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顶天见他老是盯着自己的未过门的老婆看,浑身不舒服。(手打小说)可是打又打不赢人家,唯有上前转移话题问道:“老大,‘您老’不用膳吗?”

    被转移话题的阿真老脸讷讷,挑眉朝雷顶天说道:“顶天,我大你没几岁,不须要用‘您老’这两个‘重’字吧?”

    “小弟不是对你尊敬嘛。”雷顶天陪着笑脸,这人惹不得,也惹不起。稍不注意便帮毁人亡,恐怖之极。

    “呵……”扬笑的阿真心里突兀,他有这么可怕吗?

    “你也要去王廷吗?”

    “要去要去。”此路如此危险,他怎么放得下龙妹。

    “好吧。”抬头巡视着厅内大干龙啸楼威武的镖护,若无其事地说道:“大家就一去到王廷玩玩,散散心。到王廷时我做东。”

    “谢老大。”齐抱拳的众人心里刹异,他们早得闻从镖队江南到雷州这段路,已遭受到无数波攻击。如果说是玩,那肯定是在玩命。可是想到前面这位是大名鼎鼎的玉面阎罗,谁也不敢反驳一句。随后松了一口气,他阎罗大爷在这里,此趟镖大概会没事吧?

    “大小姐,车队来了。”龙天向满头大汗,飞闯进厅,立即禀道:“大小姐,车队已抵达城门口了。”

    “好。”听闻重镖来了,龙无双平板无绪朝龙向天淡漠吩咐道:“好好看着楼,不要徒惹生事。”

    “大小姐放心。”

    “走。”手一挥,威风凛凛领着十数名剽悍的护旗向府门口大步跨去。

    阿真眉开眼笑,小声朝身边的锦采烨调侃道:“采烨,咱们去护你的聘礼去。”率先跟着向前步去。

    锦采烨老脸轻红,心里闪过一丝甜气,不吭声紧追在他身后,他锦采烨有何德能,竟蒙柳小姐青垂。

    财大气粗的柳风扬一顾就是三家响当当的名门镖局,有北面的震师镖局、唐门镖局,南面的威龙镖局。当然,押镖的钱也足够让这三家镖局眉开眼笑了。

    为慎重起见,这三家镖局未雨绸缪,深知如此巨镖一路必定不会太平。怕阴沟里翻船,赔不起巨大的镖银。商议后又顾上了青衣楼,和虎啸楼的铁血镖护。如此庞大的队伍,照理说应该没有任何人敢打这趟镖的主意,可是为财而死的江湖草蛮遍地皆是。大队伍从江宁出发,直到抵达雷州,大小战已遭无数场。什么投毒,什么暗箭,几乎全领教过了。虽然死护住了镖物,可是伤亡剧数的增加。三间镖局死亡的弟子已达四十多名,青衣楼的十二名铁护,卒的只剩其七。如此巨大的消耗,令押镖的所有人心里没底,处在一种亦常紧崩的状态之下。连抵达雷州都不敢贸然进城,更不敢离开镖物半步。

    当龙无双领着龙啸楼的众镖护奔出城门。在一座戒备森严的空地上,便瞧见前面近百名镖师与镖护,人人背后都插着各自镖局与护楼的旗帜,严阵于待的不离二十辆马车半步。

    “吁……”抵达马队,龙无双翻身下马,急步进入众人堆里,朝三名骑在车队前面的老头拜见:“侄女见过震叔、南叔、唐叔。”

    三匹马儿中央的一名威虎凛凛的老头点头喝道:“好侄女,此路上还须要你多鼎助了。”

    “震叔放心,那是自然。”淡漠的龙无双躬拜道:“侄女必死保镖物。”

    “好好好。”连连点头的震天霸朝车尾大喝:“耀老头子,你可以松口气了。”

    青衣楼楼主庞耀飞一丝不荀地紧护在镖尾。听到这声巨唤,领着剩余的七名弟子向前急疾而至。拉住马绳便朝龙无双说道:“龙侄女,剩下的路就交给你了。”

    “耀叔一路辛苦了。”

    “好好好。”松气的耀飞,朝震天霸大抱掌拳吼道:“震老头,回来时路过我青衣楼,一定要进来与我痛饮几杯。”

    “那自是当然。”豪气干云的震天霸,从怀里拿出早准备好的一大袋黄金,朝耀飞投扬吼道:“一路上你折好些名弟子,除五万两镖银外,老头我多给一万两。耀老头你代我向卒亡的兄弟家眷道声歉。”

