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二字一出,原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雅间瞬间安静下来。

    学子们默契的放下手中正在读的书,动作轻巧而迅速的占据了雅间仅有的三个大窗户。他们挤在一起,目光的汇聚点不出意外的落在楼下那个身着白衣的小公子身上。

    “咦,那还真是苏稚。”

    “苏夫人居然肯放他进春满园?”

    “不会是偷偷逃出来的吧?”

    “你们看!他还带着个女人!”

    殷越拉住也在凑热闹的齐如诉:“苏稚是谁?”

    齐如诉还没回话,便已经有听见他问题的学子回答了:“你居然不知道苏稚啊?”

    殷越沉默摇头,漆黑的眼睛盯着那名学子,似乎是等着他说出答案。

    他的目光太具有压迫性,将那学子吓了一跳,嘟囔了声后便回答:

    “苏家的大公子啊,当年年仅五岁就以一首打油诗惊动的整个锦州府,还被告老回乡的左丞相陆先生誉为神童。只可惜这些年被苏夫人拘的越来越紧,连门都不怎么出了。”

    “这话倒是没错。”又有一名学子加入了讨论,“前年我与家母去苏府喝年酒,那苏稚就只是出来给老太君祝了个寿,便又被苏夫人赶了回去,说是让他回书房好好看书,之后就再没出来过了!”

    一时间,雅间之内像是被打开了话头,大家的兴趣都转移到了苏夫人是如何严于教子身上。

    殷越被他们一言一语吵了没了兴趣,便又转过头,试图将关注移回到楼下那位白衣小公子身上。

    可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

    苏稚怎么不见了?

    下一秒,雅间的大门被敲响。

    齐如诉坐的离门近,直接顺手开了门,与站在门外的苏稚也就是霍宁来了个面面相觑。

    而此时,房间里的学子们还在如火如荼的讨论,苏夫人的教子之道。

    霍宁:“……”

    齐如诉:“……”

    突然发现不对劲戛然而止的学子们:“…………”

    其实他们可以解释的……

    “表哥,怎么不进去?”

    凌悦悦从他身后探出头,也是被房间里的奇怪气氛给惊了惊。

    但随即她的脸上展现灿烂微笑。

    因为她认出来了某些熟悉的面孔,这个熟悉特指她熟悉别人,而别人根本就不认识她的那种。

    比如年前曾有幸见过的做布匹生意的杜府大公子。

    凌悦悦笑意盈盈,直接略过霍宁开始与那些人交谈起来。

    开玩笑,这些可都是实质性的人脉啊!苏稚自己傻不知道好好利用,她总不可能让这些人脉糟蹋了!

    可怜学子们因为刚刚把霍宁给得罪了一遭,不得不看在霍宁的面子上硬着头皮与凌悦悦说话。即使是看不上她此时做派的齐如诉也不得不碍于霍宁,给了她点眼神。

    一时间,房间内只能听见凌悦悦的娇笑声与学子们干巴巴的说话声,那场面尴尬的,让霍宁都没脸再继续看下去。

    他自己也清楚系统是想借着他的势推动剧情发展,便随着凌悦悦去了,反正攀关系的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好着急的。

    更何况……他做完任务就走了,管这种事情干嘛?

    心十分大的霍宁直接就近坐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正正坐在了殷越旁边。

    殷越下意识挺直脊背,生怕他扭头和自己说话。

    等了十分钟,发现霍宁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凌悦悦不断碰壁,殷越开始不开心了。

    自己这么大个人坐在他边上是死的吗?

    他怎么还不来找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