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啼三遍,快要天亮而又还没天亮,此时是睡得最死的时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黎明前的黑暗。窗外的北风疯狂呼啸,似乎又要下雪的迹象。

    此时一位穿着新颖打份妖艳的女人,拧着一个小包,从楼下一扭一扭上楼。没有人问她是什么人,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样气派的酒店,什么人都有,当然,最有可能是哪位有钱人约来过夜的野花嫩草。

    她来到313房门前,四周张望了一翻,没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女人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没有反应,她屏住呼吸,贴在门缝上听了一下,没有动静。她取出钥匙状的东西,轻轻一转,门锁开了,轻轻一推,门缝张开几寸就停了下来,这是里面链栓反插着。她迅速点燃一支毒烟,伸进门缝,快速地往室内吹送,她不停地扫视着四周,死一般的沉静!

    烟燃完了,她静了静,毫不犹豫地从包里取出一个夹,熟练地顶着插栓,没几下,门完全打开了,她轻轻闪进去,反手又毫无声息地把门合上。女人似乎对房间特别的熟悉,即使室内漆黑一团,她却能准确地摸到箱包的位置。她提起箱子,掂量一下,很沉很沉。回头看了看床上呼吸均匀的客官,冷笑了一下,立即取出包中的工具,咔擦一声,就开了箱锁。

    她喜出往外地心想,这么沉的箱子,少不了大黄鱼,眯上眼睛美美地幢景一翻,吸了一口气,就伸手摸了摸箱里的东西。

    糟了,里面好像是几块粗暴的石头,再摸,仍是那么冰冰的、粗糙的感觉。不对,她急忙想往外逃,可是来不及了,她已被床上的富商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此时,灯点亮了,女人转过身来,看见富商仍是那么文质彬彬,也似乎没打算把她怎么样,于是厚着脸皮问道:“毒烟对你也不起作用?今天我认栽,想怎么样随你便!”

    “呵呵,老实交待,下面213房的包裹是否你拿的?”年轻富商问,跺了跺楼板。

    “什么213房?我昨天才到洪都,我的包裹也是刚下船时被人偷了,没有钱了,所以,所以……”女人咬着嘴唇,低声回答。

    阿玉和伯凤听到楼片声,就冲了上来。可是听闻包裹不是她偷了,不免有点失望。

    原来,这帅气富商就是汪儿,他一夜没睡,就在被窝里,静待盗贼的到来。她在开锁时,汪儿就盯着房门,突然发现有烟,他就用太阴黑洞吞食毒烟,故他一点事也没有。刚才他跺那几脚,就是给楼下的阿玉伯凤发出了成功抓获小偷的信号。

    汪儿见她们进来,也就撕下了伯凤为他贴上的假面具,他喜欢自然真实的自己!

    “哟嗬,又换了一个模样!”伯凤在那女人身边转了圈,一声挖苦,旋即扒下她的假发与面具。

    天哪,绝对是一位惊世绝俗的美艳少女,长发飘逸,瓜子脸,柳叶眉,面如桃花,目似秋水。

    “咦!怎么这么面熟?”汪儿瞅了瞅他。

    “面什么熟!你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吧!”伯凤伸着小手在汪儿眼前晃了,用另一粉手拍打汪儿的后脑勺。阿玉看了看汪儿那傻样,也忍不住“噗呲”大笑。

    “凤姐,别打我头。真的,好像哪里见过她。”汪儿后退二步,口中仍在坚持。

    “我没印象,不认得你。我叫文奉君,老家是吉安的!”女偷怯生生地看了眼汪儿,既然他说认识自己,她就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哎呀!我说见过你吧,你就是文天祥文少保小女儿奉娘!”汪儿激动地说。

    “嗨,嗨!注意形象,拉着人家小手干嘛!”伯凤很不高兴就把汪儿的手拉下来,挡在他们两人中间。

    “啊!您怎么知道家父?”文小姐红着脸问。

    “你姓文,他就蒙,巧合,纯属巧合。”伯凤故意挡住她的视线。

    “小凤,别闹了!文姑娘,当真是名门之后,怎么干起偷盗这样的不耻之事?”阿玉问。

    原来,五岭坡之战前,奉娘就走失了,那时才十二岁,她哭着走在逃难的人群中。因为出落得花枝招展,在北逃途中被河源一个地主家庭收留。看到奉娘一天天长大,去年过小年时,养父要她与他的傻儿子成婚,她不肯就逃了出来,一路流浪乞讨。

    本来要去赣州投奔严洁,路上遇上了南下的石仙道长,他告诉奉娘,父亲文天祥已被杀害,母亲及大姐二姐被养在宫里做奴婢。

    她恨自己不会武功,哭得死去活来,石仙道长临时教了他一些防身术及化妆易容之术,给了她一些银两纸钞,就去南海办事去了。

    离开石仙,她一路北行,走走停停,在吉安老家过完年,初四就乘船到了洪都,可是刚下船时,包裹一不小心就被人抢走了,没办法,她就想来这最好的赣江名阁偷一点路费。这里她很熟,父亲文天祥在世时,曾多次带她入住此地。

    而与她一起在客厅的小男孩叫赵青云,已与家人走失多日,看看她可怜的样子,奉娘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同病相怜之感,决定带着他同行……

    “这么说来,偷我们的包裹是另有其人。”伯凤不停地转着,思索着。

    “抢你包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阿玉问。

    “是个糟老头,右手只有三个手指头!”文奉君说。

    “那与土神说的差不多,只不过糟老头可能是他化了妆易了容而已。”汪儿大声说道,好像生怕阿玉伯凤错过这一重要线索。

    阿玉想,这飞贼不停地变换着模样,只能指望右手特征这唯一可靠线索了。可是它认得阿玉这些人,不可能会与他们打照面。要怎么引他出来?确实不易!放弃找吗?又不甘心!

    汪儿认为,实在不行,不如求求援,问问洪都丐帮吴建新长老,虽然阿玉的银笛被偷走了,他还有北头银针这个信物呢。

    阿玉觉得可以试试,毕竟要找洪都黑衣面护法更不容易,而找丐帮兄弟则容易得多。

    “伯凤,你带奉娘及青云在房间等我们,我与汪儿去丐帮问问!”阿玉吩咐伯凤。

    “好吧,快去快回,过了退房期就不太好办!”伯凤懒懒地躺在床上回应。

    “嗯,应不要那么久。汪儿我们走吧!”阿玉白了一眼伯凤,拉着汪儿就往外走。

    刚一出门,却见吴建新长老正朝这边走来,就像是有着心灵感应一般!汪儿心想,正要找他,他就来了,天神相助,太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