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简直把我惊呆了。

    我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管子,就跟美国科幻大片里的异能机器人一样,甩一下,飘动的都不是头发,而是那些粗细不一的管子,动一下,哗哗哗的响。

    我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床边的清云,嘴上有氧气罩,我也没力气说话,只能这样瞪着他,他也看着我,特别平静,轻轻问我一句:“苏一,你想看看你现在啥样子不?”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块梳妆镜,放到我眼前……

    我的妈妈呀!这特么是个啥玩意儿?

    我的头发就跟被炮仗炸过一样,整体呈烟花状,像前几年杀马特的电离子烫。还有那张脸,简直不忍直视,黑漆八湫形容很黑,黑得跟个煤炭一样,还有很多地方都皮开肉绽。最不能让我容忍的是那张香肠嘴是怎么回事?我特么是把那道雷生吞了吗?嘴巴给我炸成这样?!

    大概是我反应太激烈,眼球都快给我瞪出来了,清云终于收回了他手里的镜子。我想哭,真的,虽然我平时大大咧咧,可我好歹还是个姑娘,是个姑娘都爱美的,现在我的脸成这样,我真是……

    清云像是看出我的心事,在一旁剥了个橘子:“你就安心吧,我最后一颗保命丹都给你了,再加上你那强大的自愈能力,不出一个月,就能恢复的。”

    我眼睛一眯,明显是不相信他。但脑子里闪过良池的脸,眼神又变了变,望着清云,极力想要发出声来,但我的嘴巴只是微微张了一点点,整张脸就火辣辣撕裂般的疼痛,我立马闭上了嘴。

    清云瞥了我一眼就已经明白了我想问什么,他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橘子,一脸的享受。特么那橘子应该是给病人我的吧!接着就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说:“你就安心养伤吧,一起去的人里,只有你最惨。良池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已经被带到青墨那里去了,有他看着,不会出事。还有那个大狗,狗日的傻人有傻福,完好无损的回来的,还有那个王弗,也一起带到了青墨那里。等你养好,还有一大堆事要你处理。”

    听到他说都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开始发呆。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又转向清云,强忍着剧痛,嘴巴轻轻张着,作出“妈妈”的口型。

    他扯了张纸巾擦擦嘴:“安心吧你,没跟你家里人说。”

    我舒了口气,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睡意袭来,我任由沉重的眼皮闭上。

    醒来的一个星期我什么都吃不了,只能靠着那些营养液吊着命,大狗和清云轮流照顾着我。大狗最好,每次醒来他都在床边朝我笑着,然后给我讲新闻,讲趣事,讲那些让我能暂时忘记疼痛的所有事。

    只有清云!那个千刀万剐的!每次只要我醒了!他就在我面前吃东西,刚开始是水果,后来是炸鸡薯条,再后来是麻辣烫,特么最气的!是最后他狗日的开始在我床边烫火锅!我xxxxxx!

    我特么是个病人啊!我闻着那些味道我忍不住流口水啊……

    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我可以发出声音,也可以吃下一点点流食了。看我恢复的不错,大狗才敢告诉我,我们从鬼市出来的时候,良池身受重伤,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后来被我师父接走,把我留在市里让清云照顾。

    “你还说漏了一件事啊。”清云推开房门,提着他的“大餐”款款而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又走到大狗身边,一把将大狗的脑袋凑到我面前,俊脸还是那张俊脸,不过笑得有些尴尬,眼下还有青灰色的眼圈,然后,我终于看清,大狗的头发里竟然参杂了许许多多的白发。他迅速打掉清云的手,将脑袋缩了回去。

    我这才发现,大狗每次来都会坐在对着窗户的这一面,这样的逆光位置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头发的颜色,而且最近他还爱戴帽子。

    我惊呼:“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清云一脸鄙视的冷笑:“你脑子是被猪啃了吧?竟然找神算子子算命,你知道那老东西是什么来的吗?他算命是不收钱,但是他收命啊!收你们的阳寿啊!要不是劳资和青墨找到那东西打了一架,你们三!就只剩这两年的命吊着了。”

    我心里一惊,不由得望向大狗,这次行程我们去的四个人里,最无辜的怕就是大狗了吧,以梦中的情景来看,我和良池去是必然的,毕竟八封阵和我们俩有关,然后是张铭,是得需要他带我们去见天惩的。而大狗,他去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我的请求。

    我望着他小鹿般清澈的双眼:“大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大狗一脸茫然,随后又是笑笑:“没事的。”然后伸出手默默我的脑袋。

    时间是在一天天的流失,等到第三个星期,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我问了大狗关于那福来村的情况,没有问清云实在是看得出他眼底的憔悴。他除了和大狗换班来照顾我,应该还有其他事在忙,每次都是在我这边打盹。

    大狗告诉我,我被那道雷劈过之后,有一双巨大的手压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我的气运不够支撑这十殿阎王祭,所以那一掌劈下来并没有消灭掉那些密密麻麻的怪物,倒是因祸得福打散了那些邪物的煞气,个个变回了正常的村民模样。

    清云也向大狗透露过,八封阵已经破了,村民枉死过了这么多年已经没有办法再投胎,打散煞气后的村民就是一般的鬼魂了,他们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不愿离开。清云走的时候又给布下了一个新的阵,这个阵只是拿来对付煞气的,只要村里有人动了杀念,全村的人都会焚火烧身的痛……

    清云和大狗换班的时候,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他显得愈发憔悴了。

    他在我床边坐下,就趴着准备睡觉,嘟囔了一句:“有事就叫醒我。”

    我望着天花板,没有应他,良久,我才缓缓开口:“清云,其实你有办法对付那些村民对吗?从你轻易找到我们,以及地道,那些藤蔓你根本就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消灭的,对不对?你是故意让我和良池出手,可你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你不可控制的局面,良池会使出十殿阎罗祭,对不对?”

    空荡荡的房间,太过寂静,清云没有给我任何回应,但从他停顿的呼吸声中,我知道他都听进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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