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遵守平衡,万物相对而存,中心出两极,两极定中心,可谓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太古时期,世人追寻成神,为得长生,为争自由,行求简而便之杀路,三千大道唯剩杀生一道,平衡崩坏而万物消散,史记为大崩坏。

    大崩坏历时千年,直至万古镇压三方群雄登上神位,原以为万古天神即位,天下定当太平,然不久间天下生灵便迎来天神下位的神谕,无人知其因。于是乎天下太平仅仅刹那,便新神下位,世间仅仅缓和百年,刚从大崩坏恢复的世间又燃起混乱的星火。

    正值万古神历百二十年之春,春意盎然,四处翠竹冲天而立,一少年盘着嫩白的小腿坐在一块扁平石块上,石块不大恰好两人,少年就这样盘坐在上面,身旁挨着玲珑少女,炯炯有神的双目紧紧盯着手中略微泛黄的史册,一会斗志安然双目放光,一会又是双眼一翻露出年少轻狂的藐视。

    “万古是不是智障?”少年如此问道。

    身旁玲珑少女双膝而跪,双手撑起娇小身躯,伸头穿过少年的臂下,如清泉般澄清的眼珠子定眼史册不移,听少年问话,虽有不解,依旧认真答到“不是哟,史记万古神乃是铸剑大师,不制杖。”

    少年听闻,偏了偏眼望向臂下少女,不禁喜意来袭,嘴角张狂上扬大笑:“哈哈哈,原来是贩剑啊。”

    少女不知少年笑从何来,但相处甚久,已然习惯或者说喜欢少年的些许奇怪。认真的回答着“是的,他贩剑的。”

    少年一身丝绸灰白书生长袍,背一截中空竹筒,头发不长,以至于没用到方巾系头,任凭其散乱肩头,五官虽算不得俊美,但端正分明。眼见时候不早,于是少年左手收拢右手衣袖,绕过少女小首,收起手中古卷置放在后背的竹筒中,轻柔的抚摸了下少女的头,慢慢挪下了石块,又伸双手,将少女环抱下来,竹筒前置胸口,半蹲而下,少女顺势跳上少年背,一切显得如此自然。

    “走吧,不早了。”

    “恩”

    麻鞋少年就如此背着赤足少女,消失在竹林之中。

    此时,南方渔村。

    “生啦,生啦,是个男孩。”古稀老妇人手中环抱着一新生生命,笑容把脸上的皱皮挤得更甚,显得更为苍老,却奈何不了妇人脚下生风,从茅屋中冲出来。

    “真的吗!”屋外本在焦急等待的男子,顿时停下了脚步,显得尤为惊喜“大胖小子一个,哈哈。”男子接过正在哭泣的男婴随即便道“谢吴婆了,今晚留下了吃顿饭吧。”’

    “没事,没事,能帮到你们夫妻俩,我这把年纪也算是这样咯,待会还有点事,老婆子我先走了,就不留了,小吴就甭留我了,进去看看谷子吧。”

    “吴婆真是太谢谢了,那下次再请您一起吃顿饭,我先去看看我家谷子。”男子抱着男婴一脸柔情,慢步走入茅屋内。

    男子轻轻把男婴放在屋内女人身边,“谷子辛苦你了”

    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温柔的脸,似乎忘记分娩时的苦痛,稍微拨弄了下被汗打湿的散落在脸前的发丝,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微微一笑,让丈夫为之心疼。“这是妻子我本该做的,孩儿的名字还没定呢,夫君你思量一下吧。”

    “孩儿的名字我早已想好,吴安谷,吴生安于谷。”

    “吴安古么。夫君你说了便是。”女子望向男婴亲昵着“吴安古,吴安古。”

    三生宗座于万古大陆东南皇国边界山上,以造物之法立宗,五年开一次山门招世间有志有才青年,如今距上次开门招收仅去一年时间,正直清晨,宗门上下一片宁静,除了那少年们读书的育法院时常流露出的轻灵朗诵声,便剩下藏书阁外两小孩的嬉笑声。

    “别晃啊,三生。”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宗门的宁静。

    “浮生,你改减肥啦!!”被叫做三生双手举拖着一双娇嫩的赤足,颤抖的叫喊着。

    “你胡说,我也没吃什么啊,怎么会胖。”小女孩一边嘟着小嘴很不满三生的说法,一边高伸双手试图爬上藏书阁一侧的窗户,显得尤为可爱。

    藏书阁一侧的窗户才两米上下,算不得多高,但对于两个小孩的身高来说仍稍微有点难度。经过一番折腾,女孩总算是爬上了窗户。

    女孩喘着气,胸口不时的上下起伏的。稍稍缓了一会,才转身说到“呼,总算是上来了。三生明日记得来寻我玩啊”

