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绾接过了陆文俊手里的一束蓝‘色’妖姬,虽然‘私’心里一直不想和陆文俊碰面,但人家说得真诚,也只能勉强应付,“谢谢学长,只是侥幸而已。”

    “什么前十?“陈晓蓉好奇地问。

    “是彩‘色’珠宝协议举办的新人大奖寒,严绾真是厉害,一次参展,就闯进了前十。”陆义俊毫不介绍对严绾大加吹捧。

    “真的只是侥幸而巳。”严绾无奈地苦笑,看着车里一大捧招摇的蓝‘色’妖姬,头痛如裂,“我赶去上班,学长,你和晓蓉聊吧,我先走了。”

    “你已经笃定获奖了,保底也是一个新人优秀奖。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进入前三甲,到时候,哪个珠宝公司,都抢着要你呢!”

    “我现在还在闫氏,做一天和尚,就要撞好一天钟。”

    严绾莞尔一笑,伸出一只手臂,招呼刚走出出校‘门’的刘文玲。

    “严绾,你怎么在这儿!难怪我没看到你,原来你‘棒’着‘花’呢!”她看到了陆文俊,可是现在的眼睛里,对这位曾经想要抓住的小开,却只是淡淡得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从严绾的身上,她知道了自强不息的含义。想要攀龙附凤,即使深身上下都戴满了钻石,仍然会觉得空虚。她希望有一天,能够像严绾一样,凭自己的双手,开创自己的事业。光明正大,于心无愧。

    想到以前和陆文俊在一起的日子,刘文玲甚至觉得惭愧。

    那时候真是鬼‘迷’心窍,看到别人身上光鲜亮丽,就想要找终南捷径。谁知道除了污了自己的名声,并没有得到半分好处。所以,她也就看得开了,人要自尊,才能得人尊童。

    严绾在这一点上,做得比她好。所以她在下意识里,总在模仿着严绾。哪怕是严绾对待陆文俊的态度,也不知不觉学了个神似。从以前的欣喜,到现在的淡然,让陆文俊放心之余,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和文玲要赶去上班,谢谢学长的‘花’。”严绾笑着点头,走到半路就把‘花’随意地塞给了刘文玲。

    “哇,陆文俊出手可真够大方,这么大一束蓝玫瑰,怕不要一百吧?”

    “一百?”严绾笑着摇头,“蓝‘色’妖姬可是贵族‘花’,这么几十枝,恐怕就要过千了。”

    “哇,这么多啊!可是这‘花’尖不能吃又不能穿,过了‘花’期也就谢了。”

    “是啊,有钱人的玩意儿!”严绾笑着耸了耸肩,“不过还是蛮好看的,你喜欢的话就带回宿舍吧,也给房间里添一点额外的颜‘色’。”、“你不要?”

    严绾摇头:“一来我不大喜欢这种离了泥土的‘花’朵,二来......送的人也不对。”

    “哦。”刘文玲恍然大悟,“对,要闫总送的才能收下。”

    严绾的脸红了,加快脚步:“快点走吧,在校‘门’口耽搁了这么久,到公司也比平常晚了。”

    “反正我们去得太早,平常也没有什么人的。难怪老杜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呢!在我们老家,这一束‘花’的钱,够我们一家大小吃喝一两年的呢!”

    “你们家的用度,这么小?”严绾惊奇地问。她一向也算得上节俭,但还不至于一千块钱可以支撑两年吧?

    “平常又不用什么,吃的用的,全是自己地里种的。有时候,还能把养的‘鸡’和蛋卖一些,贴补了油盐。所以丢们所说的用度,大多就是小孩子读书的钱了。”

    “哦。”严绾喟然叹息。

    严绾已经在心里有了腹稿,但是在办公室的时候还是盯着那几幅跳舞兰的图片。

    “难道你要用这种‘花’型设计首饰?”刘立玲好击地问。

    “嗯,有这种想法,你觉得呢?”严绾不动声‘色’。

    “我觉得这种兰‘花’好像不太容易处理......”刘文玲一语既出,又觉得自己过于武断,连忙吐了吐舌头,“我只甚跟着学了一点基本功,到现在素描还画不好,所以随便‘乱’说的。”

    “你说得对,这种‘花’可不那么容易处理。”严绾摇了摇头,把书夹上了书签合上,“我比你多了半年多的培训经历,当时教我们的唐老师,讲授得很好,使我得益非浅。我想,真正对珠宝的兴趣,可能还是在他的课堂上产生的。”

    “呀,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机会。”刘文玲羡慕地说。

    “我问一下亦......扼,闫总,如果还举办培训班的话  让他给你留下一个名额。”严绾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同学,能帮一把的,还是要帮的。

