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数只落汤鸡鸭返回到“避崖”上游时仍旧有弓箭手对着小草屋严阵以待只等着狮子的命令便将那锋利的箭羽射入茅屋内将敌人置于死地。

    狮子抬起手下令之前明显停顿了两秒将那黑金色的眸子扫向我。

    因为那份顾忌与询问我含笑而立扫视着眼前的小草屋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逆凌教’的藏身之所果然越的气派不知道教主拖欠我的月俸什么时候打算还来?”

    里面没有人话仍旧死一般沉静只有偶尔顽皮的风吹过茅草屋上的枯草出轻轻拍打的扑扑声不仅让我怀疑起里面是否有人这一比较严肃的问题。

    但看狮子的神情应该不至于傻傻地站在这里吹风玩。

    于是我轻咳一声:“教主大人你拖欠伦家月俸就算了还缩在壳子里不出来那实在太让我这做小弟的没有面子。等会儿要是狮子冲进去咬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此话一出最先反应的却是我旁边的狮子直接钳过我的小肩膀眼波烁烁看不出喜怒却异常暧昧地沙哑低语:“真想咬断你的脖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弄乱了衣领而不自知打着商量道:“还是先一致对外吧。”

    狮子一把拉下我的手伸出布满薄茧的有力手指挑开我的衣领露出我的锁骨??????

    那黑金色的眸子豁然收紧薄唇紧抿手指狠狠触在我锁骨的某一点上仿佛要捅出个大窟窿。

    我暗叫糟糕一定是眼镜蛇**时咬在上面的牙印曝光了!

    此时白莲探过头来也随着狮子的目光扫过我的颈项葡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在突然间爆瞬间蹿到我与狮子中间张开那尖锐的小白牙就怒斥道:“山儿你让谁咬了?让谁咬了?”

    “噗噗?????”请原谅我的笑场行径。经白莲一问我突然想起眼镜蛇质问为什么让白莲咬我的样子都是那么????可爱。

    也许我实在不太会形容但心里真是觉得两人都有比较可爱的地方。

    白莲见我不答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渐渐染了水汽就那么微微啜泣着望着我。

    我抬头扫过白莲望向其身后的狮子至觉得那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竟然是如何的唯美。

    全部都是美型的攻与受啊!

    咳??????又想远了。都怪那江米总与我蹲在路边对着男人指指点点说些什么强攻弱受的话题说什么好男人就应该去搞同性恋至于女人也别客气能把弯得捭直了才算是霸气!

    貌似??????又扯远了。

    我们这边的三人完全处于彼此无法沟通的心思中却又眼波辗转地窥视着彼此眺望着自己以为的情绪。

    我仿佛在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对白莲有所保留原来太完美的容貌会给人太多的不真实感不会相信自己就是那命定的主角。

    三人的无声中竟有不怕死的侍卫来报:“禀告圣上小屋内现密道通向五十米开外的大枯木中。”

    狮子勾唇一笑:“狡兔三窟。”看狮子的态度显然并不在意有没有追捕到人。

    我却将目光缓缓转向白莲试图从那清透的眸子中看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然不是白莲的道行太高就是我的功力太浅竟没现什么异样!他仍旧执着地盯着我的锁骨处运气别扭得如同倔强的孩子。

    我突然觉得与这些人斗智斗勇很累一种说不出为什么的累就仿佛天天熟睡在身旁的枕边人尽管同躺在一张大床上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方向、所作所为那??????是一种无法掌控的不安感。

    我退后一步半眯着眼仰望着碧蓝的天。

    宫里的生化我倦了整天防备着背后的刀子;教里的生化虽然没有体验但没有月俸就没有动力也不值得留恋。

    我手中仍旧有一张假的‘兵布人脉图’非要堵那教主一个哑口无言到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今我只想去经营一下自己小买卖待想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时再回来找我要爱的那个人。

    打好主意刚要开口就眼见着一只箭羽从我头上划过直接射上了狮子的颈项!

    眨眼间我竟然意识到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自己?????原来????这么矮!

    那箭羽当然不可能射到狮子若是射到顶多是个擦伤因为江米说过男主角是不会轻易挂掉地不然还搞个屁啊!

