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衣着普通,披着一条白狐斗篷,侧目回眸之时,眼底波光流转,在室内明亮烛火的映照下灿烂且迷人。

    只可惜没人关注她。

    殷越忙着生气,霍宁忙着发呆,系统忙着看小黄书。

    所以,宋千仪这一番风流态度,全都给了狗看。

    纤细手指揪住宽大的衣袖,宋千仪默默咬牙,强迫自己不能生气。

    殷越难得回京城一趟,自己不能在他面前丢脸。

    至于跟着殷越进来的霍宁?

    对不起,她兴趣不大。

    早前便有宫人过来回禀,说是摄政王带着一个男人回了京城,宋千仪倒也不担心,甚至还能让酒楼做上一桌宴席。

    男人嘛,年轻时候玩心重,什么都想尝试。

    她当年入宫伊始,先帝也是沉迷南风而不理会宫中秀女,最终还不是为她所倾倒,春赏宴之后直接封了她做皇后。

    宋千仪抿唇,勾勒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子栩这一路上匆匆忙忙的也是辛苦了,坐下用餐吧。”

    “免了。”她想给殷越面子,但那也要看殷越收不收,“太后还是开门见山,直接说说有何事相求。”

    宋千仪对他的恋慕,殷越不是不知道,但他兴趣不大。

    好像从小到大,他对别人的兴趣都不大。

    无论是妖童媛女,或是端庄贵女,他都没看上的。

    唯一一次不合常理的悸动,好像是在锦州,二楼上远远眺望的那一眼。

    只是见到苏稚的一瞬间,有一个声音就在心底告诉他。

    看,那就是你一直在等的人。

    他的不给情面宋千仪已经领会到了多次,因此她也没过于失态,甚至还能微笑。

    既然打直球殷越不接,那就拐弯抹角的吧。

    作为皇家中人,宋千仪还真就不相信,那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敢忤逆她。

    “小公子赶路许久,怕是累了吧?不如坐下,咱们好好聊聊天,顺便为你接风洗尘,如何?”

    【霍宁!别发呆了,太后叫你呢!】

    “啊?”霍宁回神,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挺累的,想回家休息——”

    就等你这句话呢!

    话音未落,殷越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宋千仪,直接拉着霍宁的手推门而出,动作毫不迟疑,甚至连霍宁都未曾反应过来。

    “……”他瞪大了眼睛,满满都是不可置信,“你竟敢如此对太后?殷越,你真是,大逆不道!”

    闻言,殷越敛眸,自上而下的看着他:“你为何会知道那是太后?我可有和你说过?”

    啊哦,露馅儿了。

    霍宁懵了一瞬,一下子没找到合理的解释。

    他如此欲言又止的模样,殷越又自己脑补了:“噢,是不是今日领路的小太监说漏嘴了?”

    殷越皱眉批评:“真不懂敬事房的人是如何管教那群太监的,都该是送去慎刑司,免得污了人眼睛。”

    夜幕低垂,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寒风瑟瑟,殷越将外袍脱下盖在霍宁身上,慢吞吞的领着他往家走。

    还好摄政王府离这儿不远,否则他真该回去把宋千仪再骂一顿。

    做什么都不会,还净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