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靖海离开的这段时间,白灵和妈妈的生活过的非常平静和谐,省得每次见到施靖海心里别扭。刚开始的时候,施靖海每半个月写一次信,每一个月把寄点钱过来。每次白涵拿到施靖海寄过来的信,非常高兴,有时还哼唱歌曲。一听到送信的邮政人员,骑着自行车,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出现在路口的老槐树下。

    这是村民们收发信件的地方,邮递员把外来的信送回来,顺便拿走要寄出的信。不管有没有妈妈白涵的信,白涵总会去看一看,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希望而去,失望而归。

    白涵把女儿白灵哄睡了之后,拿出一沓用红毛线绑住的信件摊在桌子上,一封一封拆开来,仔细研读,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根据字里行间的描述,想象着心爱的男人在大学里的生活。虽然很遗憾,自己不能陪着他一起度过这段有意义的生活,但生活所迫,没有办法。转脸看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儿,那点遗憾又随即消失不见,不管怎么样,不是还有乖巧的女儿嘛,自己一定要把从父母那里得到的爱,全身心的疼爱女儿。

    白灵用尽全力才能维持自己假装睡得很熟,偷偷的看着妈妈白涵,被爱困住的女子,卑微的等着远方的男人。已经有两个月没收到施靖海的信了,更别说是寄钱过来了。施靖海真是好样的,这才多长时间,半年还没到,已经开始食言,三年之后,一切誓言都会随风而逝。

    妈妈你一定要坚强,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你,女儿白灵也不会离开你!女儿这辈子就是为了你而活的,会用生命保护你!

    这段时间,家庭联产承包制逐渐开始实行。白涵不是农村户口,所以没有分到土地,白涵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收入,一时间,家庭陷入了困境。

    才短短几天,妈妈白涵急得上火,嘴角出了好几个水泡。本性单纯的白涵,想不出赚钱的法子,就算是回b市,连路费也没有,更别说回到b市要是找不到工作,母女二人可真得要挨饿;在这边最起码还认识几个人,危急时刻,还能找人帮忙。

    白灵看着憔悴的妈妈,只好变着法子,提醒妈妈,可以做小生意,比如说卖桂花糕,保证能赚钱。

    晚饭的时候,只有稀饭糊糊,不好吃,白灵只吃了一点点。白涵抱着白灵,开始掉眼泪,难过说道:“小灵,妈妈没用,家里没有粮食了,糊糊不好吃,但不吃的话,没有其他东西吃了。”

    白灵睁着大眼睛,内心自责不已,自己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才吃的比平时少;在加上最近在思考怎样说服妈妈白涵做点小生意,费神。

    “妈妈,小灵想吃菊花糕,菊花糕好好吃,大家都非常喜欢吃。春杏姐姐,吴斌两人就非常喜欢吃,将来我们要开一个大大的店铺,这样就有很多人可以吃到好吃的菊花糕!”白灵天真无邪的说道,还做出咽口水的动作,回味无穷。

    店铺,做点心,做生意·····白涵内心千回百转,转念一想,家里已经解不开锅了,哪来的本钱开店铺,微微地叹了口气,不说话。

    看着妈妈白涵的表情,白灵知道妈妈白涵有点松动,之所以不说话,估计是担心没有本钱。

    “妈妈,春杏姐姐曾经带我去李家村的集市,那边有很多人做小生意的;那边卖的点心,没有妈妈做的菊花糕好吃!”白灵奶声奶气说道,继续劝妈妈白涵,现在家里只有做生意才是正道,要不然妈妈白涵去找施靖海,注定要伤心,还不如趁现在好好赚钱,有了钱才好做其他的事情。

    白涵之前也去过几次李家村的集市,非常热闹,店铺不多,都是流动的小贩。要是真得卖菊花糕,一早过去,卖完就回来,离得只有几里路,连自行车也不需要借别人的,直接步行过去就行了。虽然不体面,但总比母女二人被饿死强多了。在生存面前,所谓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了通过自己劳动赚钱,不丢人。

    想通了的白涵,对着女儿白涵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轻声说道:“小灵,真聪明,明天妈妈就去买菊花,我们做菊花糕去集市上卖,赚钱了给小灵买好看的新衣服。”

    知道妈妈想通了,白灵放心了,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卖菊花糕喽,有钱喽!”

    想好生计的母女二人,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就来到秦如华的家里.

    “秦大姐,帮我看一下小灵,我去县城买点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白涵柔声说道,现在快要过年了,分田到户,秦如华也没什么事,所以白涵才会让秦大姐帮忙。

    自从吴斌上学之后,秦如华总感觉像是少了点东西似的,很是孤寂,所以一有空就抱白灵。听着白涵客气的话,嗔道:“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帮你带着,绝不会少半根汗毛!”

    白涵放心地赶去县城,白涵不会骑自行车,只好步行,牵挂着家里的女儿,急匆匆的买了包菊花,便回家了。家里还有一点面粉,应该够做一次的。要是卖得好,再多买面粉做菊花糕。

    就算是步行,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白涵找到到发面用的面引子,开始发面,这样比不发酵能多做出一半的菊花糕。直到半夜,面才发好。

    想明天就把菊花糕卖出去,所以白涵一大早就起来做菊花糕。白灵见妈妈起来,也跟着起床,虽然不能帮上大忙的,但烧火,还是可以会做的。昨天晚上偷偷把妈妈白涵从集市上买的菊花,换成神秘空间的菊花。好在差别不大,看不出来。

    蒸了两笼,白涵留了好几块给女儿吃,把切成半个巴掌大的菊花糕放在铺满干净棉布铺在下面。

    “小灵,你去秦阿姨家好不好?妈妈要去集市上卖东西,待会顾不上你!”白涵担忧的说道,第一次做生意,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要是把女儿给弄丢,那可得不偿失了。

    “妈妈,没事的,我就站起你身边,拉着你的衣服,不会丢的。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白灵抓住母亲的胳膊,撒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