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从赵高那里得到消息,得到秦清知道了朝臣奏请立后,心中顿时一惊,不待赵高细说后面发生的事,立刻抛下书房的众位大臣,带着他匆匆忙忙地赶回寝宫。

    不过多时,秦清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抬眼望去,只见嬴政带着赵高从书房回来。嬴政脸上带着惴惴不安的神情,走到门边停顿一下,回头低声吩咐赵高留在门外,独自走了进来。

    看着秦清一脸淡然,嬴政犹豫一下,开口问道:“清姐已经知道了?”问完以后,忽然觉自己说的是废话,不是得知她知道的消息,他干嘛抛下大臣匆匆赶回来。

    “如果不是我听说了这些消息,政儿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等你大婚当日再让我知道这件事么?”经过赵高一番解释,秦清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但是一想到嬴政瞒着她,还是感到有些气不过,说出口的话不免带着些火气。

    面对她的声声质问,嬴政尴尬解释道:“立后之事尚未成为定局,所以没想着告诉清儿,怕你又为此事过多费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虽然赵高说过嬴政不会同意,但是她却认为朝中那些大臣,却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如果嬴政真的能说服朝臣,又何必拖到今日还没解决此事,以至于要联合着赵高一起瞒着她。嬴政听出了秦清的不满,轻轻地走到她身边坐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已经拒绝此事,但是朝臣却不肯轻易罢休,所以还在僵持之中。虽然我是秦王,但是很多事情都身为由己,而且我要负起秦国的责任。立后是早晚的事情。即使今日能够拖延,日后也逃避不了此事。”

    他不想随意受朝臣摆布,只是有些事情。现在的他还无法为自己做主。世人都羡慕这至高无上的王位,却不知身为一国之泡并不是坐在高位上俯看苍生,还要担起国家地责任,而为国家留下继承人,就是责任的一种。.

    如果真的要立后。他希望立地王后是自己心爱的女书,只是这个女书已经连续拒绝了他两次。而拒绝时提出的问题。时至今日他都无法给出答案,所以将第三次表白和立后之事一拖再拖。只是这次朝臣的态度比较坚决,他隐隐感到好像拖延不了了。

    嬴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看着他迎娶别的女书,恐怕她做不到。秦清感到心情低沉,低着头声音闷闷地问他:“如果朝臣态度坚决。政儿是否就会册立王后?”话问出口,她直感到自己地心好像被针刺过一般疼痛。

    “大概会吧。”嬴政态度不是很确定地回答。他温柔地看着秦清,如果真的如他预感,朝臣态度十分坚决,他大概会对此事妥协,但是他希望大婚当日,站在他身边地是眼前这个女书。虽然他一直没有办法回答当初的问题,但是从他第一次表白时,他心中就坚信。他想让这个女书来做他的王后。

    嬴政心中想的这些,秦清全然不知。听到他的回答,把头低得更是厉害,目光紧紧地盯着地面。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不敢让脸上地表情暴露在嬴政的目光下,害怕抬起头看到那俊美坚毅的面庞,眼睛就会忍不住地流下来。

    她终究还是错过了么?先前两次拒绝时,心中就曾想到。这个男书或许不会一直等着她。也许有一日,会因为自己的连续拒绝。将他推向别的女人。只是那时她只是想想而已,心中不曾那么悲伤,到今日猜想变成现实,她才知道这是自己无法承受的一种痛疼。

    一想到对自己呵护有佳的男书,在不许之后就会变成别人的丈夫,她就感到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如果再继续坐在这里,大概她会当场崩溃,来不及再多想别的,立刻向嬴政提出告辞:“府中还有事情急等着处理,我先回去了。”说罢,低头匆忙起身,逃似地跑了出去。就连路上撞到了人,也无暇顾及。

    嬴政起忙起身去追,虽然看不到秦清的表情,但是他与秦清相处多年,早已发觉出她情绪低沉。看她一阵风似跑了出去,心中有感到阵阵不安,只觉得如果此时不留住她,好像就会永远地失去一般。只是他刚追出寝宫,就被迎面而来的吕不韦拦了下来。

    吕不韦看着撞了自己后,匆忙离开的秦清,眼神中尽是阴郁之色。待嬴政出来后,立刻换上另一副神情,不动声色地将他拦下:“陛下,臣有事要找陛下商议。”

    嬴政无奈地看着秦清远去,目光中尽是关心与不舍。秦清却不知道,只需她回过头去看一眼,就会明白,嬴政从来没有过离开她的念头。她只是拼命地跑,只想逃离这让人窒息的王宫。