    三生也是累坏了,背靠瘫坐在窗户下方,随意的应答道“好。”说罢环看了四周后就一路小跑离开了藏书阁。

    两小孩清晨嬉戏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藏书阁门前有人驻守,若非是书老看管的时日,三生很难带浮生出来,于是这两米上下的窗便是两人约定的位置。

    浮生笑嘻嘻的在窗边坐下晃着小腿,看着三生彻底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后,转身就从两米高的窗户跳了下去,拍了拍衣角沾上的灰尘,转眼消失在了藏书阁中。

    三生从来不知浮生是如何每日端坐在藏书阁窗台等着自己,就如同他从来不知浮生是怎么从窗台下去一般,但他不问,他觉得没必要,明日此时,他还能在此迎接浮生便是。这是少年的单纯,亦少年的向往。

    边界山分三山,外挡主,主掩里,外山高百丈,唯一座山门,高10尺,主山高七十丈,立育法练武藏书。内山鲜有人知其轮廓,唯有内门弟子及宗内长老方可知晓,少年居内山,需跨过三百三十三阶石阶才可从里山入主山,石阶悬浮横渡两山之间,层层藏有奥妙,每跨一层石阶需多出三分精力,稍有不慎便有落入谷间之险,少年每日平旦便踏上石阶,渡两山之间,来到主山藏书阁,又于隅中踏石阶回里山。日复一日,不知疲倦,此时的三生正于石阶中段,神色涣散,汗浸身,腿盘坐,正大口喘着粗气,少时,又起身,继续往前迈步,虽无力却是步步坚定,快至日中,三生终是来到石阶的另一端,此时正有一中年男子在此,身正如松,远观气势似龙似虎,近看其中却是沧桑,单臂空荡,衣袖背风吹的飘荡,看着远处逐渐清晰的三生,眼中尽是懊悔。

    “今日嬉笑,可否开心?”男子见三生来到身前,便捏起袖角清清擦拭三生脸上的汗滴。

    “恩,挺好。”三生看着男子,心里一阵复杂,清叹一声,压下了男子的手臂,“抱歉,我还不太习惯,毕竟我不是你真正的儿子。”

    男子手定在了半空“是我不对才是,为了我的孩儿,将你唤来此处,但一年之久,如今我同样真切的将你当我孩儿。”

    “刚来的时候我确实是觉得你只是在利用我,不过也过了一年了,是真情还是假意我还是能分别出来的,只不过还是有股诡异的感觉。”三生张大着瞳孔盯着男子,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其实来到这里我是很开心,因为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的未来,很有趣。”

    男子看着三生劳累的脸不禁沉默了一会,换了个话题说到“石阶的禁制大可不必。”

    “无所谓,这样可以锻炼身体,反正日子过得挺无聊的,你又不肯让我开始练武”顿了一会,三生又问道“为什么要锁浮生在藏书阁?”

    “此事过些时日再说”

    “额,那什么时候让我修炼?”

    男子微微思考了一会便说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待会即可去育法院行拜师礼。”

    “额,明天下午行么?”

    男子稍作思索后说道:“亦可。”

    “哦……那谢了,衡叔。”三生说罢便转身离去,只留下男子一人,看着三生步履蹒跚的离去不禁叹息:“衡叔么。”

    此时若有弟子在,必定存有疑惑,三生宗内弟子皆知三生乃少宗主,此时竟以叔字辈称呼宗主,实乃怪异,事实上,宗主自身也十分无奈,却是不可奈何,只得以望着三生远去的身影,留下一声浑浊的叹息声悄然离去,两山之间,石阶一边又回归往日的宁静,无风无雨无人声,静静的,安详的。

    次日平旦,三生费两时渡石桥至主山又一番清洗后于辰时来到藏书阁,恰合见浮生坐书阁旁侧窗台上双手捧着腮帮子,正无聊的摆动着小腿,见三生一路小跑而来,立即一跃而下,叫喊着:“三生接住啊!”。三生见状没有一丝惊讶,反倒是加快了脚步在浮生落地前接住了她。“呼,都说了不要这样玩了,万一接不着咋办?”

