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一秒一秒过去,她眼内的星光一点一点熄灭。

    最终归于寂灭。

    “算了,你不会愿意告诉我的。”

    女孩最后强颜欢笑,低下头拿出手机玩起来。

    付战寒:“……”

    深邃墨瞳内映出她低垂的脑袋,长长黑发丝丝缕缕垂落,遮挡了她半边脸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的软肋吗?

    以前是没有的。

    现在……已经有了。

    男人伸长手,把手机在裴飞烟手中拿走,轻车熟路地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让她坐好,勾起她的下巴略带强势地吻了上去。

    裴飞烟脸颊微红,活生生就是一个醉酒丫头。从唇间骤然提升的温度烧得她理智全失,压根无法思考。

    而付战寒,还想要得更多……

    ……

    第二天,她揉着酸疼的腰,直接赖在被窝里爬不起来。

    身边寸缕不挂的男人侧身,把被窝中土拨鼠似的眯着眼乱翻乱滚的人儿逮住:“别赖床,该起来了。”

    “唔……让人家再睡一会儿嘛。”她略带撒娇地抱怨着,脑袋已经自动自觉往漆黑的枕头底下钻,“好累啊。”

    真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构成的,体力好得逆天!

    昨天晚上明明他动得比较多啊,怎么今天还能一大早爬起来?

    要知道,裴飞烟现在已经连抬起手指都没力气了,被过度使用的某处,更加火烧火燎的疼……

    枕头盖住脑袋,世界骤然黑暗,不消一秒钟,再度沉入甜甜的梦乡。

    付战寒看着枕头盖着脑袋,心口平缓起伏的小东西:“……”

    她难道不知道,这幅毫无防备的样子很引人犯罪吗?

    男人毫不客气地开始行动了,他大手直接伸到下面,开始轻揉慢捻。

    睡梦中的裴飞烟到底感觉出异样,身子微微一抖,竟然也起了反应。

    “睡着了也会这样吗?”男人难得地升起一股恶作剧心理,愈加放肆起来,骤然加重了动作。

    “唔唔……”

    女孩的小腰儿扭起来了,盖在脸上的枕头被甩到一边,只是眼睛还闭着,不愿意醒来。

    “不醒来的话,就只好这样啰。”

    男人贴到她耳边,嗓音低沉。

    劲瘦的腰身,猛然一沉!

    “呃啊啊啊啊!”

    再也睡不下去的裴飞烟被粗暴地从梦中拉醒,付战寒低头,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

    直到女孩下意识八爪鱼地缠上来,他才开始肆无忌惮的大肆掳掠!

    如饮热血,如饮毒酒!

    ……

    付战寒去上班之后,辛伯过来了,他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裴飞烟那还透着粉红的小脸蛋:“刚才那位柏医生打电话来,说陈伟金已经检查过了,超声报告单下午就可以一并出来。”

    “哦,那有没有说初步诊断是什么病?”

    辛伯脸上飘过一阵很微妙的表情,好像在忍笑,还忍得挺辛苦:“是……胆结石。”

    “啊?”

    胆结石和糖尿病,这俩结果可差了远了啊。

    裴飞烟站起身来:“我要亲自过去问问。”

    走几步,见辛伯始终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疑惑回身:“辛伯,怎么一直不看我?”

    “呃……太太今天出门,还是化个妆比较好。”辛伯眼神闪烁地抬起头,飞快一眼看过去又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您的脖子……”

    脖子?

    裴飞烟一怔,正好路过穿衣镜,就近一照差点儿热血上涌中风!!

    除了眼波盈盈还带着余韵之外,她的脖子上星星点点,全都是付战寒昨晚留下的痕迹!

    难怪辛伯不敢看她,也太引人遐想了!!

    裴飞烟赶紧命辛伯去准备出门的东西,自己拿起最好的遮瑕膏,一通狠抹,又画了个日常妆容,好歹把那些淤青给遮掩住了。

    ……

    “这胆结石和糖尿病,也实在差得太远了!从身体上说,胆结石能根治,糖尿病是慢性病。再现实一点从费用上来说,糖尿病的钱医保没得报销,那就是个无底洞;胆结石嘛,动了手术切除干净,往后慢慢修养就可以了。治疗费用可以报销七成,商业保险还可以另算,几乎不用花什么钱。”柏源梓柏医生简易讲座告一段落,敲黑板:“同学,你家佣人到底去的什么医院啊,那心黑得可以拿去研墨啦!”

    且不说裴飞烟的反应,四姐全程呆滞,平时精明能干的影子半分也没有了。

    半晌,才掩面哭起来:“黑心医院啊!没良心啊!差点耽误了我家老陈的病情啊!!”

    一会哭一会笑的,不知道还以为她失心疯了。

    裴飞烟没想到四姐也会这么情绪失常,这个年代一般老百姓看病实在太难了。不幸得了个毛病,不小心去了无良医院还要被坑。她同情地看着四姐,安慰道:“钱没有了可以再挣。确诊了就好。”

    四姐哭一会儿,突然之间“扑通”地向裴飞烟一跪下来:“太太,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这辈子我给您做牛做马啊!”

    一边哭着一边磕头如捣蒜,裴飞烟被吓坏了,刚想要回避,肩膀一沉,回头看,竟然被辛伯按住了。

    辛伯脸色郑重,轻轻摇头,用口型说:“接受了吧。”

    裴飞烟不解,不过辛伯很少用这么郑重的语气告诫她要做什么,下意识地照办了。

    四姐磕了十几个头,柏源梓打断她们:“感谢的话回头再说吧。x光片显示病人的结石已经很大了,部分甚至蔓延到肝脏。必须尽快手术切除。可是现在也快过年了,你们考虑下,是过完年再切,还是由我来安排?”

    这事的决定权在四姐身上,四姐如今一心只要治好丈夫,什么也顾不得了,哪还考虑到什么意头不意头的,就说:“柏医生,一切都照你安排吧。越快动手术越好。”

    柏源梓说:“我只能尽力啊,毕竟我只是个实习生。”

    裴飞烟忍不住翻翻白眼:“得了,谁不知道你老爸是这里的副院长啊。行个方便呗!”

    柏源梓怒道:“裴飞烟,你一定要拆穿我对吧!”

    裴飞烟这才想起柏源梓是个不喜欢靠家庭背景的,后悔自己一时口快戳到了柏源梓痛处,连忙双手合十央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子无心之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