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密密地嵌在闫亦心的怀抱里。两个人之间,几乎连一丝空隙都没有。

    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严绾甚至有丝遗憾。

    如果不是闫亦心太累的话,大概就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吧?

    她怕惊醒闫亦心,在他的怀里除了移动眼球以外,不敢做别的任何动作。他的眉那么浓,斜斜地向上‘毛’扬。他的眼睛闭合着,可是睫‘毛’却是生动的。他的鼻子又高又‘挺’。在鼻翼处留下立体的‘阴’影。他的‘唇’似乎过于薄,原本是该表明天‘性’凉薄,可是用在他的身上,却似于并不合用。

    由于长时间地保持同一个姿势,严绾觉得自己的腰背有些酸痛。轻轻移动了一下,却发现腰间的胳膊,陡然收紧。

    她吃了一惊,发现这仅仅是闫亦心睡梦中的本能动作,他连一丝一毫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又好笑又好气地暧了他一眼,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样一间小屋,光线虽然不充足,但又不是全无光线。斜斜地从屋角的方向透过来,在室内洒下了淡淡的剪影。

    把自己被“绑架”的前前后后梳理了一遍。她几乎立刻忧愁地断定,闫老太爷大约已经有了心目中的孙媳‘妇’人选。那句会有更‘激’烈的手段,恐怕并不仅仅是口头威胁。从老太爷锐利的眼睛里,她可以看出来他的坚定。

    除了小心谨慎,她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轻轻叹了口气,她闭上眼睛,干脆把‘乱’七八糟的思维再度清空出自己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再度入睡。

    忽然,腰背处传来用力不均的力道,她睁开眼睛.立刻看进了闫亦心那双乌黑幽深的畔子。

    像一潭清幽的泉水,却因为太深,而着不到底。

    “醒了?”闫亦心沉睡初醒之后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哑。

    “嗯,你睡得好吗?”严绾注意到自己和他紧贴的暧昧婆势,不可避免的有点脸红。所以一句话说完。就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咳嗽。

    “是不是受凉了?”闫亦心有点紧张,“虽然是夏天,山里还是有一点凉意的.我泡姜茶给你喝。”

    严绾连忙摇头:“没有.睡得很暖和。”

    想到自己的“保密”配方,成了闫布心应付着凉感胃的不二法‘门’,忍不住心里又有点小小的得意。他把她放在心上,才会把她的话也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吧?

    “姜茶驱寒,多喝一点也没有关系。我去烧水,你再躺一会儿。”闫亦心又搂了一搂她,才倏然地放开。

    身边残留着他的气息,严绾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客。管闫老太爷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呢,反正她重活一遍.本来就是拾到的生命。

    心神一松,笑容就显得灿烂了起来:“啊,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我记得刘离搬了很多罐头和微‘波’食品来的。”

    “好,我热一下。你不说还没觉得,原我已经饿得饿得前心贴后背了。”闫亦心笑着说,“吃完了,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严绾好奇地问。

    “昨天dca发来一个货箱,也许我们会有惊喜的发现。”

    “dca?”骤然地听到一个英文的缩略语.严绾下意识地反问。

    “就是国际彩‘色’宝石协会,这次的货箱有一批坦桑石.它们中有至少百分之九十.是通过dca的会员进行销售的,避免这种宝石被太多的人经受,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怕商人不专业,其实是要垄断这种宝石的价格。”

    “坦桑石?”严绾反问了一句,“听起来,大概是担桑尼亚产的质量应该是最好的吧?”

    “并不仅仅是如此。”闫亦心摇头,“坦桑石的命名,并不是因为一颗在坦桑尼亚发现。而是这种宝石,仪仪在坦桑尼亚才有,所以无形中就增加了它的神‘私’感和稀有‘性’。”

    严绾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似乎没有任何这种宝石的印象:“在国内的珠宝店,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宝石?”

    “对,因为被国际彩‘色’宝石协会垄断了绝大部分,所以国内的市场上一般很少有,尤其是高品质的。它在一九六七年才首次被发现,名声大噪则是缘于一部电影。”

    “啊,对了,是秦坦尼克号!”严绾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里面的‘女’主人公罗斯佩戴的那颗巨大的宝石海洋之心,就是坦桑石!”

    “对。不过,坦桑石百分之八十销往美洲市场。在欧洲市场也很受欢迎。香港的珠宝店也有很少的比例。我们这个货箱,就是从美国发过来的。”

    “那我要去见识一下。”严绾走到了他的身边,帮着他把微‘波’食品的盖子揭开一个小小的口子,“我们快吃,然后就出发。是闫氏总公司订的货箱吗?”

