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顺看看左右没人,犹豫的看向常忆,“其实我就是想问两个问题,常兄能否如实告知?”

    “你不说我怎么回答你啊?”常忆觉得这小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常兄之前似乎对我有所疑虑,是怀疑凶手是衙门中人吗?”他不确定的问。

    哟,看出来了!

    常忆瞥了眼凌彻,凌彻压根不搭理她,怎么还玩冷暴力?

    不理就拉到,干脆回道:“是!”

    冯顺没想到常忆回答的这么干脆,有些无措的又问:“那,现在,你还怀疑我和师父吗?”

    常忆看了眼外面,又瞥了眼研究蓝皮书的凌彻,后者依旧不理会她,决定也不去理会凌彻,侧身直接面对冯顺毫不掩饰的说道:“你的嫌疑,我暂时放下,你师父李捕头没有。”

    “我师父不是坏人。”冯顺听了很是着急的辩解。

    “我知道你师父不是坏人,凶手也不一定是坏人,可你该知道,就算恶有恶报也不能肆意妄为的夺走别人的命,若是谁都可以杀人,那要官府做什么?要法律做什么?”常忆很理智的反驳。

    冯顺哑口无言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后,还是倔强的抬头对上常忆的目光,“反正,一定不会是师父,你怀疑我也要说一句,案发当晚师父是和我在一起,还喝酒消愁来着,喝得酩酊大醉。”

    远处的凌彻闻言,终于把视线从书上移开了。

    “真的?”常忆狐疑。

    “我发誓,这种事我若是说谎,我就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冯顺态度很严肃,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常忆无语,“犯得着用后半辈子发毒誓吗?不是就不是呗,不是你师父还不能是别人?至于吗?”

    听到常忆相信并且松口,冯顺心头的大石才渐渐放下,又突然凝视常忆恍然明白了什么,“你,你怀疑孟大哥?”

    “这你又知道?”常忆惊讶的嘴巴长得老大。

    冯顺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这案子一起行动的人始终都是在一起的,要说单独行动的也就只有孟大哥和大奎哥了,可他们都出了意外,大奎哥又死了,我感觉,孟大哥对阿奎哥的死并没有方才大家看到的那么上心。方才你不是一直都问我孟大哥的伤势,那不是对他的关心,你,你安慰他拍他的右臂膀也是试探对吧!”

    “恩,没错,继续!”常忆对冯顺的推理能力简直刮目相看了。

    “从他俩的特哥们关系上说啊。他们是一起入行的,听说孟大哥是因为家道中落才选择做捕快的,以前是个人上人,大奎哥先前还说漏嘴,称他为少爷来着。这三年只要出任务,都是一起行动,关系自然不能和一般人相比。可是自从大奎哥出事,大家都很难过想着替大奎哥讨回公道,可孟大哥却因为受伤的关系,连大奎哥入土都没有出现。我本来以为是因为他伤得太重了走不了,可方才你问他那么多,他都没有提过一句替大奎哥不值得话,所以……”

    “家道中落,主仆关系!”凌彻终于放下偏见参与讨论了。

    常忆瞟了眼他,搞不懂他。

    刚好凌彻目光也落在她身上,“我们去天翔客栈再走一趟,细查!”

    “不先吃饭啊?”常忆很不情愿的苦着脸跟了出去。

    天翔客栈后门,常忆扒着墙爬上去,暗暗后悔当初在警校为什么只学了防身术和散打,却没好好学怎么翻墙?

    现在可好,人家两个用上轻功一下就上墙翻进去了,她却还在翻爬的过程里……

    “哎呀!”好不容易翻到墙上还不等稳住,墙头的砖头松动掉了下来。

    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临,却不想坠入了一个怀抱。

    睁眼发现凌彻把她揽在怀里,转了圈稳稳地落地了。

    “太笨,丢人。”凌彻松开她,眼神中带着嫌弃和嘲笑。

    “教不严,师之惰!”常忆气恼的磨牙,这次反应反驳的很快。

    凌彻瞪了眼她,坏笑着勾起嘴角,“恩,有道理,看来为师对你确实缺乏管教了,回去之后着实该好好督促你练功了。”

    练,练功?

    常忆只觉得不妙,赶紧一开话题,“要不咱们先说说案子吧,呵呵,案子比较重要。你们两位比我先进来,看出哪里不对了?”

    “有!”冯顺把一撮草屑递给常忆,“你看这个。”

    常忆好奇的接过来放在掌心细看。看着看着,喃喃道:“这草屑眼熟啊!”

    “常兄说的不错,今天我们都看过。”

    “林安鞋子上的那些?”常忆下意识的的望向凌彻。

    凌彻神色凝重的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段切口整齐的麻绳,“或许,这里才是林安被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