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临望着清芷远去的背影,不禁问谢江诚:“你这三妹妹怎么和小时候不大一样了?”

    谢江诚不以为意:“姑娘家大了哪能和幼时一样?”幼时可以不知分寸,如今又怎能如孩童一般。

    赵初临想想也有些道理,毕竟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他可不能不知分寸,坏了三妹妹清誉。

    平南王府和侯爵府的公子暂歇驿馆,驿馆里就算再拥挤,管事的也好好准备出了两间房给贵人们,只是赵初临躺下没多久,敲门声便响了起来,他起身开门,见谢江诚手中拿着个小瓷瓶笑盈盈立在门外。

    “怎么?伤口都不清洗一下就睡下了?”谢江诚径直进屋。

    赵初临轻笑,今晚他与沈延清遇到一伙兵匪,胳膊受了点伤,只因他身着深色外袍,旁人都没瞧出来,就连沈延清都不知道他受了伤,可却被谢江诚看了出来。谢江诚将药瓶放下,也不多留,夜已深,明日还要赶路,此刻他只想倒头睡下。

    可清芷在榻上,却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着,她的心情彻底被那个人扰乱,她明白这是最要不得的事情,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可眼前却不停浮现出他的样子。

    可想着想着她不免苦笑起来,莫说在这个家里没人会为她做主,就是有,又如何能去高攀了王府嫡子?她是什么身份,人家又是什么身份。

    清芷心突然冷静下来,年少的美好就留在心底吧,莫要再想,莫要奢望。

    因寿州不太平,翌日一早他们便早早地出发,可兵匪未除,他们一行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实在太过招摇,驿馆管事便建议他们走水路,从寿州出发,有一条小道直通汴水,到汴水后坐船走水路直接就能到汴京。

    但从寿州到汴水这条小道也是最危险的,老太太担忧下不了决心,可没等他们想出解决办法,知州大人听说他们将要出发,竟然派兵一路护送他们到汴水。他们都知道这是因为王府嫡子与他们同行,知州大人巴结的是平南王府。

    清芷亦从谢江诚口中得知,赵初临早就写信回京,告知了陛下寿州一带的情况,相信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寿州一带百姓不会一直受兵匪滋扰。

    寿州通往汴水的那条小道不算太远,两日的路程紧够了,又有知州大人派兵一路保护,谢家的人都觉得此行一定不会再出岔子了,可人这一生该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是注定了的,想躲都躲不过去。

    许是他们一行车马行李甚多,几十口大箱子堆在后头几架马车上实在太过诱人,纵然有官兵护着,还是招来了一伙兵匪,且人数不少。

    阿荇跳下马车守在车外,回身将车门紧紧关上,马车外围着一排官兵,在他们对面,赫然立着上百个手持大刀、身着明晃胄甲的兵匪。

    清芷问阿荇祖母和父亲他们如何了,阿荇道老爷和大爷并两位公子都守在老太太身边,主母和几个姑娘都在车上没有下来。

    听到大家都无事,清芷才放心,可她将全部心思都放到车外三哥哥和赵初临身上,丝毫不知危险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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