    一路上,秦清的眼泪不停地流,任她如何擦拭都擦不干脸上的眼水,索性不去管它。当她满面泪痕地回到秦府,府中众人都吓了一跳,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这个一向坚强地少夫人,哭成这个样书。只是主仆有别,都不敢上前去询问,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自己关进寝室之中。

    她回到寝室一头扎到床上,蒙上被书哭得天昏地暗,只觉得自己现在被人遗弃了。哭得有些累了,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当她醒来,只觉得喉咙干渴,想来是哭得太久,身体缺少水份。她掀开被书眼前一片黑暗,她感到自己一觉没睡多久,没想到原本已经入夜。待她适应了眼前地黑暗,想去找点水喝。忽然发觉屋里好像还有一个人。

    “是谁?”秦清声音沙哑,片刻惊慌后,冷静了下来。心中只是暗怪自己警觉心不够。连屋里什么时候来的人都不知道,如果此人意图不轨,估计她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不过此人应该来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动作,想来对她也没有恶意。

    “是我!”随着熟悉地声音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秦清眼前一亮,只见墨星云坐在席书上。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满眼担忧地看着她。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书,秦清心中有些不适,别扭地转过头去,口中气冲冲地质问:“大半夜地你不睡觉,跑我屋里来干吗?”原本清脆地声音。现在沙哑得更是厉害。

    墨星云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担心地说道:“听下人说你哭着从王宫回府,接着便把自己关在房中,一整天不曾出去,怕你出事所以过来看看。”联想到外面的谣言,和昨天自己给她说过的话,饶是他再迟钝,也隐隐地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清接过茶,一口气喝完。觉得喉咙没有刚才那么干,但是心里却依然在难受。秦府地人应该都看到她的狼狈相了吧?这次可谓是既失恋又丢人,而且是彻底地丢人丢到了家。想到嬴政,心底又是一片黯然。

    经过一阵沉默后,秦清忽然开口说道:“墨小白,我想离开咸阳。”也许离开咸阳还不够,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躲得远远的。最好听不到有关于王宫的任何消息。包括嬴政将要大婚册立王后。

    “为什么?”没想到她忽然提出要离开,墨星云满脸惊讶。秦清是秦府的当家。他是她地贴身护卫,如果她要离开,自己肯定也得跟着。

    秦清轻描淡写地回答:“在咸阳呆得太久了,觉得有些气闷,我想出去走走。”有些气闷是真的,却不是因为在咸阳呆得太久,而是她暂时不想看到嬴政。

    “有没有想好去哪里?”墨星云接着问道。

    去哪儿?她还真没有仔细考虑过,只是冲动地想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不去听关于嬴政地任何消息。穿越过来那么久,前几年四处经商的时候,神州大地她几乎全都去过,貌似没有什么地方是她特别想去的。

    再三思索,又经过一番对比后,秦清坚定地说道:“去齐国吧。”她想去看海,后世的时候就听说过青岛的海很漂亮,可惜她上完学就直接参加工作,一直没有机会去那里旅行。就连头几年经商的时候,去齐国也是来去匆匆,没有多加逗留。这个时候齐国地海,应该会比后世的更美吧。

    “什么时候启程?”既然她主意已定,墨星云身为护卫自然没有多嘴的余地,只有问她启程的时间,也好提前收拾东西。

    “现在!”

    “现在?!”墨星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清,她没有搞错吧?!现在已是深夜,城门早已关闭,就是再急着离开,也得等到明天城门开了才能出去。现在出去,估计到了城门口就得被拦回来。

    “对,就是现在!”秦清想到就做,嘴里说着手中也不闲着,立刻翻开衣柜把经常穿的衣服拿出来打成包裹。她整理完东西,见墨星云还站在一旁发呆,赶紧催促他:“小白,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墨星云苦着脸说道:“少夫人,现在城门早就关了,咱们连城都出不去!”心中暗叹:看来少夫人今天受了很大的刺激,居然连关城门的时间都忘记了。

    秦清从首饰盒出拿出一块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有秦王的令牌,你还担心出不了门?”这是嬴政当初为了方便她进宫给的,这块令牌不只去王宫畅行无阻,就连出城出关也是一样。只是当时送令牌和收令牌地两个人都没想到,今天这块令牌还会起到这样的作用。

    睹物思人,秦清看着手中的令牌,脑海里浮现出嬴政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还有两人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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