习员生正跑得两腿酸麻挥汗如雨突然见有人阻住去路不禁大吃一惊仔细一看竟然是沈塘的沈利司和王庄的王进财!习员生张口气喘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咱们没仇没怨你们挡我的路干啥呀?”沈利司奇怪道:“习员生!大热的天你不好好走路跑个**啥劲?”习员生半天才道:“沈立……立宝那个***疯了。”王进财上下打量着他诧异道:“习员生!你咋这样怕他呀?做啥亏心事了吧!”习员生顿足叫屈道:“天地良心!”放鸽“那事可是沈立宝自个出的主意他娘也是他自个做主嫁给柯老头的这里头可没我啥**事!我不过跟着他吃了几顿蹭饭。”沈利司一听话里有话更是不让他走。

    沈立宝见习员生被人挡住定晴一看竟然是沈利司、王进财!登时如五雷轰顶知道大难临头哪里还有魂呀?沈立宝一看不好稍一迟疑抱头蹿下公路连滚带爬就往道旁的棒子地里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王进财哪里还容他逃跑?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脖颈别胳膊把他摁倒在地。沈立宝拼命挣扎两人扭缠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沈立宝追赶习员生早已累得浑身软怎能当住王进财这个生力军?沈立鸨滚得一身是泥却咋也挣不脱束缚最后只好放弃挣扎爬在路旁的沟边上直喘粗气束手就擒。

    王进财盛怒之下冲沈立宝疯一样地一阵拳打脚踢。谁知沈立宝不耐打才打了几下便母猪眼上翻嘴角流血昏死过去。这时从庄内又跑出一个人来却是沈塘的沈大作!沈大作见王进财对沈立宝拳打脚踢而沈利司却袖手旁观不管不问顿感不可思议。沈大作被眼前生的这一幕弄糊涂了!他怔怔地望着沈利司惊讶道:“大叔!你们这是咋了?你们抓住立宝干啥?为啥揍他呢?”连习员生也被这眼前突然生的怪事惊呆了两条腿象钉在地上挪脚不得。

    沈利司见了沈大作焦急道:“我正想问你呢!你俩不是去萧县了吗?庆丰、学争他们几个咋样了?”沈大作一脸悲怆哽咽道:“别提了。昨天夜里他们越狱时叫保安团现了!庆丰被王国汉一枪打死如今正吊在城门楼子上示众剩下的人还知不道死活呢。”沈利司顿感头皮麻惊悚道:“庆丰死了?”沈大作哭道:“庆丰叫新来的县长王国汉开枪打死了。”沈利司登时脸拉长了半尺喃喃道:“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呀!”沈大作鼓起勇气叫道:“大叔!有句话一直窝在我心里憋得难受老是想说。”沈利司疑惑道:“啥话呀?你说吧!”沈大作道:“昨天我和立宝去保安团见庆丰他们因守门的只准进一个人我便在门外等着立宝自已进去了。也知不道立宝对庆丰他们说了些啥话半夜庆丰他们就越狱了。按理说立宝的妹夫在萧县”两股会“里当副队长跟才调来的县长王国汉熟识只要他出面说情肯定是放人的。我叫立宝去见庆丰也是想叫他把这话先透给庆丰叫他们几个放心!谁知半夜里就越了狱了真是叫人费解。我怀疑会不会是立宝对庆丰说了啥话才出的这一档子事?”沈利司恨得咬牙切齿恨恨道:“这个沈立宝呀真他娘的狼心狗肺!人家常说”虎毒不食子“!他却专办这种缺德事。前天傍黑立宝也知不道从那个旮旯里钻了出来当夜就把儿媳妇巴美娇给强*奸了;昨天一大早他钻到渠阁集把进财家缝纫店里的布匹绞得七零八落转眼又把大同的孩子小同抱走了如今音信全无结果还知不道咋样呢。听俺表弟酒铺里的跑堂赵拴住说有四个巨野县贩粮食的在金乡县救了他一条性命他却把人家的两头骡子偷走卖了;今早上有几个河南开封的来找他人家也说在山西煤矿上救过他一命他却恩将仇报把人家才四岁的小孩给掐死了。”沈大作不禁骇然喃喃道:“这难道是真的吗?”沈利司道:“句句是实!开封的几个人还呆在沈塘没走。你昨天见到沈立宝时他抱着孩子没有?”沈大作摇摇头瞠目道:“没有呀!我碰见立宝和乔丹喜时他们俩刚从棒子地里钻出来说是碰上了日本人没见抱孩子呀!等他苏醒过来抓紧时间问问。”沈大作见沈立宝两眼紧闭忐忑道:“立宝恐怕叫进财打死了。”王进财一愣懊丧道:“不会吧?我没咋使劲!这王八揍的能这样不禁打吗?说死就死了?”沈利司冷笑道:“死不了他!你没听人家说吗:”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个***要是死了天下就太平了!”果不其然刚过一袋烟功夫沈立宝便悠悠苏醒过来。沈大作、王进财都极其佩服沈利司赞他料事如神。

