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皋拎起桌上酒壶,不慌不忙,为楼烦煤商斟满一锤酒,道:“和则两利,分则两害。又不是从阁下手中强取豪夺,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楼烦煤商持起酒杯,连声道:“不敢,不敢!”

    见楼烦煤商依旧心事丛丛,眼神飘忽,刘呆微皱眉头:“你有甚顾虑,何不说出来?莫不成非要我寻来楼烦县令,与你交涉?”

    一旦寻来楼烦县令,那必然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这却是刘皋小威胁楼烦煤商。

    楼烦煤商思量许久,牙一咬。扭转席垫,向刘暴拜道:“世代以此谋生,今日若献给州牧,不肖儿孙,将不知如何求生!还请州牧慈悲为怀,为小民儿孙留条活路。”

    刘呆伸手扶起楼烦煤商:“君子之泽,三代而斩。自尔祖迁居雁门以来,百数年间,不曾更换他业,虽因石涅而小富一方,却也遮住其他机遇。儿孙自有儿孙计,何必为之谋划数百年?总不成令你儿孙数千年后,还躲在雁门郡开采石涅?”

    “况且。如今,石涅大兴。太原、离石,石涅所产以万斤计,远前些年十数倍。似无烟石涅,今日你能制,我帐下无数宫廷工匠明日岂能研制不出?若是等我研制出,无烟石涅贾卖并州,你家却是衰落在眼前。与其如此,何不与我合势,一起共创辉煌,名震并州九郡?”

    楼烦煤商看情形,晓得刘呆不会轻易放过他。因担心宫廷良匠数万斤贩卖无烟石涅,楼烦煤商心中无奈,只好捏着鼻子道:“唯州牧令!”

    刚送走楼烦煤商,孙资便手持纸张,快步行来:“雄阳董卓又舟公子难,打破和解条约,令张济率三万步骑入据安邑;同时擢迁刘石为上党太守,逾制晋封公子为车骑将军。”

    刘呆上下通览一遍,背负双手。短叹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坐山观虎斗心思却是瞒不过董卓。董卓这般挑拨,想来袁绍随后也会有所举动。一日身在棋局之中,便不会有半点饶幸,诚斯理也。”

    “车骑将军!上党太守!啧啧,董卓迁京长安,这上党郡不再重要。所以便拿来做赌注,测验我心。车骑将军!这乱世一起,官职果真越的不值钱,连我这般岁龄,董卓也敢随意封赏车骑将军!”

    刘基说道这里。兀自呵呵笑起来。却是刘皋想起,真实历史上,再过数年,连韩邃之辈。也能官封大将军。

    如今董卓封赏刘易车骑将军,与真实历史上的韩暹安封大将军比起来,却也算不得什么。

    孙资问道:”一旦刘石赴任上党太守,公子便要直面对袁绍、董卓两人压力。按照重心北迁之策,公子是不是该舍弃上党郡,置之不理,令袁绍直接交兵张济?”

    “不!”刘暴甩甩手中纸张。道:“退避三舍!晋文公的退避三舍,可不是软弱退让,而是退让中掩藏杀机。这才能一战破击楚兵,立下晋国霸王根基。今日之势,类于楚晋交兵。三舍已退够,眼下正该反击时。”

    “若失上党郡。河东郡亦不能独守。并州本来就人少,若不能取上党郡、河东郡,并州不过是一块死地。为未来大计,上党郡、河东郡绝不能让步,无论袁绍、董卓。谁欲来攻,我们便要当头给他一棒!”

    “袁绍、董卓交恶,彼此无缓和余地。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联合进攻并州,这就是并州优势所在。左右借势,大有可为。”

    “传令,擢迁都尉韩暹为武猛从事,以高顺、徐晃、张燕、李乐为副,率军一万五千步骑,屯戍上党郡壶关县城。无论董卓抑或袁绍联军,但凡敢入上党郡者,辄袭杀之。”

    “河东太守华歆,迁河东太守治所至永安县城,避张济锋锐。”

    眼见刘暴签一道道军令,孙资不解:“公子不是已定下重心北迁之策么?华歆迁徙太守治所至永安,还能理解。为何却令韩暹出兵上党?”

