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是正午,虽是还是春天,但中午的气温还是比较高,太阳炽热的光照得大地火辣辣的一片。

    墨言等人整整一早上还滴水未饮,颗粒未进,此时均觉得口干舌燥。墨言看向巫师师,只见她仍然闭目打坐,对别人不理不睬,墨言知道要她让他们走估计是不可能的,但就是不知道她还会耍什么花招。

    天气虽热,但巫师师坐的地方刚好在一棵大树下,倒也凉快。大护法就比较倒霉了,完全暴晒在阳光下,人还在昏睡,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接一颗地滚落。

    不管巫师师还会出什么招,先保存体力要紧。

    “梅梅,你去灶房找点茶水来喝。”墨言对乌梅说。

    乌梅答应着朝灶房走去。地上陶择木的尸体已经被高飞和乌云搬到床上和他的妻子并排放在一起。

    灶炉里的柴火已经燃成灰烬,灶炉上还蒸着一甄子未熟的苞谷饭。

    人生无常啊,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两个大活人,小半天的功夫就全成了冰冷的尸体。黄粱未熟,人已作古!

    乌梅心中倍感凄凉,不觉又掉下眼泪,独自蹲在灶前伤伤心心流了一会泪,才站起来找茶水。

    灶台上的小茶壶里还有满满的一壶茶,还是温热的,应该是陶择木老婆给大家准备了没来得及拿出去。

    乌梅提了茶壶,拿了几只碗出来,倒了一碗给墨言,其他的人自己倒,连她爹也不例外。真是女生外向,养女儿就是帮别人养的。幸好乌云是个女儿奴,并不生气。

    墨言一口气喝下一碗茶水,顿时神清气爽。这是山村里特有的苦丁茶,虽然刚入口的时候苦涩味比较重,但是过后回味甘甜,是解渴下火的上品。

    “还有没有?”墨言问乌梅。

    “还有,我再去给你倒!”乌梅说。

    “我够了,倒两碗给她们。”墨言朝巫师师那边努努嘴。因为他看见巫师师的嘴唇已经干得要开裂,大护法就更不必说了。

    “不倒!凭什么倒给她们?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她们插手,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也许夭夭的父母就不会死。”乌梅怒气冲冲地说。

    “也不完全是这样,她们插手也是她们的职责所在,毕竟这是苗王的地盘,怎容得我们几个外人在这里逞强?再说,就算是敌人,给一碗茶水也是无可厚非的。听话!倒两碗出来吧!”墨言说。

    包梅听了嘟着嘴极不情愿地走进屋里倒了两碗茶水端出来,先走到巫师师面前,不高不兴地递过去:“喏!喝不喝?”

    巫师师睁眼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接过来一口气喝下。

    “你还不怕我在碗里下毒啊?”乌梅撇嘴说。

    “等你都毒得了我,那还我巫师师岂不是白在江湖上混了!”巫师师放声笑了起来。

    “你就少在这里吹牛了,你真有那么厉害,怎么连一条小蛇的毒都半天还解不了?”乌梅不屑地说。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个使毒的外行”巫师师嘲笑起来,“我这条小金蛇可不是一般的蛇,是我养了十年的蛇王,从小就以情蛊的蛊种喂养,带有很重的蛊毒,一旦被它咬到将无药可解,而它也会很快死去,因为它体内的蛊毒就是它全部的生命之源。”

    “被它咬到将无药可解?这么说你很快就要死了?”乌梅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你是无知呢还是单纯?”巫师师白了乌梅一眼,“你连情蛊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瞎说话,谁说我要很快死了?”(而事实上,她确实很快就要死了!)

    “哼!中毒了还这么嚣张!”乌梅不再理巫师师,抬了茶水朝大护法走去。

    乌梅和巫师师的对话,墨言倒是句句听得实在,不禁暗暗吃惊。他虽然对用毒和解毒一窍不通,但是对于江湖上擅长用毒的门派的使毒手段还是有所耳闻,贵州的蛊自成一派,一直是名震一方的,其中尤以情蛊特别出名。

    情蛊情蛊,自然是离不开一个情字,这个情,不是亲情,不是友情,而是爱情。苗疆的无论男女,爱上一个人后,为防止对方变心,就会悄悄把情蛊种在对方身上,中了此毒,对方将会一生一世只爱自己一个。如果下蛊之人移情别恋了或是出了意外死了,那对方就会相思成疾,受尽折磨而死。

    想到这里,墨言的心里似乎有点明白了。那条小金蛇是飞向自己,被自己的掌力所震改变了方向,才咬到巫师师,也就是说本来巫师师想让小金蛇咬自己的,难不成这个苗宫的女巫师看上自己了?

    被人喜欢总是件愉快的事情,更何况是个大体态丰腴的大美人!想到这里墨言不禁暗暗好笑,这下自己培养的情蛊种到自己身上,看她怎么收场?

    …………

    大护法睡得跟死猪一样,乌梅端了茶碗怎么也把茶水喂不到她嘴里了,火了,一甩手,一碗茶水全泼在大护法脸上。大护法晒得滚烫的胖脸被茶水一激灵,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才感觉到太阳光的炽热,再加上体内的伤在不断作痛,她忍不住哼出声来。

    “你再忍耐一下,等会儿有人会来抬你回去。”巫师师见她哼得难听,不耐烦地说。

    再晒准会晒成废人!墨言实在看不过,叫高飞和乌云两人把大护法拉到巫师师的旁边的树荫下。

    “你的心真好啊!“巫师师赞叹道。

    “我杀人的时候可不会手软!”墨言道。

    “这个自然!你的武功深不可测,是我遇到的最厉害的人”巫师师由衷地说,“你多少岁了?”

    “二十有八!”墨言答。

    “这个年纪应该成家了吧?”巫师师继续问。

    “很遗憾你没有猜对,本人尚未成家。”墨言说。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还原本作好了做小妾的打算呢!”巫师师这话说得就比较露骨了,谁都听得明白。

    乌梅首先不高兴了,呸了一口说:“好不要脸!墨公子说过要你了吗?”

    “没说过!但是我中了情蛊就非他莫属了,除非我死!”巫师师说。

    “那我看你还是早点去死吧!”乌梅说着就挥掌朝巫师师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