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话,山猪眉头皱成疙瘩,抓头皮抓半晌后才唉声叹气地说,女人真是麻烦,明明说好了这样,结果又成了那样。

    他以前那些女朋友大多数在一起时,都嫌他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真要分开了,又倒过来说他花心,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花心,全是女人嫌弃他了,他才反过来傲着给冷脸。

    要是自己不好,那就该放手各走各的,干嘛还彼此拖着?自己没做错,不可能明知别人不喜欢你,还死皮赖脸缠着别人吧?

    这个说法,山马和山牛立刻附和,说真是不知道女人怎么想的,吵着要分开的是她们,真分开了倒过来骂男人喜新厌旧的也是她们。

    山鹰撇嘴轻笑,山猫说你们这就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说男人哪里哪里不好,是希望男人改正缺点,而不是想甩了这个男人。

    这么一说,别人疑惑,而山鹰的嘴却撇得更弯,他说,你们都理解错了,而且六哥山猫错得更远,女人挑毛病就改毛病的男人不但不会得到女人喜欢,反而会被真正嫌弃,那为什么女人喜欢说男人这儿那儿的不好呢?

    山鹰问话之后,故意卖关子顿住话头儿,其他人都屏息凝气等他回答,恰这时,山豹和山虎笑着走来,说他们这两个老家伙也来凑热闹听听七弟的高见。

    见他们来了,弟弟们都说他们两个哪算老?还正是青春期。

    山虎挥挥手说,算啦,我们全都不小了,真正的青春少年是今天偶遇到的那些学生,那才叫活力无限、不知忧愁呢。

    想起那些学生,年纪最轻的山鹰也感叹,跟他们比起来,连自己也像沧桑小老头了。说着又再提起女人为什么爱抱怨男人,挑男人毛病的话题。

    其他人目光都认真看向他,他才说,女人说这些的时候是希望男人表达爱意,而不是真的在就事论事指出缺点。

    比如,女人嫌男人成天闷不吭声的,回家就玩儿游戏之类,并不是说不准男人玩儿;是盼男人回家后拥她入怀说句“想你了”、“辛苦你了”、“你这裙子穿着还挺好看”之类的话;玩儿着游戏的时候也要趁喝水、上厕所这些时间瞅瞅女人在干什么,关心一下,别把对方当空气。

    沉默,再沉默,而后山猫长叹一声,说难怪自己把所有能改的缺点都改了,还是没有哪个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连小自己两岁的山鹰都开荤了,自己还是金身童子。

    他一暴露自己是童子身,另几个兄弟全笑起来。他有些气恼地说,这有什么可笑,开荤太早对身体发育不好。

    山牛很实诚地说山猪开荤就早,也没见身体哪儿不好,还和阿玲很快就有了孩子。

    这本来只是反驳山猫的话,却惹得山鹰问山猪到底多大年纪开始做那些事,有的第一个女人是不是小熊?

    山猪说和小熊当年虽亲密,可没跨过那一步,毕竟小熊当年是学生。

    他的第一个女人,亲朋们都不认识,是在十五岁那年离开打工的外省黑工厂时,和一个同事发生的。那个同事大他六岁,知道他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告别的时候就主动把自己交给他了。

    山猫咂咂舌,突然问他主动是有多主动?自己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怎么没遇到过这等好事?

    干笑两声后,山猪说山猫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女人是麻烦,少招惹为好。那个女子是生活苦闷寂寞又没法排解,见能说上话的人又要离开才那么做,并非真有多爱自己。

    又说自己明明只比山猫大两岁,经的糟心事儿却比他多无数倍,他怎么还倒来羡慕自己?

    山马怪笑两声后,说是没什么可羡慕的,精气亏得太早真影响身体,难怪山猪后来没怎么长高。

    七个兄弟中,山马最高大,山牛最矮,山猪只比山牛高一点点,所以山牛、山猪常说山马是傻大个儿,山马又说他两个是矮墩子。当然,其实高也没超过一米九,矮也没低于一米七,都是互相嘲笑着玩儿。

    不过嘛,山猪拈着了山马说的亏精气太早影响身体那话,要跟他掰手腕比力气,看到底谁身体好。

    他说着就伸手,山马也不惧他,其他几个忙喊先别动手,等围拢过来再开始掰。

    其他几个兄弟都纷纷站起身,围在他俩身后,山鹰低喝一声“开始”,他俩就开始运劲儿,山鹰又拖长语调数着“一、二、三……”

    山马咬着牙鼓劲儿,鼓得额角青筋暴起,当山鹰“三”那声儿刚落音,竭力用劲的山马还是输了。

    他甩了甩发红的手,说自己是以前总输给山猪,心理状态没调整好,等会儿再掰一次,说着就开始做深呼吸。

    两分钟后,山马伸手再挑战,结果山鹰才数到“二”,山马的手就被山猪压下。

    山马还不服,山猪就让他再伸手。他一伸手,还没准备好,山鹰刚数到“一”他就被掰下,山猪箍着他手腕儿按他手臂在桌上,笑问他服了没有。

    他笑答服了,真服了。山鹰畅快大笑起来,说这么几年过去,四哥在三哥手下还是三连败,跟哥哥们一起玩闹真是高兴,比在国外胡闹愉快多了。

    哥哥们以为山鹰会过得很好,可他说在国外并不顺利。在很多土生土长的内陆人眼中,外国人都是人傻钱多豪爽型的,事实上外国人并非真没有心机,只是表达方式直接,让人误以为他们不懂勾心斗角。兄弟们这种互相不藏心的真挚情义很珍贵,他们能拥有这份情义也很幸运。

    众兄弟都沉默,各有各的不顺,要再像少儿时期常聚在一起玩闹的时候越来越少。气氛有些压抑,为了调节气氛,山猫笑问山鹰是不是西餐不好吃才觉得呆在国外不愉快?

    看他那挤眉弄眼的猥琐样子,其他人都知道他说的此“西餐”非彼“西餐”。

    山鹰有些脸红,还是老实回答说吃过两次,不过“味道”没想像中好。看着身材火辣,模样性感,真接触时觉得毛孔有些大、皮肤粗糙,哪有蓉城妹子肌肤那么细腻嫩滑……

    见哥哥们目光怪异,又说自己本不愿意胡混。有好几次都是被某某拖去的,他们都认识那个某某,那小子爷爷和山二叔公认识,从森工局退下来后还当过小兔他们那学校的副校长,如今都过100岁了身体还硬朗。

    山牛突然感叹起来,他们爷爷辈儿都端严板正,怎么到孙子辈儿都性格不羁,总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