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艰险披荆斩棘终于还是完好无趣地返回到了‘赫国’皇宫这个让我感慨颇深的深宫内院。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眼镜蛇竟然也跟了过来说是要到‘赫国’作客几天然后再返回‘烙国’整兵待一同出兵剿灭‘猛嗜部落’!

    我并没有与人说起海上被人借刀杀人之事但我却现那天原本护在我身边却在危机时刻躲开的护卫竟然一个不剩地消失了。看来狮子并不是全然无觉或者说他应该是清楚地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我。

    这一路行来三位公主的气焰从高傲得不可一世到过渡时的萎靡不振再到现在的底气恢复几乎没用多长时间。

    四公主却如霜打的茄子一直蔫巴萎缩了下去。

    其实任谁也想不到一向深居简出受人排挤的四公主会借着疯劲儿从后面给那敌人一刀想将我一同串成糖葫芦一刀了结掉这个眼中情敌。

    也不知道是这帮人太聪明还是四公主太笨竟然一诈就露了馅。但不可不说四公主够狠!

    而从晓娘的种种反应来看小虫儿确实不是她的亲生子不然不会在危机时刻只顾着公主不顾着我。

    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晓娘用了招婢女换龙女的戏码将自己家的孩子送上了金摇椅?将公主换来土被窝?

    一这么想我突然觉得镜子里的疯婆娘倒有了几分公主的贵气。想着想着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

    要是晓娘一个人就能偷龙转凤那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了。

    要知道宫廷里的人不都是吃闲饭的毕竟那一双双的眼睛都盯着彼此的肚子运气呢。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善是恶即使是最经典的狸猫换太子戏码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照着镜子挤眉弄眼愈觉得自己如同浮萍一般没有根没牵连只能随波逐流。也许在某年某月会有那么一个人成为我所牵绊的根。这样我将不再孤独不再漂泊。

    不愿多想毕竟亲情于我而言不是什么必须不可的东西。

    没有亲情地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了晓娘让我寝食不安了好一阵子都不知道要如何相处。

    现在清楚的告诉自己晓娘不是小虫儿的亲娘我就没有必要去扮演她失忆女儿的角色也不想问她是从何处将我捡来毕竟总是被抛弃也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

    了然一人也不错。

    至于爱情这飘渺的彩云追月是少女曾经的全部却不是我的人生。

    在这场感情角逐中看似我被他们几人追逐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学习着爱学习着珍惜学习着感动。

    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我对于爱仍旧懵懂甚至缺少那无所顾忌的热情。可是为什么我还会痛?还会伤心?还会痛不欲生?我又开始不懂自己了呵呵……

    虽然我从来没有与人分说但在我的思想里一直固执的认为爱要有家有了家才有爱。可惜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家。哪怕是一块草坪一束阳光一个枕头……

    呵呵……也许我要得不多但愿有天可以得到这种简单的极致。

    整理心情哼着小调被请出门参加‘赫国’宴请‘烙国’君主、‘鸿国’公主的宴会。

    呵呵……我现每次参加大型的宴会我的身份都不同呢果然有意思。真不知道今晚我又要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入哪一幅画卷?执哪一只玉笔?

    话说宴会真是最华丽的敷衍所幸我还有‘兵布人脉图’的任务要完成还得揪出狮子的蛀虫在手指间逗弄着玩。这个……貌似让我很兴奋。

    摇头笑了笑推开第一次入宫时所住的屋门感觉就好像时光倒流般恍然了一月夜的酣梦……

    不知道再次重新审视这个皇宫又会是何种视角?

    梳洗完毕轻踏出屋子将一拢勾画了墨竹的青色女装融入夜的黑打算与我家月桂来个不谋而合的情侣配。

    步入宴会场看见狮子身旁的文贵妃、槿淑妃、玉淑媛仿佛又回到了昨天。

    嘴角挂着笑伸出手打了声招呼却把玉淑媛吓得哆嗦了一下弄得我跟混世魔王又杀回来似的。

    扫了眼座位自然而然地往月桂身边走去却在琉璃灯盏下看见月桂的王妃已经坐在他身边正高仰着下颚示威般望着我尖锐地讽刺道:“江姑娘走错位置了吧?”

    我应该伤心难过吗?我应该冲过去揪起王妃自己坐上去吗?我应该大声质问月桂吗?呵呵……没有必要。

    既然早就知道他有自己割舍不下的家事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说我冷情也好说我不懂感情也罢。若感情只为心痛与伤害我情愿不要。

    对那一副斗鸡模样的月桂王妃我绽颜一笑道:“不是我走错位置是王妃坐错了位置。”

    月桂王妃微愣挑眉问:“那……本王妃应该坐哪里?”

    我呵呵笑着无比真挚道:“坐斗鸡场里吧。”

    轰然大笑间月桂王妃噌地站起抬起纤细的玉手指向我气结道:“你!狐狸精!”

    我扫向眼神清冽、正欲作的月桂低头提其下巴瞬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吧嗒一下嘴道:“我愿意。”

    在月桂王妃气得浑身抖中我收紧刺痛的指甲于袖口里挺直了背脊轻笑着转身离开丢落一地的脱窗眼。

    即使放手也不做逃兵!

    白莲站起拉住我的手使劲往自己的座位上拖口中还训斥道:“乱跑什么?让母鸡啄了吧?活该!”

    我觉得白莲越可爱便打趣道:“没事我把母鸡的公鸡也给钳了一口算扯平了。”

    白莲用鼻子哼了我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坐在白莲身边酒席照常开始气氛却一再压抑而我始终能感觉到月桂的目光承载着刺痛深深植在肌肤里。

    提起酒杯让那无法言语的苦涩在口中泛滥;低头倒酒掩饰眼角那抹易见的脆弱;面上笑颜却是最不堪一击的瓷器只能不停浇灌着**的酒水模糊那龟裂的痕迹不让那**的血肉窥视于他人眼中。

    这个结局是故事开始前既已编写好的程序。

    而我不过是月桂生命中的一个黑客无法忽视注定纠缠必然删去。

    强横地拉扯起嘴角对着酒杯中的倒影低低憨笑但愿倒影开心我也开心。只是即使是倒影也能感受到月桂无法言语的痛楚。

    为什么痛?为什么无法言语?为什么蹉跎?为什么守望?为什么遗憾?这都是为什么?!!!

    是我不懂他们的感情不明白男尊世界的尊贵?是我不懂生活的处境不明白女子的卑微?

    屁!放屁!!!

    即使再卑微的人也有执着的感情即使不懂也要尊重。

    所以我尊重了月桂家眷的依靠退出了这场偷来的幸福。

    但谁来怜悯我的单薄?

    哈哈哈……

    酒水一杯一杯地狂灌下肚就仿佛添入了无底洞般没有丝毫回应。

    歌舞升平的宴会场却都仿佛是一出出关掉了音响的情景喜剧般让人抓不住漏*点的卖点。

    每个人似乎都张着颜色不一的嘴唇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却无法进入我的耳朵触动我模糊的听觉。

    胸口仿佛被堵塞得无法呼吸一种想要诉说却无法言语的感情应该……和……月桂一样。

    我们果然……都无法……喝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酒水的堆积我纤细的身体就如同不稳定的火山随时可能爆滚烫的岩浆不是淹没所有的生物就是将自己抛弃。

    疲惫的一笑命人取来我的吉他一屁股坐在面前的矮桌子上蹬了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出了一个声音可以幽幽吟唱: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伊人独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任君独赏伊红妆……(《伊人红妆》词曲:张世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