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开始2

    当文永福再一次出现在长宁和文煦二人面前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

    书房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先出声。这样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你们已经听文容说过了吧,这一次的封印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文永福坐在上首,目光却是看向窗外,似乎窗外有什么美景吸引着他一样。

    文煦的手握成拳,然后又松开,“外公,您在很多年前就知道这个计划需要我是吗?”无错不跳字。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极为轻松,之前觉得好像很难问出口。可是这会却也发现也不是那么难,只是有淡淡的情绪在心里泛起波澜。他将目光看向文永福,等着他的答案。

    看着有些倔强,又有些伤感的文煦。文永福有些怅然,“当年我在一次推算当中得到预示,死气计划将会在我的后代手中得到完结。所以才会有你母亲的存在,才会有你的出生。”

    说到这里文永福的眼里又有些骄傲,“我不知道长宁的血脉是怎样觉醒的,可是你的血脉却是自动觉醒的。并不是其他人所想的那样是我通用灵物将你的天赋激发出来的。所以,一直以来我虽然都在关注你,却没有过多的干涉你的事情。希望你的命运真如预示之中,能够替我完成心愿。”

    “那么那个阳子是怎么回事呢?”长宁觉得眼前似乎呈现出一片迷雾,让她分不清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从现在来看,之前文永福所讲的那个关于他和他爱人的故事应该是假的。至于有多少是假的,她也不知道,也许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而她和文煦,只是被糊弄的傻瓜而己。

    而现在,文永福的解释又有多少能够相信呢?

    她虽然着急,可是心中却是一片澄静。这个时候,只有冷静面对,将所有事情如抽丝剥茧般逐般细致分析才有可能在真真假假中找到最真实的答案。

    她的目光没有错过文永福和文容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

    文永福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们会问起这个问题。说起来,那孩子现在倒是成熟了不少。”

    文容的目光有些黯淡,眼眸下垂,发出轻微的叹息声,“这个还是由我来说吧。当初主人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将少爷的血脉抽出一部分孕育了另外一个孩子。也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阳子。”

    长宁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算不算是基因复制?她想起那个阳子的面容,在心中庆幸,还好他和文煦长不并不像,要不然想起都会觉得怪怪的。

    文煦也同样很吃惊,因为关于这些,他竟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前外公的任何研究,他都会有所耳闻,都不会觉得太过陌生。可是这一次竟是闻所未闻。

    他突然想到两个柳清风的事情,觉得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想知道,您需要我做什么?”长宁郑重的向文永福问道。她没有忽略文永福最开始说的是需要“你们”的帮助,而不是“你”。

    文煦原本微黯的眼睛突然露出绚丽的光华,站在一旁注视着二人的文容有一瞬间觉得不敢直视,因为那目光实在太过刺目。

    “外公,你的计划里只有我对吗?”无错不跳字。文煦直视文永福,不肯有丝毫退让。这一刻他的眼内没有平时的平静和信任,而是带着置疑之色。

    “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文永福有些恼怒。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长辈。而且,他自问从文煦出生以来都对文煦不错。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疼爱,当成唯一的亲人。现在,只是让他做一些事情而己。他竟然这样的态度。这一刻,因为愤怒的缘故,他完全忘记了他之前的犹豫和担忧。

    文容见双方都固执己见,场面上竟出现剑拔弩张之势。一时间有些焦急,将目光看向长宁。

    长宁接到文容的目光并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思索。文永福这件事情已经准备很多年了。所有的布局都已经完成。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就像当初所想,空间裂缝已经形成,死气已经弥漫,而且现在已有漫入连云山的迹象。已经不可能收手了。

    再者,那个通天盟里虽然文永福也是领导者之一。可他并没有掌控整个通天盟。从昨天季君洐的表现就可以看出。还有那四五道精神力,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收手。

