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酒报上自己名号之后打了一个响指,刚才激扬起来的尘土飞速向他汇聚,将他包裹起来,再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装死的杨旭看凤酒离开,鲤鱼打挺立马起身,说:“这号人物身手实乃我生平罕见,加上行事风格偏激怪异,按理说他的名号早应该传播开来才对,怎么我全然没听过此人?”

    叶冗殊现在没有功夫关注这个,他调整好呼吸之后走上前来,朝着沈清明深鞠一躬,边鞠躬边说道:“多谢沈天师拔刀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若有为难之处叶某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一旁的西陵偷偷拉了拉沈清明的衣角,悄悄说:“你看看叶冗殊,成语用的多好。”

    沈清明心说西陵叛变的忒快了吧,才一天不到就开始说自己乱用成语了,以后岂不是要只手遮天作威作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天师怎么了?可是受了内伤?”叶冗殊见他不说话,关切的问道。

    沈清明回答说:“只是一时之间有点恍惚,不唠叶大哥费心了。”

    两人正客套着,瞎子和简彧已经赶了过来。瞎子的耳朵比别人好使很多,在旅店听到两人激战时的声音,急忙带着简彧过来支援。

    “冗殊你没事吧?他们把你怎么样了?”瞎子急切的问。

    “韩叔别紧张,不是他们动的手。他们还是我的恩人,要是没有沈天师在,我恐怕已经撑不到现在了。”叶冗殊伸手阻止瞎子上前道,“刚才动手的人叫做凤酒,还不知道他来历如何。看样子是和我们崂山——尤其是玄沉道长有仇,韩师叔你身体不便,更要小心应对此人。”

    韩尘哼了一声,说:“量他们也没胆子害你,那个凤酒可有何特征?说来听听。”

    沈清明今天心中莫名的揣着有一股邪火,在对抗凤酒的时候就被激发了出来,刚才韩尘这一搅局终于把他的邪火全部引了出来。

    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彼此留上几分面子相互吹捧一下也就过去了,这个韩尘不仅不给人留面子,反而还要把别人的面子扔到地上踩两脚才算过瘾,刚才沈清明不论怎么说也是救了叶冗殊一次,这个老瞎子却又过来笑话自己。

    这种人之所以有这种脾气无非是恃才傲物,仗着自己的本事看不起别人,问题是现在谁给你随意看不起旁人的底气了?凤酒实力如此强横,尚且要对枪械避让三分,何况是这么一个瞎老头?任你风水之术再怎么精通,抵得过枪里面的子弹吗?

    想到这里,沈清明握着手枪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刚才射击带给他的兴奋感还没褪去,这种拥有力量的感觉是会上瘾的,

    西陵把冰冷的小手凑到他脸上问:“清明你没事儿吧?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刚才伤到哪里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沈清明突然被西陵拉回到现实之中,那股暴戾的情绪消失不见,“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这边瞎子已经带着叶冗殊回去了,叶冗殊说等到自己身子调理好之后一定登门道谢,不过沈清明本不是为了救他才开枪的,自然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沈清明把枪甩到张桐身上,问:“醒醒起床了,还等着你带我们住店呢。”

    张桐大梦初醒,带着颤音问:“打打打,打完了?”

    沈清明超淡定的点了点头。

    张桐马上用超崇拜的眼光看着他说:“沈天师您刚才太帅了实在是!能认识您这种人杰是我张桐八辈子的运气啊。”

    沈清明说:“得了得了,桐哥你岁数比我还大点,就别用您这么正经的词儿了。”

    张桐马上爬起来,拍了拍灰,恭恭敬敬的带着他们几个去旅店登记。

    他们离小旅店就几十步的距离了,刚才的打斗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他们一行人刚进入旅店就引来了无数人的注意,楼上楼下纷纷对他们几个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幸好这家旅店的老板上了岁数,什么大风大浪都看过了,看这几个住店,只是懒懒的推了下眼镜问他们:“几位是来普通住店的还是秦家的客人?”

    张桐上来交给了老板一块小石头,老板心领神会的嗯了一下,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篮子别人的身份证替他们登记了住客信息。顺便拿出一本小册子,问他们几个说:“各位是何门何派?受秦家所邀来做什么事情?麻烦说一下我好登记,方便具体管理。”

    张桐说:“这是秦家贵客,不该问的别多问,把最好的房间安排下来,剩下的事情我向上面交代。”

    这老板见怪不怪,又掏出来一串钥匙交给他们几人,说:“你们的房间在5楼,让我带你们上去吧。”

    张桐说:“那我就不陪你们上去了,我先去医院看看那个面瘫小哥。你们照顾好自己,沈天师有什么麻烦就给我打电话哦。”

    杨旭看着张桐远去的身影,感叹说:“还是有粉丝比较幸福啊。”

    老板弯着腰从柜台里面走出来,颤颤巍巍的爬楼梯,边爬边说:“我和你们说,我看那个张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以后千万多提防着他一点。”

    沈清明好奇问道:“呦?老人家有什么说法吗?”

    “口蜜易腹剑,笑里多藏刀。我活了这么多年,看人方面只积累下了这么一点点的经验,如果能帮到你们的话就太好了。”旅店主人说,“这人看着虚浮,可据我所知这秦家在省城里是出了名的大户,怎么会雇佣这种人替他们办事?你们没有感觉很奇怪吗?”

    “这.....”沈清明倒是没想到这么多东西。

    旅店主人把他们送到房间门口,呵呵笑道:“我这辈子平白活了这些时日,只有在看人这方面积累了些经验,你们这些黑道人物风里来雨里去威风的很,但是在这方面还是欠缺不少啊。”

    “那个,我们不是黑道的人。”沈清明辩解说。

    “是也好不是也好,都和我这个糟老头没什么关系咯。”店主把他们送到了房门口,亲手把房间钥匙交给每个人,最后说,“你们几个就算觉得自己还是好人,但是身处泥潭之中,迟早也会一点点的变臭,与其纠结自己是不是所谓好人,不如乐观一些,说不定当个坏人会过得更轻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