    王进财揪住沈立宝的脖颈怒吼道:“沈立宝!你把小同弄到哪儿去了?”沈立宝面如死灰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沙哑着母鸭嗓子理直气壮道:“我又没把他咋的!还带着羊奶喂他呢……”

    原来:沈立宝从沈大同手中骗来小孩怕王朝立父子现追来不敢走大路专走乡间小道。沈立宝正走得挥汗如雨迎面过来一人见了他“哎呀”一声叫道:“这不是立宝大哥吗!大热的天你这是上哪儿去呀?”沈立宝抬头一看原来是个熟人!他妹妹的相好乔丹喜!沈立宝道:“我去找徐善福!”乔丹喜一见沈立宝怀抱着小孩肚子里早已明白了八分赶紧道:“立宝大哥!你这是抱得谁家的孩子?”沈立宝笑道:“你是道上的人我也不防你!说实话吧我这崩子手头紧弄来个小孩!准备卖两个零花钱。”乔丹喜眼珠骨碌碌一转讪笑道:“这孩子是个豁嘴恐怕不好出手。”沈立宝笑道:“我能知不道是个豁嘴?俊俏小孩能卖两头骡子价钱这孩子有残疾咱只要一头骡子的价钱就管。”乔丹喜问道:“你找徐善福就是这事呀?”沈立宝笑道:“还真叫你猜准了。”乔丹喜道:“大哥!徐善福那家伙是个半吊子熊他办事好出纰露这事你倒不如交给我去办!”沈立宝大喜爽快道:“中呀!孩子出手咱弟兄俩三七分成我七你三咋样呀?”乔丹喜乐不可支屁颠颠地道:“还是大哥你疼我呀!这事真是赶巧了:有一户人家两口子都四十多了只生两个闺女没有男孩年前碰见我时倒是托我给张罗买一个男孩呢!这不是碰巧了吗?大哥!你先跟我回家俺家有头刚下过羔的母山羊咱挤些羊奶带上省得把小孩饿瘦了不好出手。”沈立宝疑惑道:“听你说话的口气离这里还挺远的?”乔丹喜忙道:“也不算多远就在鲁南县城南耿庙。”