    长宁再将目光看向文容,她不知道文容为什么会以圣阶之身为文永福的属下,或者说,他更像一名仆人。那么文永福敢用这样的人总要付出代价吧?无错不少字文永福手下像文容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之中一定不乏想要玄武大陆恢复鸿蒙之气的。所以,文永福根本没办法收手。

    除非他能够承受同伴的压制、敌人的落井下石、属下的背叛,否则,一切都不可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永福和文煦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二人已将气势完全散出,文煦竟不知不觉中已经变身。可尽管如此,他身上的气势还是远远比文永福多有不如。

    精美的书房被二人散出的气势化为废虚。文容心疼地看着落在地上残破的书籍。这些书籍可都是主子平时最喜欢的。他们费了许多心思才收集到的。不过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担心文煦和文永福之间的针锋相对了。他想,或许他们这样将心里的怨气和怒气发泄出来也不错。爷孙俩哪能有隔夜的仇。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彼此最亲的。

    长宁却没那么乐观,他十分担心文煦会控制不住情绪。今天如果闹得太僵只怕会不好收场。对于自己和文煦还有文永福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人不可能总是理智的,总会有冲动的时候。这个时候,只有尽量将文煦劝开来,等他气消一些再和他说。想到这里长宁道,“文煦,君无忧还有哥哥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回连云山呢。”

    文煦和文永福好像没有听到长宁的话一样。长宁的话并没有收到任何效果。长宁有些焦急,如果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定然会是文煦。

    那么,文永福可能会出于他的傲气或因为赌气暂时不去提需要文煦和自己做什么。

    可这样只会让结果变得更坏。如果文永福不行动,相信有很多人都会坐不住的。如果文煦和自己是这个计划的关键,他们总会有法子让文煦和自己屈服的,到时候,处境只会更差。那些人根本不会考虑自己和文煦的安危,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

    “快点去阻止他们”长宁向文容叫道。

    文容犹豫了一下还是出手了。一只巨大的树枝突然出现在二人之间,一阵狂风平地而起,文煦和文永福立即被分开。

    还好。长宁舒了一口气。想来他们两个也不想局面变成这个样子的。只是两个人都是极为骄傲的性子,又各自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才会僵持。而文容的出手正好让他们有了一个台阶可下。

    “我也可以和文煦一起去,但是必须有一个条件,必须保障我们的生命,我们都还不想死。”长宁走到文煦身边看着文永福,直接向文永福摊牌。既然不能避免,那么只能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文煦听了长宁的话身子一怔。因为季语晨的关系,长宁和父亲的关系已经很差了。他不希望看到外公利用长宁,更不喜欢看到外公和长宁的关系变坏。此时,他只觉得心中一片酸涩,有感动、担忧、歉疚,还有淡淡的欣慰。

    可是最后还是担忧的心理占了上峰。什么都可以重来,但生命却只有一次,他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件事情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

    文永福原本有些欣喜的表情立即变得冰冷,冷冷的注视着文煦,眼内不带一丝情感,好像对文煦的所作所为极为失望,已经死心了一般。

    文煦压下心中的不安和难过,质问道,“外公,您还记得您上次给我们讲的故事吗?故事里面您因为您的爱人逝去而悲痛不己。那么,您应该更能体会我的担心。我不知道您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可是我知道,能让您这般犹豫的事情一定是极为危险的。我不想她去冒险,我不想失去她”

    说到最后文煦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极为心痛,又极为失望,“因为您是我最亲的人,所以,您要我去做什么我都可以去。即使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去,可是我还会去。因为您需要我的帮助。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限,长宁的安危就是我的底限。”

    长宁低着头看着地面,可是眼内却是一片晶莹。她从来都知道文煦对她的好,可是当真正听到他为了自己面对最敬爱的外公还一直坚持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是不是文煦的话让文永福想到他一直思念的青瑶,又或者,他因为文煦的话想起了当初痛彻心扉的感觉。他的面色突然恢复平静,眼神却变得极其幽远。良久之后,他才对文容说道,“让先他们回去冷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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