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家么?未免也太寒碜了点吧?”

    苏临飞看着面前这一个用模板破布搭建起来的棚。里边只有一个破沙发,功能仅限于勉强睡觉时能够遮风挡雨罢了,此时那沙发上坐着那个金发的女孩,他便是朝她说道。

    “在南城有个棚能睡觉已经很好了好吧,有多少人只能睡大街,你要是了解一下就肯定不会说出这种嫌弃的话来。”女孩耸耸肩回应道。

    女孩姓赵叫月璃,十三岁,土生土长的承天人,生于南城,是个孤儿,被一个老妇人养育长大,那个老妇人两年前去世之后,便一个人生活至今,靠着老妇人教授于她的手艺混一口饭吃,在南城地下圈子中倒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些都是来她家时,赵月璃亲口与苏临飞交代的,虽说两人先前发生了一些误会,但如此时所见,两人不仅解开了误会,还有了一层羁绊。

    对于苏临飞而言这不难,加上苏白衫早年那些离奇的经历,他哪个挚友不是从千里追杀的仇人中演变而来的,调教一个小女孩根本就是轻轻松松,具体步骤无非围绕一个威逼利诱展开,

    先一步一步卸下对方的警惕,为此苏临飞同她打了一个小赌,是从女孩最为拿手的盗术方面打败了对方,对于苏临飞神乎其技的盗术,赵月璃唯有拜服,几乎都要施展樱岛土下座来乞求苏临飞将亵衣还给她了,之后占据赌注胜利的高点,苏临飞声称要将她送给那李嘉图家阿里罗当童养媳,苏临飞只是画了一张阿里罗昨天的天蓬下凡图,精湛的画技令小姑娘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不禁令人感叹一个肥宅的杀伤力,基于这种条件下后续就更好操作了,最终赵月璃对苏临飞再无敌视,反而态度上有些亲昵,颇有几分斯德哥尔摩的趋势,也不禁让苏临飞感叹一声,苏白衫可真他娘的鬼畜啊。

    “我对你家本身没什么意见。”苏临飞叹了口气,疑惑道:“你不是自称盗术小有名气吗?应该收入不错吧,在南城换栋小屋住总不算难事吧。”

    “呃…”赵月璃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这无所谓,苏临飞善于用观察去发现答案,在这小木棚中,苏临飞发现左边充当墙壁的木板上钉着钉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卡包,那些亮闪闪的金属小卡片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管赵月璃的呼喊,他取下打开一看,各种会员卡可谓琳琅满目,南城天伦澡堂年卡,南城俏佳人美容院尊贵会员…

    “原来是有个贫民窟公主的梦啊。”苏临飞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觉得有些奇怪,这违和感就是这小姑娘未免太干净了些,今天在南城所见所闻,以南城的生活水平而言,那些平民哪个不是旧衣衫,营养不良下皮肤粗糙,而赵月璃干净的简直不像话,而且那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放外边谁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南城贫民,想来是将手艺活的收入都用在美容院之类的地方了,这些高级会员卡便是证明。

    “女孩子爱美有什么错!”赵月璃叫着从苏临飞手上夺回了那卡包,里边几乎是她身家性命一般重要。

    “要不我还是给你送到李嘉图家当少夫人吧。”苏临飞提议道,时代往前几百年,李嘉图家还是王族的时候,名为阿里罗的王子娶了一个贫民窟的姑娘,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灰姑娘,可以当做童话流传的,那阿里罗要是得知了苏临飞此时的想法指不定都得流下感动的泪水,从此为其鞍前马后。

    “我告诉你,你别再妄想把我送去什么李嘉图家,就算是嫁给你,我也不会嫁给那头阿里罗的。”赵月璃一幅铁骨铮铮的模样。

    “这个头字用很有韵味。”苏临飞笑了笑,又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认真道:“至于你想嫁给我,那就是你想的有点多了,咱虽说出身差了点,但还是应该要脚踏实地,不要做些不切实际的美梦。”

    “……”赵月璃听的都愣住了,见过不要脸的,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听那语气这人出身比那李嘉图家还要厉害,她是极力忍着才没有淬这家伙一脸唾沫。

    “还是说点正事吧。”苏临飞认真道:“当初在东城你偷了我朋友的印章,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那家伙比较倒霉遇见了小毛贼,但现在看来这似乎并不是巧合。”

    赵月璃听见苏临飞问起这件事,神情先是激动,随即又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幽怨:“当时是有人找我给了一笔订金要我去偷那女孩的印章,那可是一笔大生意,就是因为遇见了你这倒霉家伙,印章也被你顺走了,不但赏金没得到,订金也全都退了回去。”一想到那单生意的酬金几乎已经进了口袋又飞走了,赵月璃简直要气的牙痒痒。

    “雇主是谁?”

    “不知道。”赵月璃耸耸肩,“那女人是通过南城地下商会找到的我,全身裹在黑袍里边,身材应该很好,唯一的特征只有斗篷中露出的嘴唇,涂着非常鲜红的口红。”

    “咦,我就随便问问你就告诉我了?你的职业道德呢?”

    “只有完成交易才算客户,连订金只退一半的规矩都不讲的人,算个屁的客户啦。”赵月璃气哼哼的说道。

    苏临飞听得有些好奇,麻依的身份似乎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可以肯定麻依并不是大贵族子弟,也不会是私生女那一类的身份,不过目前信息太少,他也不去纠结她的身份,猜这些的意义也不大,若是好奇到时候直接问麻依不就好了,至于她愿不愿意说苏临飞也无所谓,实在不行像赵月璃这样调教一遍不就听话了,这样想来只能说苏白衫可真他娘的鬼畜,怎么什么事都想用调教来解决。

    在苏临飞知道赵月璃那单生意的酬金后又有些疑惑,对于南城的行情而言可以说是天价,麻依也不过合一境的小修士,战斗力比起同龄女生也不会高到哪去,与其付这样一笔巨款,为何不自己去干,如果解释为不愿意暴露身份,可他娘的那人不是全身被斗篷包着么?或者从后边敲上一闷棍,别说拿走印章,就算把麻依直接卖进窑子里也是顺理成章不留破绽,可偏偏要雇佣这样一个小毛贼去干,这什么思路?人傻钱多吗。

    “咦!?”苏临飞突然疑惑出声,因为他看见坐在那破沙发上的赵月璃此时情况有些不对劲,脸颊有些潮红,双眼迷离,呼吸声也有些粗重,症状服用往春水有些类似,可那玩意的作用只有发情,但随即苏临飞就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此时赵月璃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几根黑线,黑线上又有数不清的小黑线向左右延伸。

    “来伸手。”苏临飞一脸认真语速飞快,摊开手掌,示意她将手伸过来。

    “我警告你,我是有尊严的,绝对不会模仿小动物…”赵月璃觉得自己是怒气冲冲的厉声回应,但不知道为何自己声音是愈来愈小,苏临飞那张脸在视野中也逐渐变得模糊,心中疑惑“咦,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