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这边看着是胆战心惊,万万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叶冗殊他们几个左右站开结阵自保,叶惊寒这边也和越城事务所的人抱团对敌,一时之间大厅之内打成一锅粥。苟三向前一步,护在沈清明面前说:“此地不宜久留,你快点离开这边。从暗门出去躲到之前带你去的那间小屋里面,那屋子很是隐蔽一般人注意不到,你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再出来。”

    沈清明从来都不是逞英雄的人,苟三的建议当然是说中他的心坎里面了。他也不多客气,猫腰就往暗门那边跑。

    秦庭在手里里面看见沈清明准备开溜,什么也没说,就是点了点头。

    沈清明刚要出门,就听见二楼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于情于理来说,二楼的拼杀都只会比三楼更乱,蝼蚁尚且偷生,在二楼那些老大被诛杀的员工们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如今突然消停了下来算是怎么回事?

    这头正琢磨着,就听见有脚步声从二楼传来。

    “怎么回事?”苟三问不远处的凤酒,“你在三楼布置的人手被打穿了?”

    凤酒侧身踢飞一个打手,自信的说道:“不可能,二楼负责阻拦的人手都是秦家的精锐,要是他们也能被打穿,我看秦家就此灭门倒也不错。”

    话刚说完,就有人在敲门,与其说是敲门,更像是在砸门。

    木门经受不起砸门的力量,坚持了不到两下就被锤开。

    凤酒老脸一红,二话不说就向门外的人发起了攻击。门外那人早有准备,后退一步避开锋芒,提肘向上直撞凤酒面门。凤酒终归是久经阵仗,不慌不忙微蹲身形,晃开了那人的手肘,紧接着用拳头猛敲手肘侧面。

    手肘虽然坚硬无比,但是侧面却又一个弧度的滑坡,打击此处恰好可以斜开力道。那人上身一歪,和凤酒错开,同时右手猛砸凤酒小臂,两个人不闪不避各自吃了一击。

    凤酒退了两步回到了大厅里,那人抢了一步踏进大厅。

    正因为抢了一步,导致那人立足不稳。凤酒抓住机会,左勾拳去打那人面颊,右手却藏在袖中暗自结了个法印。

    那人不知是计,挡住左手攻势之后立即反攻,不料正中一记咒术。那咒术施法奇快,沈清明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总之是命中了那人,把那人弹飞出去。

    凤酒立马跟着一拳挥出,决心乘胜追击,制敌于死地。那拳迅疾如电,暴烈似火,带着猎猎风声向对手攻去

    沈清明都没眼瞧了,心虚的眯上眼睛,这一下要是砸成肉酱,自己这几天就别想着吃饭了。

    一声闷响传来,没有预想的骨裂和嘶喊。

    他睁开眼睛看去,那人居然背靠着墙面,硬生生的用拳头接下来的这一击背后的墙面呈现出龟甲般的裂纹,裂纹又像海浪一样的裂开。两人拳头的对接之处居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青蓝色波纹,虽然微小,但是灼人眼球。

    凤酒的声音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清明心说这哥们也是够倒霉的啊,来这边之后先是和崂山后人叶冗殊交手,被自己用枪指着过,每过几天又是被一个看不清脸的哥们打到真火尽出不相伯仲,整个一天师界的金轮法王啊。

    那人慢慢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说:“秦.....秦夜游。”

    “哦?居然是秦家的人?”凤酒大奇。

    秦夜游一歪头,道:“不,是必安的人。”

    沈清明飞身而起,从人堆里面冲过去大喊:“是自己人,自己人!”

    凤酒恶狠狠的瞪了沈清明一眼,不情愿的退后两步,让开一条路。

    “夜游你怎么上来了?”沈清明跑到他身边关切的问。

    秦夜游说:“下面突然打起来了,我怕你在上面也不安全,就上来找你了。”

    沈清明突然有点感动了,心里一阵暖意上来,不知道说什么。过了片刻才说:“西陵和老板呢?他们怎么样?”

    “问题不大。”秦夜游说,“他们和越城的人在一起,老板和越城关系不差,应该会保护他们两个。”

    沈清明叹道:“好久没听你说话,都快忘了你说话是什么声音的了。”

    “好了好了,这边正打着呢,你就别和你小男友在这边谈情说爱的了。”苟三在一旁抱着膀子打趣道,“快去避难吧。”

    沈清明说:“避难什么?有这么能打的人在,我看他们去避难还差不多吧?”

    苟三认真的观察了一下秦夜游,道:“你说得对。”

    大厅的那一头,秦庭在手机里面说:“三叔,那个人是谁?”

    “嗝~”秦三叔打了个饱嗝,“必安事务所,秦夜游。”

    “秦夜游.....”秦庭陷入了沉思,“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啊?”

    “听过吗?”秦三叔问,“夜游?这个名字说来,在哪里听过。”

    秦庭回想了一下,说:“夜字辈的人?”

    三叔说:“嗯,不可能,夜字辈的人基本都死光了,唯一一个夜字辈的幸存者好像还在家族地牢,叫秦夜雨是吧?”

    “秦夜雨.....秦夜游。真的很让人在意啊。”秦庭说。

    “在意?那就杀掉他好了。”秦三叔说。

    “果然是秦家最强大的战力之一,烈阳秦风无啊。”秦庭感叹。

    三叔又低头开始吃饭,道:“陈年旧事提他作甚,来,吃饭吃饭。”

    秦夜游好像也注意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秦三叔那边。

    沈清明完全没观察到在场的异样,还在试着操控元气来治疗秦夜游。但是他又完全不懂医术,即使是改变规则也不知道应该改变什么规律,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如此之恩,铭记在心。”他说。

    沈清明仰起头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铭记之恩就免了,只要你日后多说两句话就可以了,我都快把你声音是什么样子忘了。”

    秦夜游先是一愣,随后嘴角缓慢的上扬了一点幅度。

    没猜错的话,绝对是秦夜游他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