    沈立宝依言跟乔丹喜来到他家里挤了一大碗羊奶喂饱孩子!又找了个玻璃瓶灌了满满一瓶羊奶备路上急需两人便抱着小同上路了。

    闲话少叙太阳西斜时两人便到了鲁南城北小庄周店离城北关近在咫尺。穿过鲁南县城再走不到十里就到耿庙了。两人走得浑身冒汗口渴舌燥两腿酸。乔丹喜见路旁有口水井井旁有一老妇正在汲水洗衣怂恿道:“大哥!离耿庙还有十多里路呢咱俩在这里凉快一会打桶凉水喝天黑走到就管。”沈立宝汗如雨下也早已是口渴难捱一听这话举手赞同:“歇会就歇会。”两人便上前借桶打水灌了个肚子圆坐下树荫下歇足喘息。两人凉快透了抱着孩子便要进城谁知刚走出数十步却突然看见从鲁南县城里列队走出一队鬼子、伪军!钢盔马刺膏药旗迎风招展三八大盖上的刺刀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亮光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沈立宝、乔丹喜一见做贼心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乔丹喜战战兢兢:“立宝哥!来了一群日本皇军咋办呀?”沈立宝脸色苍白两只母猪眼死死盯住那越来越近的日本宪兵浑身哆嗦成一团惊悚道:“还能咋办?跑吧!”日本兵已现前方有俩可疑的人鬼鬼祟祟呐喊着包抄上来。沈立宝一看不妙惊叫一声把孩子往地上一扔钻入棒子地里撒腿抱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给他生了两条腿。乔丹喜也不怠慢紧跟其后钻入棒子地破荒而逃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和“抓住土八路”的呐喊声。

    也不知跑了多久更不知跑到了何处两人才渐渐停了下来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跨过一条小沟渠前方地头上出现一棵大杨树树荫匝地。两人奔到树荫下乔丹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哀求道:“咱俩歇会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沈立宝也往地下一躺浑身象散了架的高梁垛母猪眼呆滞望着前方愣喘息成一团。两人哭丧着脸大眼瞪着小眼相对无言。孩子弄丢了也不敢回去寻找更不用去耿庙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乔丹喜道:“大哥!天快黑了咱哥俩到常店集找个客店住下吧?”沈立宝问道:“你身上带钱了吗?”乔丹喜赶紧道:“大哥!来时我走得忒急慌一百钱也没带。大哥!这个你不用担心花多少钱你先给垫上。”君子钱上清兄弟明算帐“花多少钱有我一半回到家我一分不少全还给你。”沈立宝苦笑道:“咱俩真是”要饭的碰上叫花子“了!说实话清起来吃到肚子里的那十个包子我还没给人家钱呢我这会是穷得**蛋精光一个大子也没有呀!”乔丹喜一片茫然道:“干脆别住店了反正天气正热在树底下凑乎一夜也中!饿了就啃嫩棒子。”沈立宝想想只好如此了。

    过了一阵沈立宝百无聊赖道:“乔丹喜!光干坐着也不是个法子咱们还是走吧!”乔丹喜也不说话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迈步就走两条腿象灌满了铅。两人无精打采步履蹒跚走出不远早看到一条大路横亘前面。两人上了路迎面走过来一人惊喜道:“哎呀!这不是立宝吗?”沈立宝抬头一看竟然是邻居沈大作!沈立宝做贼心虚转身拔腿就跑——以为是他把沈大同的孩子抱走沈大作闻讯追来了。沈大作伸手把他拽住诧异道:“噫!你这是咋了跑个啥**劲?我给你说:你儿子庆丰出事了!”沈立宝这才知道沈大作最近并不在家而是和沈庆丰一块出门打短工去了。沈立宝疑惑道:“出事了!出啥事了?”沈大作焦急道:“唉!别提了说起来肮脏。”沈立宝俩母猪眼怔怔地望着他瞠目道:“大爷爷!你说得这是啥话呀到底出了啥事了?”沈大作道:“你听说了吗?咱鲁南县最近从萧县调来一个县长叫王国汉!”沈立宝茫然道:“调来个县长有咱啥**熊事?这个王国汉咋了?”沈大作道:“你还知不道!这王国汉老家是丰县华山的日本人占领徐州后他在萧县黄口当上了”护路队“的队长!汪主席在南京成立了国民政府在徐州成立了”淮海省“!王国汉也当上了萧县的县长!最近”淮海省“地方政府大员调整王国汉就调到咱鲁南县来当县长了。”沈立宝越听越是糊涂诧异道:“你说了半天我还是弄不明白他调到鲁南县来碍着咱啥**事了?”沈大作沮丧道:“就因为他来到鲁南县庆丰他们才出事了。”沈立宝唬了一跳赶紧问道:“照你这么说这个姓王的小舅子揍的还不喜见人?你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呀?”沈大作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沈庆丰、沈大作和沈学争、沈学庆、沈大胜等人一起出外打短工到了鲁南县城西一个叫程庙的地方也是两省交界日军的驻防重地。沈庆丰等人在这里给日军修筑炮楼挖砌交通壕一干就是数月直到将要完工也没捞到一厘工钱。王国汉来到鲁南县只字不提付工钱的事却又把他们弄到鲁南县城给他修建私人宅院官邸。这下工人们不干了闹起了罢工。王国汉见苦力们竟敢罢工闹事这还了得?不由分说把领头闹事的几个人抓了起来其中就有沈庆丰、沈学争、沈学庆、沈大胜等人!王国汉放出话来要他们家里人分别拿三十块大洋赎身三天内不拿钱来赎身便把领头闹事的几个投入监狱判上三年徒刑。沈大作就是赶回沈塘送信的叫沈庆丰等人的家里赶紧想办法凑钱来县城赎人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沈立宝。

