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早上醒的很早,家里人忙里忙外,陈观还是和往日一样清闲,他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环儿帮他穿上喜服。

    罗夫人也在旁边,看陈观穿上喜服,不住的称赞。

    和陈观一样清闲的还有他的书童罗大才,陈观问道:“公主以后就住咱们家吗?”

    罗夫人想了一下:“这个还要看陛下的安排,汝阳公主在宫外还有一所宅子,你应该会搬去和她一起住。”

    陈观有点不愿意:“那为什么要在咱家举行婚礼?”

    罗夫人叹了一口气:“这是规矩,老爷说得不错,我真把你惯坏了,你这都不知道。你搬过去和公主住也不错。我和公主住在一个屋檐下,我还得伺候她,毕竟君臣有别。”

    罗夫人嘴上这么说,心里面还是有点舍不得:“你要让着公主,有空记得回来看看你爹和你娘,你的东西我都打点好了。”

    陈观听了,有一丝难过。

    罗夫人叹道:“你也别想这么多,要不是陛下念在你祖父的苦劳,这门亲事我们陈家还高攀不上。”

    陈观在一边沉思,罗夫人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挺喜欢汝阳公主,她见了我客气的不行,你娶了她也算有福气了。”

    吉时已到,陈观去汝阳府上接了汝阳来家里拜天地,汝阳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她很开心。

    陈观记不清楚他是第几次见了谢景,谢景嘱咐他:“汝阳不太懂事,她要是不听话你就让着她,不行你就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陈观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陈良在一边说道:“陛下说笑了,陈观要是敢欺负公主,我会教训他的。”

    罗夫人说道:“小夫妻俩磕磕绊绊很正常,说什么欺负不欺负。”

    谢少卿在一边笑了,看来传言不错,陈良对罗夫人很客气。在谢景面前,罗夫人也没让着陈良,显然陈良已经习惯了。

    陈观和汝阳拜完天地不久后,谢景就离开了,陈良和罗夫人送谢景离开。

    汝阳由丫鬟绿竹领着往内室去了。

    谢少卿向陈观敬酒:“今天是陈兄的好日子,没想到我和陈兄在今年内都将人身大事给解决了。”

    陈观笑道:“今天多谢谢兄肯赏脸过来了。”

    谢少卿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今天是我妹妹的大喜日子,又是你的好日子,说什么也要过来。”

    其他的人纷纷向陈观敬酒,陈观推脱不了,他又不会装醉,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陈良怕陈观喝多了站不起来,他使了个眼色,罗大才把陈观扶到内屋,给他倒了杯醒酒茶,让陈观醒醒酒。

    罗夫人怕汝阳会饿着,她吩咐丫鬟给汝阳端了碗饭菜过去。

    日落西山,宾客散尽,陈府一片杯盘狼藉,丫鬟们都在收拾碗筷。

    罗夫人,汝阳的奶娘赵氏都在房间内,待二人喝完交杯酒,结完发后屋子里面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陈观,汝阳二人。

    陈观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汝阳,他以前总是有意无意得躲着汝阳。

    汝阳在红烛下越显得肤如凝脂,眼似秋水。

    陈观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坐着。

    终究还是陈观先开口:“你累吗?累了咱们就歇息吧。”

    汝阳很紧张,她越看陈观越觉得陈观很英俊。

    陈观开始脱衣服,汝阳扯着他的袖子,陈观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陈观衣服脱了一半,半边衣服还挂在肩膀上,汝阳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陈观哥哥,你今天开心吗?”

    陈观愣了一下,他今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完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再做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陈观半天没有回答,汝阳紧张的望着他,陈观反问汝阳道:“你呢?你今天开心吗?”

    汝阳笑着答道:“我当然开心了,我等今天等了很长时间,父皇还要我再等等,我不愿意,求了他半天。”

    陈观望着汝阳的笑容,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汝阳,陈观敷衍的答道:“还行吧,这一天总是要来的。”

    汝阳开心的往陈观的肩膀靠了靠,陈观往旁边坐了坐。汝阳认真的说道:“我有点怕,怕陈观哥哥你不愿意。”

    陈观把外衫脱了:“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他伸手把汝阳头上的凤冠娶了下来:“你戴着这个不重么?”

    汝阳摸了摸头,说道:“是有点累。”

    陈观靠在床边说道:“你先去洗一洗,洗好了再叫我,再拖一会,水该凉了。”

    汝阳出去洗了个澡,她洗好后去叫陈观。

    汝阳坐在床边用干布擦头发,她的头发很多,又长又黑。

    陈观洗完出来后,汝阳正在床边等他。陈观长到十七岁还未曾与女子如此亲近过,虽然陈观经常去醉月楼听曲儿。

    陈观眼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汝阳从陈观进来就察觉到陈观有点怕她,汝阳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她有点烦。

    汝阳长得很美,陈观走了过去,说道:“你头发干了没?干了我们就睡吧。”

    汝阳说道:“好像还没干,以前都是绿竹帮我弄的,她现在不在。”

    陈观将干布从汝阳手中拿了过来:“你怎么想起晚上洗头,不怕着凉。”

    汝阳笑道:“洗澡的时候没注意,头发就弄湿了。”

    陈观说道:“我不太会擦头发,弄疼你了就直说。”

    汝阳静静的看着他,陈观一脸平静的样子,没有太多的喜悦。汝阳曾经和谢少卿说过陈观愿不愿意娶她的问题,现在看陈观这个光景,汝阳反而弄不明白了。

    陈观替她擦了头发,又摸了一下:“现在干得差不多了,公主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吹灯了。”

    陈观吹灭了红烛,他虽然睡着汝阳的旁边却规矩得不行,一动不动,怕碰着汝阳。

    两人望着窗边的残月,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