    “好好好。”收了该得的镖银,耀飞抱拳向所有人辞道:“一路保重。”

    “一路保重。”所有人立即跟着抱拳还礼。

    “驾……”七匹快马扬着尘土,刀口舔血地向刚来的道路返回。五条命六万两,到底是值还是不值?没人说的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青楼衣把此重镖圆满护完,名声一定比以往更加的响亮。

    冷观着耀飞离去,龙无双抱拳说道:“震叔放心,侄女必安全护完此镖。”

    “好好好。”震天霸收回目光,抚着胡须笑问:“龙侄女,此次你带来多少镖护。”

    “除我龙啸楼的十四名镖护外,另有四名。”

    “喔。”听到还另有四名,震天霸心头一惊,小心询问:“可安全?”

    “震叔放心。”老无双平板回道:“另四名全是雷顶天所带。”

    “二君子也来了?”惊喜的震天霸朝车队的尾端瞟去,果然见到那条硕长的身影,一时乐不可支的叫唤:“雷二君子,一路上有劳你了。”

    坐在马匹上的雷顶天听到这声巨唤,立即向远处抱歉敬道:“雷侄子见过震叔。”

    “好好好……”震天霸高兴地摸着自己的胡须,饱含笑意朝龙无双说道:“有二君子在,此镖必万无一失。”

    “是。”龙无双心里叨念,有玉面阎王在,此镖不难护。“震叔,侄女告退。”

    “有劳了。”目送龙啸楼当家龙女离去,震天霸扬手朝停滞的大队伍呐吼:“起启。”

    路过雷州,车蛇颠簸向钦州开去,一路上所有人精神紧崩,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随时随地都保持着十二万分的敬戒,提防凌空划来的冷箭,与弥布在空气里的毒药。

    无数的镖旗随风飘扬,不一样的服装,不一样的旗帜,但是任务却一样相同。

    远离雷州,官道越发荒凉,越发无人迹。

    当车蛇行进一片四周皆是青竹的林子里,前面三位老头,敬惕地暴喝:“大家提高警觉。”

    随着这声巨喝的落下,原本紧崩着神经的各镖师,更是连屁都不敢放,。无言、沉默、戒备地徒步向林里驶入。

    坐于马背上的阿真欣赏着四周美景,只见林木苍翠,古道盘曲,涧堑飞泉,山壁千仞,深邃的青竹随风荡漾,宏伟中见清秀,明净中见幽静。

    “太静了。”

    沿路的幽静古道美景到处,延伸的车蛇咕噜转响,空气十分清新,凉沁中带着甘甜味道,每吸一口仿佛五脏六腑都是仙气,即使如此,可却静的令人发慌。

    “静?”旁边的雷顶天等人不由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他大爷是玉面阎王当然无所惧怕,可是他们这群小鱼小虾可是命在旦夕,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冷箭、剧毒暴毙,提心吊胆都来还不及,谁还能开口说上一句话。

    “没错,太静了。”这么多人,应该要热热闹闹才对。完全不为这群提心吊胆的人考滤,转头向身边的龙无双说道:“姑姑,唱首歌来听听怎么样?”

    紧屏呼吸的龙无双听到这话,冷冷朝阿真投去一眼,淡淡回道:“不会。”

    “不会?”不是吧,连唱歌都不会,活着有什么意思。

    雷顶天深怕她得罪这位大爷,陪笑的凑过马匹,小声说道:“老大,这里不安全,咱们别玩了成吗?”

    不知人间疾苦的阿真俊眉微挑,“这里这么清幽,匪土们必不敢泻渎此片竹林,我看很安全。”

    雷顶天快哭了,土匪还能管你泻不泻渎,难道行抢也要看黄道吉日吗?

    在他还没开口,阿真自顾说道:“土匪一般都是在荒凉的土丘,或是峰峦层叠的山道行抢。”故事情节自然组起来,煞有介事地说道:“当我们车队经过这些地方后,突然从前面射来几把利箭,利箭插在领头的三个老头马蹄前面,然后跳出一大批土匪。”

    安静无声的林内,他巨大喉咙里的故事,令所有人心头一颤,边走边听着。

    “然后呢?”雷顶天好奇看着这位大爷,他有走过镖吗?