    沈大作道:“立宝!要是庆丰他们被判刑蹲了监狱还知不道好歹呢!”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得想法子把人弄出来再说!不然的话进了监狱不死也得脱层皮。”沈立宝紧蹙眉头焦虑道:“咋出了这档子事?庆丰也老大不小了惹出这样大的乱子来上哪儿弄钱去?”沈大作焦急道:“不管想啥法子都得把庆丰弄出来!你也不想想:庆丰才娶媳妇一年多还没生养孩子!庆丰要是蹲了老监小媳妇巴美娇等不及改嫁走了可就麻烦了!庆丰就算蹲三年老监出来不见了媳妇那还了得?”沈立宝一听他提儿媳妇巴美娇不由心里一震慌忙低下头来不敢看他。沈大作问道:“立宝!这两年你上哪儿去了?咋又跑到这里来的?”沈立宝心怀鬼胎支吾道:“瞎混呗!到这里来有些旁的事。”沈大作顾不得细问催促道:“立宝!咋也得想个办法把庆丰救出来呀!”沈立宝想想道:“那年俺妹妹桂花从萧县回来说俺妹夫关建节在萧县混上护路队”的副队长了!这事去找他兴许管些用。“沈大作大喜道:”哎呀!你咋不早说呀!“是官比民强”!王国汉本来就是从“护路队”起家又是从萧县调过来的他们肯定认得脸熟好说话桂花女婿说句话准管用。“沈立宝忸怩道:”那是!官官相护嘛!“沈大作急切道:”依我说咱爷们也别回家了先到鲁南县城里找个旅店住下赶明一早搭去丰县的汽车再转车到萧县找你妹夫!“沈立宝迟疑道:”那慌得啥呀?“沈大作焦燥道:”还能不慌吗?进了保安团还有不挨揍的?他们在里头度日如年还是快点把人救出来要紧。“沈立宝被逼无奈这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沈大作叫道:”天快黑了咱爷俩进城咋也得先跟庆丰他们见个面把这好消息透露给他们也叫他们放下心来。“沈立宝实在不愿见沈庆丰尴尬道:”说不说的又能治啥呀?“沈大作愀然作色训斥道:”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庆丰不是你亲生儿子?看你长得人五人六的咋掌不起撮来?“乔丹喜也劝道:”你儿子叫人家关起来了你还是去看看吧!庆丰年轻别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到时候后悔就晚了!到哪儿见了他也别瞎埋怨安慰安慰。明清起来赶紧去萧县找人把人救出来才是正理。“沈立宝无奈只好捏着头皮答应。沈大作对乔丹喜道:”老乔哥!麻烦你先回沈塘帮着送个信。“乔丹喜点头道:”中呀!“说罢乔丹喜转身回沈塘送信沈立宝便跟着沈大作进城。路过城北周店沈立宝偷偷往扔孩子处瞅了半天哪里还有孩子的踪影?

