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的刘常满总算可以在慕名已久的巴蜀大地上游览一番了。原来的时候倒也不是一点工夫没有但一来心里牵挂着这三万蛮兵的事情二来身边也没合适的侍卫。

    原来的侍卫长召奴固然忠心但据刘常满观察他的武功连自己都不如。召平和李左车说起来也是带兵的将领但估计当年都是参赞角色观察形势都是高手但论起武艺来俩人都是外行。

    外出的时候带上一大堆侍卫那根本不叫游览叫显摆叫扯淡刘常满可不想来这一套。但巴蜀汉夷杂居没有个好的侍卫刘常满还真不敢随便外出。猛虎架不住一群狼倘若一个失手被哪里的夷人君长弄去做了奴仆那这大汉太子的脸可往哪儿搁?

    但如今虫达一来这个问题就也迎刃而解了。单看他走路时的样子刘常满就看得出来凭虫达的武技腰间的脸都不用出鞘也能打倒二三十个壮汉;至于那把剑一旦出鞘战斗力恐怕还要增加一倍。

    四五月份正是巴蜀大地最为漂亮的日子。“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虽然此时成都并没有“锦官”美名然与范芑并肩缓驰时眼前绿草如茵马蹄微没;繁花似锦蜂蝶乱舞。耳边黄鸟嘤嘤翩跹乔木;双燕昵喃交颈桑榆。

    如此良辰美景顿时让刘常满的心里也有些陶醉了起来。“芑芑你看这眼前景色多好要不借你的腿让我枕着享受一会儿?”两人下马在河堰上坐下后刘常满笑道。

    “想得倒美!好流口水的家伙还想枕人家的腿呢看见没那边有块烂木头去抱来枕住!”范芑可不象刘常满这样在美景之中迷失听刘常满提出如此无理要求顿时警觉起来。

    “不让枕就算了干嘛还说人家是口水男?对了芑芑你知道不?前段你们定陶呀可生了大事儿了!”刘常满说道。

    “什么大事?与我大哥有关吗?”范芑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和二哥陶泉逃出来之后因为路途遥远一直没能得到大哥朱家的消息听刘常满如此一说连忙问道。

    “很大很大的事儿跟朱家大哥的关系嘛也有那么一点。不过嘛我这头枕在石头上硌得厉害倘若没个软点的东西枕着恐怕会想不起来的……”刘常满笑道。

    “去死吧你又想骗我。咱现在离定陶那么远传一回信得三四个月我才不信你能得到什么信儿想枕我的腿门都没有!”范芑不亏是陶朱公的嫡系精明得很。

    “真的我有个门客叫公冶长你知道吧?就在萧丞相那边做治旗都尉的那个?他最擅长的就是驯鸟所以到关中后他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养了一笼鸽子这鸽子是不是就比骑马传信快得多了?所以奚涓来的时候才能知道。”

    “真的?那我大哥那边有什么信儿?”见刘常满笑着不说话范芑气呼呼的把腿伸了过去。“枕吧枕吧只准枕在小腿上呀你敢往上一点我掐死你!”

    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刘常满施施然的把头枕到了范芑腿上。看着她脸上轻嗔薄怒刘常满忍不住想要去捏上一捏。“可惜要是捏了她准得把我掐得满脸红印要是换了云儿怎么捏都没事儿人生不如意十常居**呀哈哈。”刘常满心里暗笑。

    “看什么呢?一会儿口水又该流出来了快点说!”范芑见他突然望着自己含笑不语还当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伸手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便催促道。

    “这回奚涓过来告诉我说现在魏赵两地都被大将军韩信占住项王数次派兵都没能击败张耳、韩信两人。这倒罢了不过齐地现在也立了田荣的儿子田广为王田横为丞相你知道大将军是谁?”

    “是谁?不会是大哥吧?”范芑问道。

    “正是大哥!听说田广自立为王后就封了咱大哥朱家为大将军赐号武义君赐食邑定陶你说这是不是大好事?”刘常满笑道。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范芑也高兴了起来。

    “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说完呢。但大哥说他带兵助田横大违祖训但当时因项羽荼毒齐地百姓实属无奈。如今齐王复立齐国又和项王讲和齐地安定了。于是他便在接了将军大印的第二天就偷偷的悬印于梁自己走了!”刘常满说道。

    “啊!大哥真是的他不干就不干了呗为什么不来找我和二哥?”范芑埋怨道。

    “傻丫头大哥他因为不肯为官这才弃齐国大将军之位而去。如今倘若前来汉地我父王还有大舅、夏候叔叔他们都早知他的大名自然要封他为将岂不违了他弃齐将之意?因此他才不会来找咱们呢。”刘常满说道。

    “也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我们宗里的那些哥哥妹妹们现在都怎么样了。”范芑说道。

    “乖芑芑不怕。大哥他武功既高人又精明更兼侠名满天下怎么会有事儿呢?既然二哥腿摔折了还能和你一起逃出来别人自然也都不要紧才是。”刘常满见范芑泫然欲泣倒不好意思再枕在她的腿上了翻身坐起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又找些闲话来说好引开她的注意力。

    不过范芑本来就不是那种心思重的少女心性不一会儿便不再烦恼与刘常满一起站起奔到河边比赛打水漂去了。

    看着河面上的波纹泛起嗅着花香扑鼻听着耳边笑语盈盈刘常满突然心有所悟拿双手在河里沾了沾把水珠全都甩到了范芑脸上。范芑也不示弱把双手沾满了水过来抹在了刘常满脸上刘常满趁势一把抱住她的腰两人在草地上扭打成一团。

    “芑芑要是我做了皇帝你想要个什么封号?”躺在草地上喘气时刘常满笑问道。扭打半天两人都累了不说身上也狼狈不堪范芑的靴子都掉了一只刘常满更惨脸上又留了好几个幌子。

    “那天下什么爵位最大呀?”范芑问道。

    “爵位吗?当然是候。”

    “那就封我个候好了封号嘛就叫定陶掐盈候!”范芑笑道。

    “晕我都封你为候了你还想着掐我?对了我想起来了候并不是爵位最大的。”刘常满笑道。

    “那还有什么?对了还有王呢你准备封我为齐掐盈王?”范芑看着刘常满眨了眨眼睛。

    “去你的还有比王更大的呢。”刘常满笑道。

    “比王还大?莫非你要我篡了你的位?”范芑道。

    “那哪儿能呢比王更大的除了皇帝还有一位呢。”刘常满哈哈大笑。

    “去你的!”范芑明白过来一只晶莹的脚掌正撑在刘常满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