    阿真自顾讲的很开心,“土匪老大肯定是一个蒙着只眼罩的人,当他领着大批人跳出来后,立即朝前面的三个老头呐吼‘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柴。’”念这句话的时候,还压低了嗓音,把自己装的和土匪一样。

    雷顶天听到这句杰出的抢词,一颗大汗从额头滑下,“然后打了是吗?”

    “对白都还没说完,怎么可能开打。”阿真摇头。

    “对白?”雷顶天一脑雾水,“什么对白。”

    “你真笨。”手指指着前面的那个中间老头子说道:“当土匪老大念出这句话时,那老头立即大喝‘大胆,你们知道我们是何人吗?”

    “哈哈哈……”装起土匪大笑,“谁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某某某镖局,放下镖物,老子饶你们一命。”

    旁边的龙无双眼白上吊,冷冷扫过那个自顾又演又说的高兴的男人,戒默地随着车蛇行走。

    雷顶天见他扮的这么淋漓尽致,紧张询问:“总该打了吧。”

    “嗯。”阿真点点头,手指一歪,指着老头身后的一名黄衣少女说道:“当中间那个老头还没喝叱时,旁边那个暴躁的黄衣少女便大叱,然后拔出背后的剑,向匪土老大猛袭而去。”

    听的正精彩,见他又停了。雷顶天压低声音急问:“怎么样?谁赢了?”

    “乒乒乓乓,黄衣少女立即把土匪老大打趴在地,然后很威武地大叱。”捏着自己的喉咙,娘门声喊道:“还不快给我滚。”

    “就这样赢了?”所有人额头滑下三条黑,齐向震镖头身后的那个黄衣少女看去。

    “赢了。”煞有介事的阿真点头,指着那个震天霸说道:“原来那个黄衣少女是中间老头的二女儿,当老头见到自己女儿把匪土击败了,便非常满意地抚摸着胡须,点了点头。大有一副女儿有出息了的表情。”

    雷顶天额头滑下一颗大汗,小声说道:“老大,那黄衣少女叫菊英,不是震镖头的二女儿,而是唐镖头的大女儿。”

    阿真刹异,看着雷顶天疑问:“不是吗?”

    “不是。”哭笑不得的雷顶天大力摇头。

    “喔。”指着黄衣少女的手指一歪,向一个蓝衣少女比划:“那就蓝衣少女好了。”

    “她是南镖头的三女儿。”

    “红衣少女?”

    雷顶天摇了摇头。

    “白衣少女?”

    “老大,他是震镖头的儿媳妇。”

    双手一摊,阿真猜的很累,“你直接告诉我中间那老头的二女儿是谁得了。”前面有七八名少女,他猜来猜去容易吗?

    雷顶天脑门大汗下滑,摇头说道:“老大,震镖头没有女儿。”

    “我靠。”转眼大瞪雷顶天,“你不早说。”

    安静又寂静的竹林内,他们的谈话虽然不大,但是练武之人耳机灵敏,把他的所有话一句不漏的听全了。一时间气氛更加凌重了。除前面三名老头淡定外,后面的一大群少男少女满脸怪异。故事里的黄衣少女,双手气捏着马绳,紧抿着杏唇,眼里熊熊烈火燃烧。

    说话间,车蛇来到山道的拐弯处,青青的翠竹突然向两侧分开,更宽更广的尘路蓦地出现。一条清河泛着微波伫在土路边,河内的水草沉淀于清清河底,浮藻斑斓地飘游于河畔两端。

    “天哪!好美!”

    左右凝观的阿真有种与恋人走在清幽河畔边的感觉。放眼眺望,云水竹波相映,涸波浩渺,云蒸霞蔚,既有清流的河流,又有屏翠的紫竹,而远处青山如黛,白云悠荡,将这一些切衬托得如诗如画,仿若置身梦境中,令人不由自信地赞叹。

    在其它人眼里就是有水有树而已,紧张的都快憋出病了,哪里有他那种诗情画意。

    远处的镖旗迎风拂扬,马蹄车咕声声作响,天上的白云悠悠。阿真情然自禁地想要放歌,而他也不在乎会不会吓坏众人,扬起他那五音不全的歌喉,厚着脸皮自己爽了起来。

    “天上白云飘荡,地上人儿马蹄忙。我为一腔侠骨柔情,流浪走四方。”

    寂静的车蛇内扬起他那五音不全下流的歌曲,骑在马背上众人听了差点全摔断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