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后重建之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沈奕卿依旧是每日早出晚归,为重建之事忙碌着。

    而沈长歌则是每日百无聊赖地待在行馆里,偶尔和沈奕卿外出一次,还得被他训斥,让她深刻的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太没有威信了!

    这日,沈奕卿照常外出,沈长歌照常留在行馆里。

    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拳后,她思考着找点事情来做。

    “墨初。”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她一边冲墨初道,“你待会儿随本宫去找皇叔。”

    “殿下要出去?”墨初来到她的面前,为难地说道,“可是王爷说了,让您留在城里,若是王爷知道您贸然外出,只怕是……”

    “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卫,只需听本宫一人的命令便可,什么时候也这般听皇叔的话了?”斜睨他一眼,沈长歌略显不悦地说道。

    墨初一愣,忙恭敬地说道:“属下失言,还望殿下恕罪。”

    “行了,你去让厨房准备些吃食,待会儿本宫便亲自给皇叔送去。”沈长歌吩咐道。

    这下她总有去找沈奕卿的理由了吧。

    终日里待在这行馆,她都待腻了。

    ……

    距离榆州城约莫五里路,原本有个叫牛家村的村庄,那个村庄虽算不上很富饶,但百姓们也向来是安居乐业。

    然,前些日子的一场大水,却是冲毁了这个宁静的村庄。

    土地全被淤泥覆盖,房屋也被大水冲得破破烂烂,百姓们流离失所。

    但今日,牛家村的村民们,却是在官府的带领下,积极地修建着自己的家乡。

    “王爷。”李序来到沈奕卿的旁边,恭敬地说道,“您请到旁边歇着吧,这些事交给下官处理便可,怎能让王爷您累着?”

    沈奕卿斜睨他一眼,随口说道:“无妨,本王不觉得累。”

    “这……”李序一时有些无言以对,思索了下才道,“那不知王爷有什么需要下官去做的?还请王爷吩咐。”

    沈奕卿环视一眼四周后,给李序安排了一些事情。

    “是,下官这就去办。”应了一声后,李序便快步离开了。

    而沈奕卿则依旧背手而立,面色严肃地督促着手下人干活。

    大家都在忙碌着,但村庄的一隅,有几人围聚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这摄政王爷还真是不怕辛苦,这些天一直亲自督办重建之事,看来,这被冲毁的村镇,很快就能重新建好。”

    “嘁,建好又怎样?摄政王不是说了,就算建好也没我们的份儿。这明显就是不公平,同样是受灾,凭什么我们就没有?”

    “就是啊!大家都是灾民,凭什么不安置我们?”

    顿时间,大家的不满情绪都窜了出来,纷纷出言抱怨。

    而角落里,一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唇角边勾起抹诡谲的笑意。

    下一秒,那人说道:“唉,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就算摄政王不给你们安排,你们又能怎样?忍着吧。”

    “忍?叫我们怎么忍?”其中一人反驳道,“我们没有了家,如今家乡重建依旧没我们的份儿,这叫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那人朝着周围看了看,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道:“不知你们是否听说了,其实这次来赈灾,除了摄政王之外,太子殿下也来了。”

    “太子殿下也来了?”其他人均是诧异地看着他,“可是,我们都没见到太子殿下啊。”

    那人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孤陋寡闻了。太子一直都待在行馆里鲜少出来,就算出来也基本上都是和王爷在一起。”

    “我想起来了,王爷身边偶尔的确会出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那人就是太子殿下?”

    那人点点头,道:“正是当朝太子殿下。素闻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若是他督办重建一事,相信我们也都会有新的家。”

    他这话顿时让其他人的心思活络起来。

    “那我们便去找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那人瞧了说话之人一眼,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冷意,嘴上却是担心地说道:“可若是殿下不肯呢?”

    “堂堂太子殿下,不为我们百姓着想,我们自然不会承认他这个太子!”

    那人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都太天真啊,我们只是小老百姓,怎能和太子抗衡?就算太子殿下不肯,我们也无能为力。”

    “哼,真把我惹急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大不了就是一死呗!”

    “对,大不了就是一死!与其苟活在世,不如一死了之。我倒想看看,这太子殿下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宅心仁厚!”

    “我们现在就去行馆找太子殿下。不行,还得再多叫些人!”

    说着,几人便纷纷起身,跃跃欲试起来。

    而那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佯装劝说的样子,可眼底却夹杂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这些人还真是蠢笨得可以,轻而易举就煽动了。

    这下看太子该如何处理。

    ……

    打完拳后,沈长歌命人准备热水沐浴了一番后,见带给沈奕卿的吃食已经准备好,便叫上墨初打算出发。

    “殿下。”薛炎忽然来到她的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说。”

    然,薛炎却是瞥了墨初一眼。

    沈长歌见状,便道:“墨初,你去看看马车有没有备好?”

    “是。”墨初领命,临走时看了薛炎一眼。

    待到墨初走后,沈长歌才看向薛炎,漫不经心道:“现在该说了吧。”

    “殿下,属下是您钦点的贴身侍卫,为何您总是带着墨初,却不让属下跟着您?可是属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请殿下您明示。”薛炎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你没什么做的不对的。”沈长歌背负着双手,动作随意地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你和墨初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这有什么不行吗?”

    薛炎抬头看她一眼,在对上她那严肃的目光时,又忙将头低了下去:“可是……”

    “薛炎。”沈长歌的语气严肃了几分,“本宫既然让你做本宫的贴身侍卫,自然是觉得你有本事,值得本宫信任。本宫不希望你在这些小事上分心,你也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承诺本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