    “好。”刘文玲注意到了严绾对闫亦心的称呼临时改口,忍不住暗暗窃笑不已。

    然而,闫氏的培训班并不是每年都开,所以刘文玲只能暗自叹气。

    “没关系,你现在先练素描,这些都是基本功。而且,你可以多看一看名家的设计作品,虽然现在还体会不了妙处,但久而久之,需要你有灵感的时候,这些东西,会不期然地映到你脑海里的。”

    “嗯,我听你的。”刘文玲对严绾的话,深信不疑。

    于是,办公室里,两个人就一起用功。刘文玲对设计是完全的‘门’外汉,而且没有严绾前世曾戴过宝石的经历,又没有幼年对美术的基础,因而进步缓慢。

    好在严绾一直耐心安慰,刘文玲在气馁之后再鼓起余勇,仍然跟着严绾一边学素描,一边却拼命地翻看大师‘门’的作品集,恨不能把这些图片,都一一印在脑海里。

    严绾的设计图,都是在家里挑灯夜战完成的。

    当最后冠部的裙带部分处理好,严绾才算对自己的作品感到满意。

    “亦心,你看这样行不行?”她来不及完成效果图,就拿着草图对着闫亦心解释,“这里最主要的部分,是椭圆弧面琢型,具有完全的对称‘性’。我还要计算一下尺寸,弧面的高低至关重要。太高会减少变彩,而且‘浪’费材料。太薄又会容易破裂,万一万一保管不善就废了了。”

    “嗯,这里是什么?”闫亦心指着设计图的一侧问。

    “你看跳舞兰呀,我这一次相当写实了。”严绾把一枚跳舞兰拉到了闫亦心的眼前,“不过耳坠的部分因为太小,这部分只能似是而非。”

    “嗯,果然很有匠心,把跳舞兰的飘逸和活泼都表现出来了。如果你把尺寸计算好,明天是星期六,我们就可以开始雕刻抛光了。”

    “可是,你会......”严绾迟疑地问,“要不要‘交’给闫氏的工厂?”

    “这是你和我合作的作品。只要你的设计图纸计算‘精’良,我的加工水平,你尽可以放心。”闫亦心自负的说。

    严绾大喜:“那太好了,我现在就把尺寸卡准。”

    闫亦心能够放出这样的话,就说明对黑欧泊的工艺并不陌生。他打下包票,相信在工艺上绝对能做到‘精’湛。所以她的设计图就成了最最至关重要的一环。

    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就握住了‘胸’口的紫晶茄子吊坠。这是他们合作的***作,已经在很多场合,得到了好评。甚至现在有不少商家,推出了这枚茄子的仿版。可是在计算弧度的时候,总有一点小小的差别,因而无法更好她表现紫晶的厚重与神秘感。

    何况,她的这个设计,本来就是为这块紫晶量身定做。别人依样画出来的葫芦,形似神不似,看上去已经落了下乘,反倒为她的这枚紫晶,带来了更大的种秘感。

    听说,这枚紫晶在周扑的推‘波’助澜之下,已经炒到了十万的身价。老天,不过是一枚紫晶而已,竟然会飙升得这么厉害。

    严绾觉得财帛很能动人心,有好几次,她都恨不能把这枚紫晶摘下来,送给拍卖会去赚取十万大钞回来。

    可借,这是她与闫亦心一次合作出来的作品呢!

    太具有纪念意义了,严绾觉得不应该让金钱来腐蚀它的身价。在她和闫亦心的心里,都应该是无价的。所以,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晶的身价在水涨船高里,仍然安静地躲在她的衬衣领口里。

    “再想下去,可真的要变成财‘迷’了。”严绾甩了甩头,把心里的‘私’心杂念全都甩了出去。

    她专心地用游标卡尺标示着图稿里的尺寸,一边还念念有辞,在一边打着草稿,算着每一个部位的比例。

    “你这样太麻烦了,用电脑的话就方便多了。”闫亦心看她列了一个又一个的竖式,算完一遍,还要验算一遍。

    “嗯,我也这么想。不知道现在笔记本要多少钱一台,我想买一台便宜的,哪怕二手的也好。这样我在公司里做点‘私’活,也不用像做贼似的了。”严绾对于他的这个提议,倒是理科举双手赞成。

    在公司里习惯了电脑绘一部分的图,进行一些‘精’密的计算。全手工的效率,实在是太慢了。

    “走吧,我陪你去挑一款笔记本。”闫亦心听到她松口,立刻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哎,我的图快完成了,要买的话也完成了这套首饰再买吧?现在买回来,用处都已经不是很大了。我听说美国的笔记本是免关税的。

    “你还真会利用机会......”闫亦心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