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前辈无须放在心上,小小囚风止水之局已经被我师叔破解,各位可以安心入住旅店了。”简彧解释说,“我师叔虽然脾气古怪,但却是当代风水大家,还请各位多多包容。”

    这话一说完,简彧背后的那个瞎子里面就不乐意了。这个瞎子形容枯槁,皮肤黝黑,两条眉毛垂到眼角,一副鬼气森森的样子。那个瞎子大声说:“你说谁脾气怪?小剪子我看你是三天没挨打准备上房揭瓦了不成?天下庸庸碌碌之辈众多,难不成还想要我顺着他们的眼光讨好他们?到最后还不是他们陪着笑脸上门来找我。”

    沈清明心说这位脾气还不小,一点就着。

    杨旭看瞎子来头不小,立马换出一副笑脸,谄笑着说:“不知这位前辈高姓大名,小辈龙虎山杨旭见礼了。”

    那个瞎子也不和他们客气,说:“见你稍稍学过一点风水之术,算是同行,告诉你也无妨。老夫上韩下尘,全名韩尘,无名无号,旁人常叫我老瞎子,你们几个后生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韩尘,这个名字十几年前可是大名鼎鼎,当年这个韩尘和半个天师界定下赌约,通过改变风水,占星观日的手段完成了五个常人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一己之力封印了即将破土而出的雾铜山地下古陵,一时之间威震八方。可惜后来就不知所踪,没想到十几年以后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了玉芝县。

    这个人在风水师中的地位极高,基本每个年轻的风水师都要听过韩尘的传说,杨旭自然也不意外,不过他没有立马表现出来,而是问道:“此地囚风止水,从风水的角度来说是绝凶之地,风水师避之不及,前辈怎么说这里没事?”

    瞎子面色很难看,说:“风水是活的,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死物,这都看不出来还做什么风水师?赶快和那些天师学点画鬼符的技巧去糊口饭吃吧。”

    杨旭他平时脸皮再厚,被传说中的偶像这么批评脸面上也会有点挂不住,他倒不是怀疑这个人的实力,而是好奇他是怎么把绝凶之地的风水破解开的。

    沈清明马上过来打圆场,杨旭毕竟是他老板,刚才讲风水除了炫耀之外也有好意,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就上前一步说:“没想到风水师也不是浪得虚名,还是有点能耐的。不过这些雕虫小技还是不要外露为好,免得贻笑大方。”

    “清明不可无礼。”杨旭立马阻止他。

    之所以这么挑衅瞎子沈清明是有计划的,这瞎子看着不是好说话的主儿,低三下四的请求他未必管用,不如上去激他一番,或许会有奇效。

    瞎子果然中计,用手指着他说:“黄口小儿,放肆至此。今天我就让你们这群盲目自大的天师长长见识,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风水之术。”

    那瞎子背后的文弱青年摇摇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憋下去了。

    瞎子一震长袖,从中掏出了七枚铜板,连着抛向天空,然后不疾不徐的伸出他枯树枝般的左手,挨个接住。说:“看破绝凶也无难,七星列宿分两端。生人临门紫光重,玄机不闭三遁关,形式反此。法当破死。你只看到了四象凶恶,却忽视了风水生克的道理。玄武拒尸,是因风气不足,流动闭塞,导致树木不长,如此当因来右方白虎蹲守的荒风吹入,既化解了荒风又滋养了林木。前方工地人流不息,正好再多种些树木充当影壁,把前后隔绝开来,如此营造出了幽静环境还用其他树木冲淡了柳树的阴气。小河水汽浑浊,正好当成柳树的水源,木水相遇百无禁忌,青龙生长。四凶皆破,你意下如何?”

    沈清明不懂风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茫然的看了一眼杨旭。

    杨旭此时面如土灰,那个瞎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准确的可怕,不仅如此,这个人给出的破解之道也是出奇的简单,四凶之地只用了轻轻松松的一招种树点破。

    瞎子虽然看不见,但是也猜到了场上的情况。慢慢侧过身,让沈清明看一眼旅店的门口。门口插着一根桃木手杖。

    简彧替瞎子解释说:“这根手杖是从终南山取下的老龙木制成的,是前代长老半灯师叔的心爱之物,里面蕴含着百余年木气,一根手杖就可以顶替一片树林。长生师叔正使用这根手杖破解的此地局势。”

    瞎子听了之后面有得色,趾高气昂的问沈清明:“怎么样?井底之蛙尚不自知,坐井观天徒留笑柄。比你老道百倍的天师都要对我礼让七分,何况是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沈清明听了,不气不恼,满脸堆笑的说:“小辈有眼不识泰山,让前辈您见笑了。”

    “师叔啊师叔,这么大人了心性还是和小孩子一样,他几句话之间就把这么复杂的破解之法勾引您说出来了,而他倒是轻描淡写两句话服个软就糊弄过去,算来算去还是您吃亏一点啊。”那个文弱青年终于肯说话了,“几句话之间就能摸清我师叔的脾气秉性,设套把他的话激出来,这位天师朋友不简单啊。”

    瞎子哼了一声,说:“这是最简单的事情了,哪里复杂?”

    文弱青年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算是不打不相识,在下崂山叶冗殊,不知几位高姓大名,何门何派?”

    “龙虎山杨旭,天师.....也是风水师。”杨旭拱手说。

    “必安事务所沈清明,天师。”沈清明有样学样。

    西陵说:“诶诶诶,我叫西陵珩,也那个沈清明一样都是必安事务所的人,请多多指教。”

    “必安事务所?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叶冗殊小声念叨了一下,“各位是受秦家所托来此地,那么就是同盟了,日后还希望大家可以精诚合作。”

    这种场面话杨旭再熟悉不过,当时就说:“能和崂山一派合作实在是我们的福分,听闻崂山神隐许久,今日一窥门下,实在是受益良多,佩服佩服。”

    西陵悄悄问沈清明:“他说的崂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