    两人进了鲁南县城来到关押沈庆丰等人的地方这里正是保安团驻地位于复新河西畔一块高亢的地方。两人到达时天已擦黑保安团大门上悬挂着两盏气死风灯大门两旁站着两个饿狼般的哨兵持枪伫立凶神恶煞般模样。沈大作陪着笑脸对那哨兵道:“老总!这是沈庆丰的父亲来问问情况的。”偷偷往他手中塞了俩钱哨兵接过钱来低声道:“王县长、郭团长都在可别叫他们看见了。你们只能进去一个人!快去快回。”沈大作悄悄对沈立宝道:“那我就不进去了!在外头等你。你到了里头捡紧要的话说没用的话少说。”沈立宝垂头不语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地进了保安团。

    沈庆丰等人关押在河堤上一处孤零零的草屋里沈立宝到时沈庆丰刚刚受审归来被打得遍体鳞伤。沈学争、沈大胜等人见沈立宝来了纷纷挣扎着上前打招呼。沈立宝见了沈庆丰尚心有余悸心在腔子里“突突”直跳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庆丰见久别的父亲前来探视父子俩虽有隔阂到底是骨肉情深又在此种情景下相见不由得掉下泪来。

    沈立宝不耐烦道:“哭啥呀?没用的东西!”沈庆丰哽咽着胆寒道:“那个叫王国汉的孬**日的真狠差点没把我打死。”沈立宝悻悻道:“”枪打露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人家都不出头偏你***有本事!又不是欠你一个人的工钱旁人都不管这事你逞啥的能呀?这下子妥了一下子要三十块大洋赎身叫我上哪儿弄钱去?”沈庆丰愧疚极了颓唐道:“我也知道家里没钱!可又有啥法子?不给钱恐怕出不去。”沈立宝冷笑道:“依我说不就是蹲几年老监吗?忍一忍就过来了。”沈庆丰打了个寒战悚惧道:“这才一天就把我打了个半死要是进了监狱就别想活着出来了。”沈立宝把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翻翻母猪眼冷笑道:“我有啥法子?钱是硬的弄不来钱咋办呀?”沈庆丰见他如此冷漠不由得气冲牛斗伤心至极声音低沉道:“你走吧!我不用你管。”一旁同被关押的难友们纷纷指责沈立宝:“你这人咋这样呀?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沈学争等人也鄙夷道:“沈立宝!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沈立宝阴阳怪气道:“姥里个**成天充有本事的还没长成*人呢就敢揍你爹!叫人家关起来了才想起你爹来早干啥去了?娘里个歪屄看着都挺机灵的连个拐弯心眼都没有你们不会跑吗?人家都说”事大事小一跑就了“!这会天气又热滚下河堤就是复新河游到对岸只要钻进棒子地里他们上哪儿抓你们去?你们差心眼呀!就在这里坐等着家里拿钱来赎你们?三十块现大洋上哪儿弄去?砸锅卖铁也凑不够呀。”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难友们的两眼都亮晶晶的。沈立宝说罢翻翻母猪眼倒背着手气鼓鼓地走了。出了保安团大门沈大作迎着他低声问道:“咋样了?庆丰他们没挨打吗?”沈立宝摇头叹息道:“进了这里还能不挨打吗?叫人家揍他一顿也好煞煞他**的邪气省得他再目无尊长!”沈大作知道事情的源由翻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两人来到街上买了些饭吃了自然是沈大作掏腰包付帐。吃过饭两人也不住店便在街上随便找个地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