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一间屋内聚集了现在段家所有直系亲属。

    “娘,我找到寒冰箭草了。”

    所有人都是被段玉箫叫来的,只为了让大家见证母亲的承诺。

    五株寒冰箭草正放在屋内的桌上,屋内的床上正躺着一名看起来极其虚弱的女子。

    “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妹妹的病乃世间绝症,根本不可能治得好。”

    “不可能,我在书上看到过一个方法,我现在就只差玉山寒段了,娘,你答应过,我只要找到寒冰箭草,你就给我玉山寒段。”

    段玉箫看着一同长大的妹妹,卧病在床,心如刀绞。

    “胡闹,玉山寒段如此珍贵,岂能拿给你糟蹋!”

    段家家主段萧山,也就是段玉箫的父亲,满脸不耐。

    “爹,这是妹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玉山寒段,乃段家镇宅之宝,岂能随意挪用!”

    段玉箫怒极,双手拳头紧攥,青筋暴起。

    “哥,算了,我这本就是不治之症,算了吧。”

    躺在床上的断元月开口了,口中说着无所谓,眼角泪光闪现,眼泪无声落下,只留下眼角两道泪痕。

    段玉箫回头看着妹妹的模样,越发心疼。

    再看段家众人,没有一人站出来说话,令人心寒至极。

    “好好好好,我就不信这天下只有这段家有玉山寒段!月儿,可愿和哥哥去看一看外面的大好河山。”

    “哥,不要。”

    段元月摇了摇头,做为段家的一员,自然知道段玉箫这一走意味着什么。

    “外面很好,比这里好,最少人情味多一点,若是哥哥治不好你,那就当是带你去玩一玩。”

    段玉箫笃定的点了点头,看着哥哥眼中坚毅的目光,段元月吃力的点了点头。

    “走!”

    段玉箫一把扶起床上的妹妹,就向门外走去。

    “你疯了!她身体这般脆弱,你还带他出去!”

    段萧山也是气极,就这么一对儿女,竟然要离家出走。

    “就是死在外面,也比死在这里好。”

    段玉箫一边走着,一边说到,言语之中已经没有丝毫的情感,似乎再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行,你有本事走,你就别回来,段家没你这个儿子!段家家主之位,以后也轮不到你!”

    段萧山看着儿子这倔强的模样,怒火攻心。

    “这样没人情味的家,家主谁爱做谁做吧。”

    段玉箫说着,抱起妹妹,一脚踏出,缩地成寸,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一道人影闪过,傅伯出现在了门外,对着段萧山微微行礼,便要离去。

    “傅伯,你也随他胡闹?!”

    “家主,我的命是少爷给的,我只听命于少爷,不是听命于段家。”

    傅伯脸上明显有些怒意,对段家的人情淡薄看在眼里,对段萧山再没了往日的尊重。

    转眼间,傅伯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一众段家之人唏嘘感叹。

    段玉箫的出走,在场有人欢喜有人忧,家主之子走了,何时回来全然不知,若是段元月真的死在外面,估计段玉箫这一辈子不会再回段家,这家主之位很多人就有了机会。

    从段家出来后,来到一处山顶,段玉箫眺望着远方,思绪万千。

    “傅伯,谢谢。”

    “少爷,见外了,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傅伯你见多识广,可有听闻何处有玉山寒段的存在或是出现的可能?”

    “从未听闻,不过云绮阁或许有,毕竟他们号称天下第一阁,天下宝物,皆在云绮。”

    段玉箫有些犯难,玉山寒段的确稀有,就算云绮阁真有,估计也是天价,甚至都不是金银财物所能购买,又凭什么去找云绮阁呢。

    “哥,其实我们就到处走走就好,我在那床上躺着也有些腻了。”

    段元月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想要宽慰段玉箫。

    “月儿,你先服下这个,可以先压制住病魔,咱们去好好逛一逛。”

    段玉箫掏出一株寒冰箭草,放到段元月手里。

    看着手上的寒冰箭草,段元月有些纠结,这一株草药很珍贵,而且就像哥哥所说,可能还可以救自己,这样服下岂不是暴殄天物。

    “月儿,你服下便可,我这里还有。”

    段玉箫说着将剩下五株寒冰箭草也拿了出来,着实让这妹妹大吃一惊。

    “哥,你怎么会有那么多?”

    “月儿命好,我求药途中买了一株,又遇到一个贵人,他听说我是救人,又送了我五株。”

    “那这贵人有机会一定要见上一面。”

    “一定要,月儿,你一定要亲口跟他道谢。”

    “嗯。”

    段元月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服下寒冰箭草。

    寒冰箭草中的寒气透过五脏六腑,将恶化的病情暂缓了下来。

    段元月脸上的气色明显红润了不少,段玉箫看在眼里,心中对段家更恨,只是一株未经炼化的草药,就可以有这般效果,若是有玉山寒段,效果肯定更好。

    同时,段玉箫也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看到一株草药的效用,更加坚信可以治好段元月。一定要找到玉山寒段!

    “傅伯,接下来的时间就要辛苦你了。”

    “少爷哪里话,能跟随少爷是我儿福分。”

    傅伯说的是真心话,如此重情重义的真性情,打心眼里喜欢段玉箫。

    “世人都羡我段家公子身世,谁又知晓,家族越大,人情味却越是淡泊。”

    “少爷怪段家吗?”

    “谈不上怪,我也能理解,家大业大,顾忌多,只不过我不喜欢那样的环境,一群伪君子罢了。”

    “少爷所言甚是。”

    一老一少交谈间,太阳缓缓落山。

    “月儿,你看着夕阳好看吗?”

    “好看,上一次看夕阳都是五年前了吧。”

    段元月五年前体内突然爆发一股气息,将内力尽毁,病倒在床。

    情况日益恶化,至今,已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年。

    “月儿,你要开心一些,相信哥哥一定能治好你,以后我们要像小时候一样,每天看日出日落。”

    “嗯,哥哥在月儿心里,一直都是最厉害的!”

    两兄妹看着夕阳,兄长的心里五味陈杂,妹妹热泪盈眶。

    傅伯在一旁静默,唯恐出言扰了这片刻的美好,暗自摇头,内心感叹苦命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