    “嘻嘻,我相信你接的到。”见少女信心满满的笑容,三生也不好说什么,习惯的看着少女赤裸的脚丫,将浮生背在后背又迈入了林间。

    林间平石上,三生有些不好意思说到,“浮生,下午我就要去育法院报道了,可能以后不能经常过来了。”

    “无妨。”浮生似乎早已知晓,“有闲时记得找我玩就好。”

    即使少女表现的十分平淡,但少年依旧看出少女的眼神里有些落寞,少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便照旧翻开史册与少女一同观看,说来史册十分无聊,但少年却是品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冒出一些特别的观点也引的少女发笑,于是乎无聊的史册也变得有趣了许多。

    时间飞逝,三生将少女送回藏书阁后便准备去育法院报道,育法院位于主山中间,从偏僻的藏书阁过去也需要花些时间,待三生来到育法院时,已然师生满座,三生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课室。

    “老师,弟子来行拜师之礼了。”

    老师望了眼三生微微点头,想来也是知道三生今日要来。

    “三生,进来吧,拜师礼就免了,每日辰时初始开课,,切勿迟到”

    “是,老师。”

    “进来坐下吧。”

    课室内共300座位,零星剩下几个位置,三生挑了个靠门的位置便坐了下来,这节是法学课,老师讲的内容三生基本都已经倒背如流,于是没听多久竟打起瞌睡来。

    “三生,你来讲讲什么是气。”老师见三生快要打起呼噜唯恐其出糗,赶忙叫到。

    “啊。”三生一惊,身体自然的弹了起来,课室内的学生见此状纷纷忍俊不禁,大多数学生碍着三生身份尊贵不敢大声嬉笑,也有些看三生只是黄口小儿,便没在乎多少大笑了起来。

    “安静!”老师见满堂嬉笑不禁怒斥。

    随着老师一哄,笑声哑然而至,三生见场面安静了下来,咳了两声缓解了下尴尬说到 “气由自然万物来,划分为生气,死气,灵气三类,生气乃万物生命的根本,不可见不可闻,却极为重要,生气不代表命,却包含命,而死气与之相反,死气可见可闻,常人身上一般不显露死气,唯有将死之物才会散发死气,可以说死气就是将死的命运。而灵气则独立在外,世间存有灵气,常人不可察,唯有开窍之人可观灵气的存在,观灵后便可纳灵气入身,世人称之为修灵。”

    “呼。”一口起念完,翻看了一遍记忆没有遗漏后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重新坐了下来。像这也的无聊的法学内容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么清楚,所以众人见三生一口气全部背完后才会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三生,事实上三生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着实是因为平日里于浮生无事可做,反复研读各类书卷的结果。

    老师也是被三生震惊到了,稍楞了会神才反应过来“恩,没错。三生说的很对,生灵万物都有气的存在,生死二气人人有之,唯有灵气需要靠修炼得来,而我们把修炼灵气的人称之为修灵者,修灵是一件难事,首先要开灵窍,而能开窍者已是万中无一,更不必说之后修炼更是步步艰辛,开窍之后便是炼体,内有纳灵入体扩张灵窍,外行钢练增强体能。今日我们便要尝试纳灵入体,感受灵气运动,用精神力牵引灵气进入灵脉然后顺着毛孔排除体外,切记不能让灵气滞留在灵脉中,也不可行留于丹田,前者可能因为精神不支灵力阻塞灵脉对灵脉造成损伤,后者过早的在丹田内存留灵气踏入初灵境与本门功法不符妨碍未来的发展。”

    “好了,听明白便开始纳灵吧。”

    “是!”

    一行人早已雀雀欲试,老师话音刚落便闭目观灵,理论知识再如何重要总是无聊的,只有真正能将灵气纳入体内才能算得上在修灵路上踏出第一步。三生也是如此,刚来这个世界时三生已经察觉到灵气的存在,若不是衡叔的一再阻止,凭借三生在石阶上锻炼的精神力早可纳灵入体。

