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妍忆刻意不去看皇上和宁王。宫规规定宴会中途不能无故离开酒席,所以她只能硬撑着,身体难受,内心更是煎熬。

    “郡主,宁王爷在朝我们这个方向看。”寄春附在冯妍忆耳边轻声说。

    冯妍忆抬头朝弘彦的方向看去,他已经将视线移向了别处,没有再往冯妍忆在的方面看。

    天色近晚,酒宴才结束。

    鸾仪宫

    回到宫中,冯妍忆摘下发饰,褪下鞋子,上了内厅里的硬塌上,钻到岭秋已为她铺好的金心绿闪缎被褥里,拿起一本《诗经》,便看了起来。润冬端来刚泡好的西湖龙井,茶烟袅袅,香气袭人。

    冯妍忆慵懒地斜倚在榻上的条枕上,暖意困人,加之今日宴会之劳累,终究是耐不住浓浓的困意,渐渐睡去。

    似梦似醒间,一阵酒气扑鼻而来,紧接着身子落入一个强劲有力的怀抱中。冯妍忆不由得醒来,一看是弘烨,便想挣脱起身行礼问安。

    弘烨见冯妍忆想要从怀中挣脱,便更紧地抱住她。

    见状,冯妍忆只能放弃挣扎,“皇上,臣妾还未向您问礼请安。”

    弘烨仍未松开冯妍忆,说道:“不必在意这些虚有的礼节,你躺着便好。”

    弘烨如此说,冯妍忆便只得靠在他怀里,与他一起躺在硬塌上。

    弘烨闭着眼睛好似已经入睡了,冯妍忆怕他着凉,便轻声喊他,“皇上,起身进被子里来吧,别着凉了。”

    弘烨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冯妍忆,他的眼睛明亮且深邃,令人捉摸不透。她望去,不一小心就陷了进去。弘烨缓缓低下头,向冯妍忆而来,他要吻她。

    弘烨的吻要落下时,冯妍忆不自觉地躲了一下。

    气氛突然间变得有些尴尬,冯妍忆不禁垂下眼睑,不敢看弘烨。

    弘烨的声音变得清冽,“今天见了宁王之后,变得如此?”

    他的话,令冯妍忆始料未及,冯妍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弘烨见冯妍忆如此,言语上更加不逊,“可是,你都别忘了,你早已是朕的人,你的身子已经烙上了朕的印记,而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宁王。”

    冯妍忆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落下来,打湿了脸庞,“皇上,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地相处吗?”

    弘烨松开冯妍忆,说:“朕与你好好地相处?你是朕的女人,却仍与朕的亲弟弟藕断丝连,在宴会上眉来眼去。静婕妤,你置朕于何处?”。

    弘烨看冯妍忆的眼神冷冽得吓人。原来弘烨是注意到她与弘彦的几次有意无意的对视。

    “皇上明鉴,臣妾与宁王爷如今并未有任何关系。”,冯妍忆低下头,忍着内心的疼痛说道。

    她的确曾经与宁王弘彦在一起过。他们彼此欣赏、喜欢,但是现实并没有像他们曾经希望的那样,弘烨登基,选冯妍忆入宫为妃嫔,一切都已经脱离了原先预想的轨道,无法改变。

    弘烨闻后,看着冯妍忆问道:“是吗?”说着,他将手中的茶杯放置于硬塌上的小桌案上。。

    冯妍忆轻声回答:“是。”

    声落,冯妍忆被弘烨抱起,随后被放置在床榻上,紧接着他旋身而上。

    见弘烨如此,冯妍忆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虽然已有夫妻之实,却仍是害羞,她不自觉脸偏向一侧。

    “把头转过来,看着朕。”弘烨不满冯妍忆的反应,命令道。

    冯妍忆已经羞到连耳根都是通红的颜色。

    弘烨见她还未将头转向他,愠怒道:“朕不想将同样的话再与你说第二遍。”

    冯妍忆知晓此时的他正在气头上,便把头转过来,看向他。

    她刚把头转过来,看向弘烨,强烈凶狠的吻便袭来,索住了她的唇。每次亲密时,他都如此热烈强势,冯妍忆有些招架不住。

    弘烨强迫冯妍忆与他纠缠。冯妍忆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了,只能跟随着他。

    弘烨开始伸手解冯妍忆的衣服,一件一件,快速且熟练。一丝凉意令冯妍忆找回些许理智。冯妍忆便赶忙拉身侧的锦丝被,却被弘烨阻止,随后锦丝被被他扔于床尾。

    弘烨打量着她的身体。冯妍忆察觉到了弘烨的眼里所发出的危险的信号,她不禁想起之前几次与他欢好的场景,她有些害怕。

    弘烨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亲吻,开始轻咬冯妍忆的肌肤。每到一处,便引起她浑身颤栗。

    在弘烨热烈的亲吻下,冯妍忆逐渐失去理智,她不再想要反抗弘烨的入侵与占有,她想要他给予的快乐。

    冯妍忆的手,不自觉地环住弘烨的脖颈。他是普天下所有人的帝王,掌握着生杀大权;他也是她的帝王,掌握着此时她全部的欢愉。

    弘烨俯身,一点一点靠近冯妍忆。疼痛感紧紧地包围着冯妍忆,侵蚀着她。她一点点地接纳着他的全部,丝毫不剩。

    “你真是一件尤物。”弘烨嘲谑道。

    冯妍忆羞愧难当,合上眼睑,不想再看见他轻狂的神色。

    弘烨带领着冯妍忆在他的世界中浮浮沉沉。她不能反抗,也不想再反抗。任由着他不守成规的所作所为,任由着他的所有。

    过了许久,冯妍忆的喉咙已十分干渴酸痛。她又累又困,昏睡了过去。一夜醒来多次,她的身体和意识一直处于浮沉之中,总是刚醒过来没多久,便又昏睡过去。

    早晨,问夏叫醒冯妍忆时,弘烨已经在更衣,准备上朝了。自她进宫起,与他待在一起的早上,从来没有为他更衣过。因为她有别的事情要做。

    “婕妤娘娘。”兰冬一如之前的每次一样,端来一碗乌黑的汤药,递给坐在床沿的冯妍忆。

    有时早晨冯妍忆起不来,但这汤药也不会断。无论何时,兰冬都会及时送来热气腾腾的汤药。

    汤药是由浣花草熬制成的,是宫中常用的避孕药物。皇上如果不希望哪位妃嫔在欢好后有机会孕育子嗣,就会给妃嫔喝下浣花草熬制的汤药以避孕。

    汤药极苦,冯妍忆每次喝完都要含一块问夏她们早已备好的蜜饯。否则,她总会一整天都觉得口中是苦涩的。

    弘烨站在那里,看着冯妍忆把汤药喝下,才离开鸾仪宫上早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