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顺着流下的血液,还有另一处,接着,如剥皮抽筋般的腹痛席卷而来,三天渐去,锁链松开了她,再次踏过那熔炎路,不再有任何感觉。

    这几日,都没再见司牧的到来,对于南宫翊来说,觉得每日眼前的风景格外好,只是,这般想着,却又看到了他,不再像平常那般清雅,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南宫翊随他一旁坐下,不说话,夺过酒,与他同饮起来,迷迷糊糊的司牧见状,努力撑着自己那沉重的脑子,随言:“你这般,是要与我间接亲吻”?

    南宫翊知晓他喝多了,也懒得和他争什么:“朕对男人没有性趣”。

    司牧呵呵笑了出来,依旧那副瘫样:“那时,她还是萋萋,救下羽翼受伤的我,我本以为她见我与她生的不同,会怕我,谁知,她耐心照顾我到了能重回天空那日,我暗下决心,陪她那世,后来,我表达了心意,将她接上了天空城,过着相伴无忧的日子,她一向喜欢素而清的颜色的缎袍,那般美,可我却负了她,她跳下了那云海,最后,再也寻不到她”。

    南宫依旧没说话,听他说着。

    “云海,是与下界链接的地方,也被称为海天相接之处,她不是翼人,没有展翅,落下之时,还没过云层,就已经散为轻雾了,我抓住了那雾,却悉数从指缝中流走,可想而知,她有多恨我,连一丝念想都不给我”司牧哭了心。

    “我知晓她喜欢白雪,说那自然之物白而纯净,如出淤泥而不染,我就特意挑了北方最为美的雪景,化作稻草,日日等她,夜夜盼她,为她守住那景,希望有一日,还能再遇上她,几百年过去了,她终于出现了”一口烈酒喝下。

    “可她身边却多了一个人,二人那般亲热,我仿佛心扎,疼得直不起背”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替我抚去了雪,披上了袍,那一言一笑,真的像,此后,我每日都坐在那云边,希望能再看见她,等来了,她在你怀里,于是,我落下那满城的雪,只望她记起,或者说,只是记起我这个人就已满足”司牧看着南宫翊,羡慕他。

    “为何负她”?南宫翊询问。

    司牧饮下所有:“天空城虽掌管自然之力,却握不住那雷鸣,当时,她便有那烟水笔,所画之物都可成真,自从她上了天空城,一手秒画也深得城中人的喜爱,在她的笔下,便有了现在的天空城,她知晓我的心结是那自然中最强的雷鸣,便画了一幅白云满天,城外雷鸣的祥景,说总有一天,我会掌控所有的自然之力,而后的一日,无数的天雷像疯了般乱劈向整个天空城,城中一片混乱,城中人将所有的责任推在了她身上,就因为那副画,无数的伤亡,灾火,导致了乌云盖天,下了整整一年的雨,才淹出了现在的鲛人海”。

    “这些,当时天空城并不知晓,那时的鲛人国还不是秦长歌国君,后来,国君亲自来天空城诚谢,而那之前,天空城却损失惨重,城中人,怪她,怨她,骂她,她说,只要我在,便能忍下这一切,因为,她那副画的确出自她手,虽然本意并不是那样,时间越长,城中人的怨恨越深,特别是那些失去亲人的翼人,渐渐,我也更稳不下那些躁民,加上一直掌控不住雷鸣,丢了心智,对她开始愈发冷淡,避而不见,甚至有时逃离到下界,只为听不见看不见,尽管,是拯救下了当时海枯即将灭族的鲛人,她的心却死了”,司牧回想当初,埋怨自己的愚蠢。

    “直到,她站在云海边上,我才真正恢复理智,知晓了心意,我伸手想去拉住她,可她却一步步后退,笑足了眼,却带着泪告诉我,原来她怀了我们的孩子,那天雷便是因为这孩子的降世唤来的,她想告诉我这喜讯,而我却躲开了她,她悲痛欲绝,问我为何不信她,纵身跳下时,已怀有六月身孕”司牧醉的更为厉害。

    “或者是天罚,我至今都不能掌控那雷鸣,却让你这凡人能随意操控,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司牧笑出了声。

    明明气氛这般伤感,却出现了另一人调侃的声音:“所以,南宫翊是你儿子”?这是慕容尘的声音。

    刚聊天的二人瞬间黑下脸,对视一眼,眨眼同时出现在他身周,只听见声声惨叫声,花棉又好气又好笑,从二人的手里救下青肿了脸的他,行礼:“还请皇上手下留情”。

    南宫翊冷言:“情,给不了他”。

    司牧紧随其后:“已经留了余地”。

    慕容尘躺在花棉怀里,看着这下狠手的二人:“我要告诉溪儿,你们这般对我,那谁,南宫翊,你今后别想见她了”。

    南宫翊微笑,一手而下,慕容尘的惨叫声,惊动了整个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