    三生紧闭双目,感受着满天弥漫的灵气,一动心神,磅礴的精神力呼啸而出,牵引着周围的灵气冲刷着灵脉,进入身体内大小灵窍,此时三生如同旋涡中心,四周灵气大量涌入的状态相比于其他学生憋红脸也没能成功而言显得尤为突兀,以至于老师也不得不看着三生,看着三生的状态不禁稍皱了下眉头,这股精神力和灵气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但出现在一个六岁孩儿身上未免太嚇人了些,他悄然来到三生身后以防他出了岔子,自己也好急时出手,时间一长,一些精神力耗尽的学生回过神来也发现了三生的异样,带着些许羡慕和震惊的看着三生。

    而三生也不好受,原本安稳的灵气,突然之间狂暴了起来,顺着灵脉向大脑一拥而上,即使怎么控制灵气也无济于事,大量的灵气在大脑中疯狂撞击,胀痛感不断刺激着三生,终于大脑承受不住负荷,一阵刺痛之后,只感觉身旁老师一双大手托住了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此处是三生的脑域,精神之地。

    待三生回过神来已然身处此地,似是旁观者般的漫游着。

    三生环顾了四周,漆黑布满了此地,唯有一汪泉水反映着不知何处的光芒在闪耀。泉水之上有一男童悬于上课,若影若现的蓝色星点缓缓流向男童。

    男童抱着双膝,似乎没有察觉到四周灵气,安详的悬在泉上,模样竟长的与三生有八分相似。

    三生看着男童不禁有些无奈,静静的走到泉水边上盘坐起来,双手托着腮帮子喃喃自语

    “原来你也在纳灵。”

    “看灵气汹涌,我恐怕是没多久时间了。”

    三生知道这里是“自己”的脑域之中,确实在是不知如何离开,只得百般无聊的看着男童,忽然男童竟有了动静,轻动下嘴说道:“你该走了。”

    “你会说话了?我能去哪?”

    “随你。”

    一语落下,便有无形之力推动着三生,刹那间便离男童万里之遥,待三生缓过神来,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屋子的软床上。

    床边静立着一独臂男子,眼里尽是担忧,看着男子眼中的担忧,三生也是内心五味陈杂,半起了身子说到:

    “衡叔,我睡了多久?”

    “不过一日。”男子见三生醒来又问道:“身体如何?”

    “我还是他?”

    男子听后沉默了一会说到:“你。”

    “还行吧,就是我和“三生”恰巧一同纳入灵气,灵气混乱没抗住而已。”

    “那我儿………. ”

    “比我好多了。”说完三生便不再说话,精致的脸庞挂满了无奈。

    男子见气氛凝重了起来,也不好说什么,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屋子,三生看着离去的男子:

    “啊!”的一声便狠狠的把头砸进了头枕,轻叹着:“玩不了多久咯。”

    许久,三生把捂在头枕里的脑袋抬了起来,收拾了下衣着,便翻身了下床,看看了看时辰正好日出,便直奔藏书阁,说来也怪,今日过石阶竟然顺畅了许多,才半个时辰便来到主峰,不禁欢喜着以后能早点到藏书阁之事,又疑惑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思索了许久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就到藏书阁了便放下了此事。

    “咦?”窗台下的三生并没有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于是转身走向正门,向藏书阁门口半睡老人问道

    “书老,浮生不在么?”书老是藏书阁的守门人,三生第一次来藏书阁也是好奇着这总是在门口躺在瞌睡的老人,也是这第一次的来往才的认识浮生。

    “三生小宗主啊。”老人见三生前来,带着睡意回答到:“来找那位小祖宗呢,今日小宗主可见不着这小祖宗。宗主正在里面和她聊着呢。””

    老人思索了一会,说道:“过会再来吧。”

    “这样啊,书老,那便不打扰了,我先走了,待会再来。” 不知为何,三生此时很不想和宗主碰上面,听到宗主在此,便赶忙装模作样的作了下揖,匆忙的离去了。

    “这小祖宗和小宗主未来的路难走啊。”老人打着哈欠看三生离去后,又再次闭上双眼,倚靠在藏书阁门。

    时间虽然离堂课尚有一段时辰,育法院内却已有许多人在研读书法,三生来到此处也有些时候,此时也正端坐在位置上细读着老师前辈们著写的《修灵入门》,看能否找到解决自身两个灵魂导致灵力混乱的方法。

    “都是些讲解纳灵的要点,看来灵魂方面还是麻烦的东西。”虽然才翻阅了几页,单从目录上就可以看出入门应该不会提及灵魂上的事情,已经翻看了几本关于修炼的书籍的三生已经习惯了这种一无所获的感觉。

    “算了,反正自己也没多少时间了。”三生盖上轻轻书页,离开了座位,往育法院大门的方向离去。

    此时藏书阁

    “近日,怕是有宵小来犯,那时就要劳烦您了。”

    “无妨,吾只是遵守约定而已。”

    “那好,我便先行离开了。”

    “恩。”

    正巧前来三生在藏书阁门外撞见了准备离开的张衡。

    “衡叔,还在呢???”三生使劲捻了下鼻头,尴尬的说到。

    “正准备离开,你不去学法来此何事?”