    “不,这个货箱,是和其他两家珠宝商一起订购的,包括陆氏。”

    “昨天就订过来了,那我们去的时候,好东西不是被枪走了吗?”严绾有点着急。

    “我昨天接到电话,没有功夫夫赶过去,已经让人帮我不管好坏留了三分之一。这是先取出来的,没有轻过挑选,所以良劣不均。”

    严绾想到原因是由于自己,顿时噤了声,脸上的神‘色’,却让闫亦心笑了出来:“不过是一个货箱而已,要不是其中有坦桑石,我根本就不在乎。再说,事情的始作俑者.也不是你,而是我爷爷啊!反正闫氏的大头也是他的,吃一点亏也没有什么。”

    如果不由于他急着查找自己的下落,凭着一个电话就可以把货箱留下三分之一,大概人家会由着他先挑吧?

    “早知道我就不去什么公园了,人烟稀少才会给你爷爷的人有下手的机会。我要是早早地回了家,紧‘门’闭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

    “傻瓜!”闫亦心失笑,“爷爷真要想动手,什么机会找不着?别自责了,我只是对坦桑石感兴趣,其他的宝石,我都可以从别的渠道购得,不管价钱还是质量,都超过货箱。”

    严绾狼吞虎咽,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吞下去的食物是什么味道.眼巴巴地看着闫亦心:“我已经吃完了,可以走了吧?”

    闫亦心苦笑着摇头:“早知道吃完了再告诉你,免得你赶得这么急。”

    “已经很晚了!这一觉睡了很久,都下午三点啦!”严绾拍了柏自己的手表。

    “好吧,看你急不可耐的样子!”闫亦心摇头,“我先打个电话,也不知道定下的那批货箱有没有被送到闫氏。”

    严绾拉起了他的手:“走吧、我来开车,你慢慢问。”

    “你有驾驶证吗?”闫亦心问,“如果没的话,我这辆车以后就给你开吧,只是不大适合‘女’孩子。”

    “啊……我没有驾照!”严绾懊恼地摇头。她是在嫁给陆文俊以后才学会的开车,虽然这种技能本身不会忘记,但缺乏法律的认可。

    “什么时候去考一张驾照吧,自己开车方便一些。毕竟有时候,我不能来接你。”

    “没关系,我可以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公‘交’车、地铁都很方便啊!”严绾摇头。

    “反正我有三辆车,平常也只开一辆,借一辆车给你开,就免得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去挤公‘交’车了。在时间上,也可以节约。”

    严绾听他说得有理,点了点头:“舒,我去驾校报名。不过说好了.汽车只是借的!”

    “当然,如果要送你的话.也要送一辆新的嘛!”闫亦心笑着接口,“放心.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接受贵重礼物。除非……你嫁给了我,是吗?”

    严绾不好意思地点头:“嗯。闲置资产的利用,倒是可以适当考虑的。”

    “知道你的脾气,我哪敢随意把东西塞给你啊!”闫亦心摇头,“你开车吧,看看感觉怎么样。如果不喜欢,你挑跑车也行。”

    “太费油了,我开不起!”严绾做了个鬼脸,“这辆车就很好,不显山不‘露’水,而且新旧程度也正好,半新不旧的。看起来很顺眼。”

    因为是自动档,严绾开起来很顺手。只是油‘门’踩得有些猛,汽车一下子冲出去,差点撞到路边的树干。

    “慢幔开,不急的,反正资箱的宝石已经分给我了。”闫亦心连忙安慰,“我的助手已经把宝石拿到了总公司,现在到公司去行了。”

    因为手里没有驾照,严绾在下山以后的公路上,开得很平稳。

    三分之一货箱的宝石,为欺数不少。严绾最关注的,当然是颗数不算太多的坦桑石。

    闫亦心的助手,年纪很轻。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才是宝石存放的地方。严绾注意到沿途都有监视器的摄像头。

    “颜‘色’有点浅呢……”严绾拿出了两颗,“不是说从三个方向看,会分别呈现出蓝、紫和黄褐‘色’的吗?”

    “那种货贵的蓝‘色’和紫罗兰,一般是a级才有,而且切工要达到标准。”闫亦心解释着,从纸包里又拿出一颗,“不错。这颗的品质,可以达到a级了。”

    严绾连忙凑过去,蓝紫的‘色’调浓‘艳’而不可方物,甚至比普通的蓝宝石的颜‘色’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