    本来松散的场面瞬间变得严阵以待士兵们整齐有素地将我们一干人等围在了圈子内以身体保护着。

    当箭雨过后黑衣刺客铺天盖地的袭来那手中的青剑若催命的毒蛇条条窜来直取人命!

    一时间整片宜人的风景被无数利器误伤了大半。

    人的鲜血喷射到草地上就仿佛树木也有了鲜活的生命却仍然要承载那夭折的命运何谓可悲?何谓可泣?

    狮子不是躲在人身后的柔弱主儿却仍旧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将我的小手攥入充满力量的掌心将我完好地掩在身后。

    也许是我的眼神泄漏了自己想要离开的讯息就连白莲都将那青葱似的手指紧紧扣住我的小手仿佛怕我突然消失一样。就连那双葡萄眼也都时刻戒备地盯着我而不是关注危险的冷箭方向。

    然今天的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竟然以进攻有序的方式不要命般袭击着硬是以人肉之身顶开了我们牢固的防守由一个突破口拼杀了进来!

    狮子回过头望向我的眼即使没有言语我也懂得他是让我等在原地照看好自己。狮子随之大刀挥起以浴血修罗的姿态以不世战神的气魄在雷厉风行中斩掉一颗颗敌人的头颅!

    在混乱中我企图挣脱开白莲的手指却被他丝丝入扣般盘至着尽管彼此手中全是难耐的汗水他仍旧不肯让空气钻入一点空隙。

    而我却现无论场面怎样混乱白莲与我即使不躲不闪亦没有一名刺客前来砍杀所有的黑色力量似乎都将冷箭对准了狮子的要害!

    心竟然渐渐冷了下去??????

    回想起白莲的种种想到他独身被‘猛嗜部落’抓去;想到那一连串的袭击;想到他不止一次拉住我的手阻止我的动向;想到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我身上的小木球若不是亲近的人怎么可能近得了我身?想到第一次在‘峦庙’与教主会面回来时竟然搭乘了白莲的马车;想到今天他的突然出现;想到了此时漫天的刺客??????

    想到了太多太多导致我望向白莲的眼越地清冷。

    其实是我自己不愿意相信也一直不敢相信这一次次布置下的陷阱竟然是他一步步将大家引向死亡。

    他到底要得是什么?难道是要打破槿家人不得为帝的禁锢吗?还是他的家族要什么?难道不肯再辅助狮子而想独自称帝吗?

    白莲是个及其聪慧的人物当然看出了我的疏远便小心翼翼地贴近猫样的喵喵道:“山儿你做什么那么看我?”

    在万分嘈杂中我沙哑的声音被吞没却相信那几个字仍旧传进了白莲的耳朵里因为他已经伫立在原地手指冰凉地僵硬着。

    我一寸寸收回了手顾不得那些生痛的到底是心?还是身体?

    加快脚步向根本就不曾理会的方向跑去只觉得自己一直坚持的清透、想要怜惜的拥抱都突然变得模糊不清。我真的需要静一静想一想也许遗忘??????

    身后白莲的叫声仿佛承载了万千的惶恐与痛楚不停地尖声唤着:“山儿回来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愚弄!

    奋身一跃再次跳进了那条溪流所有的感官瞬间被四处涌来的溪水吞没随波逐流地坠落而下再次尝试到了骨骼碎裂的滋味却浑然不觉痛般地继续漂流着向着那不知名的地方??????

    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我的紫色钻石手链仍在而那教主还能抛出一条。

    原来本是一条却被分成了两条??????

    原来狐狸一直是狐狸即使披上了兔子皮让我为其傻傻地辩解着说着让自己相信的谎言可兔子就是兔子狐狸即使披了兔子皮也只是狐狸。这种疏忽我犯了狮子犯了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刺杀吧?

    原来最绝美的东西果然不是凡人能沾得的毒药碰不得要不得。可惜即使我一直懂得这个道理却仍旧在他的声声山儿中忽视了心底的不安催眠着让自己学会相信学着沉沦。

    原来在真相揭晓的一刻我不能埋怨这场戏的落幕不能计较自己沦为了几流演员只能追讨这明面上的拖欠。

    于是我说:教主还我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