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我们昨天夜里已经试探过他们一次,卫琅对她很上心。倘若我们将她送去做实验,他醒了一定会大开杀戒,到时必定得不偿失。”

    话音刚落,只听闻一声枪响,帕克倒在了血泊当中。

    这一次,再无人敢出声质疑,立即有人将白默带了下去。

    ......

    这一次,白默并非沉睡至自然醒,全身布满电流的感觉痛到她快要窒息。

    费力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身着白色医生服的女人正站在她的身边。

    身材高挑,容貌冷艳,左手插在白大褂口袋中,另一只手拔掉了电流。

    “白小姐,你说当世界上所有人都忘记你的存在,这件事是不是比死亡更可怕?”

    “你...你是谁?”白默声音虚弱。

    “你好,我叫许念。”

    她按下机关按钮,白默身下的电椅逐渐上升,她终于看清楚如今所处环境。

    除了她之外,周围还有许多少女和孩子,地上散落着不少针管。

    她们每个人都是面容蜡黄憔悴,脸颊凹陷,神色恍惚。

    比起说是营养不良,更像是沾染......

    “你们是疯了吗?犯法的知不知道啊!”白默使劲挣扎着身体,愤怒的瞪着她。

    许念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面不改色,语速轻缓,“白小姐不早就清楚sun组织里这些肮脏的勾当了吗?从几年前的一次大洗牌,到上个月的出卖老大。你有能力,也有胆识,只可惜挑错了对手。”

    “对手?陆离他配吗?他是个罪犯!”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的电击。

    白默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叫出声。

    “还真是硬气,当年离少送一百人进炼狱,原本你是我......不,你是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一个,可没想到却是你活了下来。”

    白默额头冷汗直冒,已经完全发不出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许念已经被她切割成碎片。

    “当年为了给艾希植入你的复制记忆,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许念伸手抚摸上她的眼睛,“唯独这双眼睛......最难模仿,也难怪当初离少会动摇,一次次保你性命?”

    保她?将她拽入无尽深渊的不就是他吗?

    难不成这些人觉得她还应该感激?!

    白默侧过头,不愿意搭理她。

    “白小姐,你难道不觉得,这种方式等于永生吗?”

    永生?!

    “通过催眠控制思维,再搭配致幻药物veis swert,最重要的步骤,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实验资料,只要有记录在,我们就可以一直改进。”

    记忆永存,则为长生?

    这些人怕是有病吧?!

    白默动了动唇瓣,却发不出声。

    “通过网络游戏传播病毒,是我们的第一步计划。没想到易青为了你,花费几年时间去研究全息游戏,刚好给了我们极大便利。”

    “说这么...说这么多想做什么?杀了我......灭口?”

    “你如今不过是阶下囚,杀不杀你根本不重要。听说沈河在你脑子里植入了沈清的记忆,我还真是好奇,你的意识会不会被她完全侵占?”

    “......”

    “白小姐,切忌以后祸从口出,你抱着必死之心,却说了不该说的事。”

    白默大脑飞速运转,终于回忆起来自己在与陆离婚礼当天说了什么。

    “古秦岛的实验室?”

    “对,这项实验本来就是沈河研究开发,你能看得懂那些乱码,说明他在给你植入记忆的时候,还存了别的东西,比如......破译方法!”

    白默突然忆起当日何老的手下孙博泉,想要独吞资料,混进了秦皇岛。

    看来他和沈河的关系也并不牢靠,否则不会光明正大与温陆离杠上。

    白默体力逐渐恢复,强忍五脏六腑的疼痛,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离不是已经拿到密码本了吗?”

    许念拆开一只透明针管,抽取透明液体,来到另一张电椅前,特意给出白默可以正视的角度,将针头缓缓推进一个少女的皮肤中。

    她原本面色还算正常,突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她的指甲从胳膊划到脸上,很快就惨不忍睹。

    白默侧过头,有些不忍直视。

    她的下巴却被许念捏住,强迫她看着那一个个原本貌美如花的姑娘和孩子痛苦挣扎。

    “白默,识相的话,交出破译方法。”

    她瞳孔布满血丝,冷笑一声,“原来密码本是假的,你应该还没有告诉那个什么德叔吧?”

    否则他不可能对她动杀心!

    而破译方法就是就是她保命的最后一张王牌!

    许念目光冷然,重新抽取一管液体,注入了她的血液中。

    白默顿时感觉全身像有无数只蚂蚁攀爬,双手被禁锢住,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下唇很快被咬出血痕,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她的额头和侧脸处,就连手腕也被勒出了红印。

    “果真有骨气。”

    许念眼神闪过敬佩,突然开启加大电流,白默硬生生将惨叫咽了回去,双拳紧握,指甲沁入手心。

    十分钟后,白默终于晕了过去。

    ......

    之后半个月,卫琅被德叔派人严加看守,而白默则是没日没夜的承受着药物折磨。

    从最初心怀希望,到一点点凉透,再到彻底绝望。

    许念看着白默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对德叔恭敬的说道,“白默的意念力已经趋近于薄弱,等到下次催眠时便可提取她的记忆。”

    “嗯,交给你了。”

    “是。”

    等到他们离开,关上实验室的大门,白默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

    每次许念要对她进行催眠时,白默便会使劲咬自己舌尖,企图用疼痛感唤醒理智,之后他们便在她嘴里塞了一块白布。无数次的自杀,均以失败告终,原本身上的白色冬装,已经被红色染红。

    听闻许念和德叔的对话,白默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终于麻木了。

    眼角一行清泪落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跳闸声,实验室内灯光骤灭。

    随即有人按下了电椅开关,原本束缚着她四肢的锁拷开启,白默身体顿时滑落在地。

    馨香味道沁入鼻尖,一道略带妩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清,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