    “我一纳灵就会昏倒,总不能天天在学院了吓人吧。”

    “也罢,近日在内院待着,明日起炼心桥也会设下禁制。”

    “发生了什么事么?”

    “小事,无需多问。”张衡轻抚了下三生的头顶“我走了。”

    虽然好奇,但是作为一个没几天生命的人来说,实在没什么好追问的,见张衡离开便转身向着藏书阁内那端坐在楼梯口的女孩走去。藏书阁共两层,一条螺旋楼梯通向二层,一层可以随意让学生进入,二层则明令禁止进入,事实上也鲜有人来藏书阁,因为藏书阁里的藏书大多数是一些史学故事,凡是关于修行的书卷都存放于育法院,由此说来藏书阁也是名不副实。

    见三生走进藏书阁,浮生也是笑嘻嘻的看着向三生,站了起来,轻拍了身上的尘埃,缓缓的走向三生

    “身体如何?听说你昏倒了。”

    三生使劲锤了锤胸口“啊哈哈,没事没事,身体棒着呢。”

    “三生。”浮生呼了一口气,一改嬉笑的神态。

    三生看着眼前的少女,竟有些不熟悉的感觉,那精致小巧的脸庞上显露着无数年华所沉积而来的冷漠,这样的改变引的三生心头一悸,立即收敛了笑容。

    “想活么?”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三生在听到浮生提问的瞬间答案就已经浮现出来,平淡的回答着:

    “想。”

    “走吧,陪我去趟竹林玩。”一刹那间,那淡漠生死的冷凉从浮生脸上尽数褪去,回归了那副天真活泼的模样,少女牵起少年的手向着门外走去,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时间流逝,黄昏已去,夜幕笼罩了三生宗。唯有今夜格外安静,弟子住宿竟无一人在,俯瞰宗门上下,除了山门下伫立一男子,便无他人身影。男子望着的前方,在阶梯下的漆黑森林中突然浮现起的亮光,亮光慢慢扩散,不多时,群光照耀了宁静的夜,定眼一看,竟然是万人手持宝灯,朝着山门前来。

    不多时,万灯点亮了山门下的阶梯,带头的一人冲着阶梯上的男子喊到:“张衡,当年见你实力强硬便将那宝物寄存在你这,不过现在看来,你那单臂怕是没有再保护那宝物的权力了吧,不如交出了让我们保护。”

    “呵呵,笑话,当年此宝出世,张某乃是凭借自身得来,何来的寄存之说。当然,你若不讲道理,认为张某的单臂不能挡住你们这群宵小之徒,便尽管踏上这石阶。不过张某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但凡踏上石阶之人,皆为三生宗之敌。”张衡立于山门下,俯瞰阶下,气势浩瀚,声清却是不断冲击着人心。

    此话一出,阶下的众人竟皆生出退却之意。带头人见状不妙,赶忙转身说道:“大家别怕,张衡绝对没有这能力了,若非如此,以疯魔之名的他早就将我们杀得片甲不留,何苦说这么些废话。”事实上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带着些胆怯,不过相比于宝物的吸引力,还是不断的骗着自己,但是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张衡显然没有过去的实力了,最后竟是满脸兴奋的哄到。

    “对,张衡肯定是受了重伤不敢出手了!”贪心之人绝不是少数,有人牵头自然有人附和,一个声音响起必将引起他人的想象,最后贪婪赢过了害怕,众人又是眼冒金光,带头人见状心中一喜,见形势大好,便举起手中的大刀叫喊到:“别跟这残废废话,我们杀上去!!”一时间,杀声四起,众人冲上了石阶,而石阶上的张衡见状却是如同见待在的羔羊一样冷漠:“那么,麻烦了。”

    此音刚落,诺大的东南皇国的子民皆能见一女子虚影浮现在于天际,天地随之一震,气动山河却又在刹那间,虚影消散于天空。

    一切又是烟消云散,天地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