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几乎是一晨之间一下消失的,而之前柳父最头疼的还是怎么和柳妈说搬家的事,想来想去,纸包不住火,这么大件事。

    “真的啊。”果然,她反应的像外星人,眼睛大大睁着,像是听着人家的故事。

    柳父点头确定“你也不用着急,他们那边有投资,他们有办法的,只是事情解决之前,我是想我们最好先避一避。”

    “是儿子让我们这样做的?”

    “是啊是啊”柳父感到胸闷气短,“快收拾一下吧,捡些衣服常用的。”

    啊,柳妈一下站起来,看着她慌乱的神情,柳父舒了一口气,这一关算过去了,没哭没闹没打滚。

    感到身体不太舒服就躺在沙上,头脑却没休息,想着跟儿子的通话,他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身体感觉好一点,柳父给亲家公打了个电话,用自己的手机打了对方的手机号,对方很快接了,柳父正思量如何开口请求对方时,对方先说了:

    “正好想找你呢,你说这俩孩子,你说说——”痛惜,急迫,无奈

    柳父也不知怎么答,只好嗯嗯,想着听下去,现在他就是被蒙着眼睛的,云里雾里,先听着吧,总要弄明白怎么回事。

    只是越听下去,越是雾水大。

    “讲实在的,这次真的麻烦大了,都怪小女太莽撞,那么大一笔都敢投,现在不要讲钱收不收得回来,人都要麻烦——”

    “人?人会有什么事呢?”

    “想必女婿也跟你说了,我女儿也是只跟我说了,你家也是,咱们家里的那位都不担事的。”

    “是啊”这柳父同意。可是,是什么事呢。

    “他们也只是听说,他们投资的标的涉嫌违法,正在调查,只能靠女婿在那边多想点办法,女婿在那边是有几个关系挺熟的学长……”

    后边都是林父在说,终于明白林父的意思,就是希望如果要担责希望女婿能尽量保全妻子——

    那么,人家的儿子就要自动自觉的赴汤蹈火堵枪眼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柳父冷冷地说“看调查结果吧,这个,该怎么做,孩子是有分数的。”

    也不知柳父的意思对方听明白没有,林父话锋一转“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账号,记得老哥你在金融系统待过,他们办事需要钱,我这有二十万,我就转到你账上吧,你看怎样转给他们。”

    柳父随后将账号发给了对方。

    后来柳父将这笔钱转给了柳昕,不过,是在国内转账的。

    因为没多久柳昕就回到了国内,而且,据他说,林旋并没将所有资金投入,最后那笔接近三十万她都留用了,不过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也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想想当时因为这笔钱自己一念之差想要鱼死网破,没想到现在倒成了一家人,人生的境遇真是奇诡。

    也知道林旋那么突然做出嫁他的决定,又何尝不是出于同样的考虑呢,总归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何况对方真算是一表人才,所谓的婚姻哪有那么单纯。

    而这笔钱,被柳昕用来还了一部分欠贷,暂时得以喘息。至于那边,柳昕只能尽力了,朋友说林旋极大可能有麻烦,而且这种事情旷日持久,结果难说。

    柳昕回来,是逼不得已的,对方已经追到家门口,尽可能的帮林旋那边接上所有关系,又赶回来应付这边,自己作的,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边柳家两口人暂时安顿下来,等闲他们也不出去。有时,甚至日常米面油什么的也让超市送上来。

    房子小有小的好处,打扫卫生很方便,安娣临走时除了自己的随身衣物,置办的生活用具,锅碗盆瓢原封未动,这样柳家人过起日子来很方便。

    傲娇的柳妈在初时的不适之后,逐渐习惯下来,加上柳爸循序渐进的解释,她已渐渐接受事实,碰到这种情况,能住在这么温馨的小屋里,可比住店性价比高多了。

    他们只有一件事是必须出去的,就是每周两次的透析,也想过改成腹透,只是又要学习,又要干嘛干嘛,结果因人而异,也不一定适合,还是不要搞了。

    柳妈半夜还是照样起床,在客厅里绕着圈走,末了躺在沙发上,再回房,柳爸习以为常,只是睡眠轻,加上有心事,每次都会知道。

    不出所料,安娣早上回家,刚进门,就听到老妈的声音,直呼大名:“安娣,过来——”

    完蛋了,发火了,进到客厅,老爸也在,一脸严肃:“你怎么回事?”

    “是不是又跟那谁在一起?”

    “什么呀,早就断了,房子都不住了,不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知道的啊。”

    二老互相看了下,语气和缓了一些,“那你在谁家住的呢?”

    “还是小于家呗,说说话就晚了,她家长又不在家,又好吃好喝何乐而不为呢。”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能不能让家里省点心呢。”这是吃饱喝足全副武装的安家小公子,顺了这么一句,不待大家反应,神气地问:“好了,谁送我上学?”

    “我送,你女儿交给你了。”父子两个闪了。

    独木不成林,只剩老妈气势差多了,安娣猝不及防的亲了妈妈一下,留下反应慢一拍的妈妈。

    这样,安娣仍然一个星期过去帮他买点东西,说会话,只是再也没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