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一来动静太大了,一定会引起皇后的主意,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不能这么做。”白昭摇摇头,反对南玉磬的话。

    “对了,你们之间的暗号是什么?”白昭问道,目光锁在南玉磬的脸上。

    “就是送补品。”

    这些年来,他每逢有事要见父皇,亦或者是父皇要见他都会用送补药作为暗号。只要大总管知道,必然就会对此作出相应的对策来。

    但现在南玉磬最担心的不是大总管不知道,而是大总管知道,但却出不来。

    白昭怪异地看了南玉磬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等待的时间始终是漫长的,几人密切注视着周围的情况,唯恐有他人出现。好在皇后那边动静闹得大,皇后担心凌天阁主会出手,所以特意加派了人手。

    “来人,快来人,大总管晕过去了!”就在几人等待的时候,殿内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白昭目光一冷,双足一踮,直接跃上了墙头。双手攀附在墙上,双足紧紧地贴在墙壁上,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里面的情况。

    院墙内已经乱成了一团,太监婢女们来回走动着,就连守门的侍卫也都面色凝重起来。

    “去请太医来!”从寝殿内走出一个婢女,对着门口的侍卫说着。侍卫伸手一拦,冲着她摇摇头。

    “皇后娘娘有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你们几个去找个担架来将大总管抬到太医院去,你们几个也跟着去。”侍卫快速下令,催促着宫女和太监。

    “可是陛下这里……”

    “这里有我们把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侍卫拧着眉头吼了一句,宫女用力地点点头,当即转身朝着殿内走去。

    白昭从墙头跃下,朝着旁边的三人使了个眼色,沉声道:“趁乱,我们动作一定要快。”

    几人微微颔首,一个闪身直接跃上墙顶,瞄准了趁乱时机一下子窜入了寝殿之内。

    白昭和医圣、毒圣三人藏于梁柱顶上,看着寝殿内乱做一团,来回走动的宫女们。大气不敢出,纷纷屏气凝神。

    南玉磬则混入了一干太监之中,冲到了大总管的面前,一只手叩在他的脉搏之上,手一扣上去,就被人反手捏住。

    南玉磬连忙抽出手来,直接退到了人群之中。

    “快抬走,还在墨迹什么?”门外的侍卫大声的吼道,南玉磬连忙躲到一旁藏于帘后。

    看着太监和宫婢将人抬走,又等了小片刻之后,确定不会有人进来,他们才从梁柱上跃下来。

    “大总管已经明白我的意图,刚刚我也试探过了他并无大碍,只是装病。不过我估计咱们拖延不了多久,所以一定要快。”南玉磬说着指了指里屋,带着几人就走了进去。

    事不宜迟,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进了屋就看见南昭皇躺在软塌上,神情萎靡,面色苍白。

    “父皇。”南玉磬疾步冲上前,压低了声音唤道,用力拽住他的手。

    南昭皇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陡然出现的南玉磬,顿时面色一僵,“你怎么来了?”目光一转,又落到身后几人上面。

    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南昭皇虚弱道:“这是什么情况?”

    “父皇,时间不多儿臣长话短说。我身后这两位是医圣和毒圣,是白昭,不,凌天阁主特意请来为你诊治的。”

    “白昭?凌天阁主?”南昭皇目光落到白昭身上,“什么意思?”

    “父皇还记得王叔丢失的那个女儿吧?如今王叔已经找回,名叫芸娘,她现在是大楚的太子妃,而你面前这位正是大楚的太子,也是凌天阁主。”

    “这……”南昭皇惊愕,直起身子看着白昭。

    “你们是如何进来的?现在朕的宫闱之外全是皇后的人,你们这样做很是冒险。”南昭皇颇为担忧,白昭等人被发现了倒是没关系,他大可以找个借口将其支出去,但是南玉磬却不行了。

    一旦南玉磬暴露在外,那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的部署就白费了。

    南玉磬隐藏了这么多年,不能毁在他手上。

    “你们赶紧走!”南昭皇说着伸手就去推南玉磬。

    南玉磬纹丝不动,沉声道:“父皇放心,现在皇后和太子都无暇顾及我们,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假的凌天阁主与其周旋,这边儿臣也与大总管暗中相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察觉的。”

    “父皇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毒圣和医圣为您诊治,这些年来您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难免不是皇后从中动了手脚。这些年儿臣一直隐忍着,也不敢轻易露面,找不到机会为您诊治,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机会,儿臣只想知道您的病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南昭皇沉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的身子他自己知道,是不是皇后动的手脚他也心知肚明。只是这些年来,他一面要防范着皇后对磬儿下手,一面又要维持着南昭国,从而才疏忽于皇后对他下手。

    等到南昭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好在南昭国内还有南湘王顶着,一时半会儿皇后也不敢将他如何,只能给他下毒加重他的病情,最好能让他死于病重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踌躇半天,南昭皇微微颔首,“那就有劳二位了。”

    虽然他的病情自己已经了解了,但是南昭皇却不想辜负了南玉磬的一片好心。

    南玉磬退到一旁,看着旁边的毒圣和医圣道:“辛苦了。”

    苏竹微微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徐行熙轻声道:“我先查还是你先查?”

    “你来。”徐行熙说着示意苏竹先,苏竹也不推迟,迈开步伐走到床榻旁边。

    “得罪了,陛下。”她说着掏出几根银针,直接插入南昭皇的膻中、百汇等穴位,还在其双手的食指上戳出几滴鲜血来。

    用一个小瓶子将南昭皇的鲜血装起来,银针插入的时候,只见南昭皇脸色剧变,浑身颤抖了起来。

    就在南昭皇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苏竹才取下了他身上的银针。

    手中捏着几根细细的银针,每一根上面所呈现出来的黑暗程度和鲜血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