    刘暴摊开信纸,指着其中数列文字,道:“董卓却是恁小看我,竟敢如此要求。恰好可利用这个疏漏,一观山东联军、董卓两方军阵。”

    “你动民间宣传,言袁绍口虽聚义,却不曾与董卓逆战,实属心怀恶心,欲坏大汉万千里江山;言董卓悖逆,胁迫天子,甚于梁翼。总之,凡是两人稍有恶行,皆扩大十倍,传于民间。”

    “嗯,那些编辑评书的刀笔吏,可以利用利用。”

    “似袁绍。便说他,如何投靠何进;如何联合张让诛杀何进;如何背

    慵心一屏戮两宫,都编成评说枚事。嗯,不妨给袁绍安个聊叩;一肯他是三家姓奴。总之,不求真实,但求以流俗百姓眼光看,合情合理便成。”

    “似董卓。前些日子不是雄阳流言董卓好色,**公主么,全都掺在评书里。莫管先帝只有一女事实,该怎么造谣便怎么造谣。有人举事实反驳,那就言是桓帝女儿;还有人说年龄不对,那就说董卓好熟妇,或者说那是先帝私生女、私下认的义女公主等等。总之,要坚持不辩论事实,越扯越远,无中生有方针

    “还有,肆意夸大我们并州优处,如战马等等,尽量往好里说。让并州百姓觉得并州之于天下其极重要,不可缺失,而袁绍、董卓就好比两条野狼,一直虎视眈眈并州。总之,要让并州百姓相信,随后不论与袁绍交战。还是与董卓交战,都是我在辛苦保卫并州不被侵害。”

    “随后的军事行动,于我并州至关重要。好比孙坚诛杀王颤、张咨,进而震惊荆州八郡一般,不能有半点疏忽

    孙资咧开嘴,呆呆的望着话如连珠的刘皋。本站新赢症笆簧霞另,;,肌肌甩咖嵌请光日阅剑

    充州,陈留郡,酸枣。

    自去年十二月东郡太守桥瑁传极天下。至初平元年二月中,三四月间中平六年闰十二月。百余日,山东联军未尝与董卓真正交兵一次。

    唯有一次大战,还是董卓为安稳维阳人心,主动进击,大破颍川郡阳人县城。

    这也是因为董卓兼并皇甫嵩以来,合兵二十余万,威慑心思各异的山东诸侯。山东联军虽然人数亦有二三十万,但是大多是些匆匆招募而来的士卒,难比董卓部下二十余万精锐。

    自袁绍入河内郡,与王匡合势,山东联军便与董卓僵持起来。董卓思迁京居不败之地,故不愿莽撞交兵;山东联军则是考虑士卒刚刚招募,未尝刮练齐整,亦不敢主动撩拨董卓,再演阳人悲剧。

    时日悠悠过,不知不觉,董卓迁京消息传至酸枣。

    就在山东诸侯议论,如何应对董卓迁京时,后世赫赫有名的魏武帝曹操,逆时势从无数人中走出。向世人展现他独有的魅力。

    这时景,曹操得陈留卫氏相助,募兵五千人,聚于陈留太守张邈帐下。勉强算起来,曹操此刻算是张邈部将。不过,随后袁绍为分离酸枣充州系人马,以车骑将军名号,特辟导他关系良好的曹操为奋武将军。这么一来。曹操又与酸枣诸人隐隐分离,不似一体,却类袁绍镶嵌在充州系中的钉子。

    当此时,热血沸腾的曹操眼见董卓迁京,而山东诸侯二三十万兵卒竟然无动于衷,当即义愤填膺。随后,曹操向刘岱、张邈、张、桥瑁等人进言,说应趁着董卓迁京,睢阳动乱之时,山东二三十万诸侯一拥而上,与睢阳民众里应外合,携势破击董卓,一战而安稳天下。

    奈何,山东诸侯心中所思,与曹操所想相差十万八千里,怎会听从曹操建议出兵维阳!

    酸枣盟台前。曹操苦苦劝谏张邈等人:“若等董卓成功迁京长安,据关中而掌维阳,内守函谷关,外连维阳八关,必成天下大患。此时不击董卓,必将成千古恨事!”

    曹操一番劝谏苦心,换来的却是张邈等人的“此事尚须从长计议!”

    劝谏不成,曹操心中一横,唤来军司马夏侯惇:“诸侯庸庸碌碌,个个不肯身担重则。昔日邯郸刘伯兴募兵时。言宁负天下人,不可令天下人负我。今日,元让靠夏侯我。何不以“背负天下人,为志,勇担重则,破击成皋。若能攻破成皋。诸侯见破杀董卓之事可为,必当群拥而上,一举定鼎维阳,安保大汉四百年江山。”

    曹操和夏侯惇定计之后。立即率夏侯氏、曹氏两家亲信,仆兵募兵数千人。兵成皋。

    闻听曹操意气用事,兵进成皋。卫兹连忙出面请求张邈兵策应。奈何张邈心思早定,根不不愿涉及曹操出兵之事。卫兹再努力劝谏,得到的也只是张邈的否决。

    卫兹,即陈留郡卫兹。此人可谓说是曹操曹操成事关键人物。曹操此时帐下数千人兵卒,皆是卫兹出钱帮忙招募而来。

    见张邈不愿意助曹操行事,卫兹不得已,只好请张邈允许他策应曹操。卫兹所率兵卒,皆是卫兹亲自招募,张邈虽有掌辖之名,却无调遣之权。是以在卫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