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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王义从史书上都曾看到过,也明白万盛山此刻的难处,他笑了笑说道:“万大小姐分析的是,只是……小的虽然对做生意不怎么懂,但也不知道风险二字的含义,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边镇的粮价是一天天的上涨,英宗正统年间一两银子还可买米四石,现在甚至连一两银子都买不到一石米,这其中丰厚的利润,想必万老爷不会不知道吧?”

    虽然万盛山还是觉得这件事绝对不靠谱,但见对方碰了钉子还不肯回头,这就说明王义早有准备,念在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万盛山也不好打断王义,点了点头,说道:“王兄弟,继续说下去。”

    王义接着说道:“万老爷,不知你可知道现在朝阳堡有多少亩庄田?”

    万盛山答道:“依老夫来看,不过数万亩。”

    王义摇了摇头,说道:“错!”他突然站起身子,一副忘乎所以的样子,双眸瞪的溜圆儿,说道:“现在朝阳堡可耕种土地将近有六十万亩,可放牧的地方多达五十万亩……”他双手放在桌子之上,凑到万盛山面前,兴奋道:“万老爷,您想想,如果朝阳堡现在的荒地可以变为良田的话,到那时每年可产粮数十万石,甚至上百万石,每年还可养牧肥猪十万头,牛羊数万只。到那时,单单一个朝阳堡,就可以满足山西、大同、延绥三镇二十万将士大部衣食所需!”

    万盛山手中端的茶碗突然停在了嘴边,仔细一想,如果真像王义所说,这的确是一个非常诱惑人的金山啊!他转念一想,叹息道:“这些老夫知道,但是王兄弟可有办法让朝阳堡的荒地变为良田吗?”

    “有!”

    虽然万盛山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的确希望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可以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他抬起头,仔细看了王义一眼,双眉紧皱,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办法?”

    王义知道对方已经被自己说动,不管他是什么人,在利益面前始终都会怀着一种侥幸心里,就如买彩票和炒股票一样,明知道机会渺茫,还是会掏钱去碰运气,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巨贾万盛山。他说道:“万老爷,现在朝阳堡之所以出现大面积的荒地,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水,只要把水的问题解决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万盛山说道:“王兄弟想怎么解决?”

    王义重新坐到椅子上,说道:“小的现在和万老爷说,您估计也不会理解,所以,小的斗胆向万老爷借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在万盛山眼里,不管王义问他要多少钱,他都不会在意,既然对方热情这么高涨,就给他三百两,反正万盛山也计划为了报答王义的救命之恩,临走前给对方留下一些银子。

    万盛山点了点头,说道:“好!老夫给你三百两。”

    王义笑道:“小的多谢万老爷……只是,小的还有一事相求。”

    “王兄弟请讲。”

    “想必万老爷也看见了,小的在这个千户大宅没有半分的地位,所以即使小的有办法,也无用武之地。千户王大人是绝对不会把一亩庄田交在小的手中,所以小的希望万老爷去找千户大人,让他分给小的一些庄田。”

    万盛山一听,显出难色,皱眉说道:“这个……这是王兄弟家事,恐怕老夫没有资格插手吧!”

    王义笑了笑,说道:“小的认为,万老爷可以把家事变成生意,这样一来,千户大人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其实万盛山到现在还不怎么相信王义所说的话,但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主儿,平时别人对他的一点小恩小惠,万盛山都会涌泉而报,更何况王义是救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条件都不过分,就算王义是信口雌黄,异想天开,那又如何?不就是三百两么?我拿三百两给我的救命恩人,有何吃亏?想到此处,万盛山就觉得,这个赌局他没有下一点筹码。

    …………

    …………

    翌日天还没有大亮,只见千户大宅大门露出半个脑袋瓜子,贼眉溜眼儿,左顾右盼,仔细一看,原来是梁天昊。梁天昊见四周没人,转头向身后摆了摆手,悄声说道:“大少爷,没人!”

    梁天昊先走进大宅,紧跟着又走进一个人,正是王祖成,看他一脸倦容,衣衫不整的样子,就知道昨天晚上又偷偷跑出去寻花问柳,不知道和哪位姑娘折腾了一晚。梁天昊把王祖成送到对方屋前,他就回去睡觉了。而王祖成一宿没睡,身上也乏的很,推开房门,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就见自个儿的床上坐着一个人。他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叫道:“爹?您……您昨儿不是外出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王林正端坐床头,一副冷傲模样,脸色煞白,估计是在王祖成房里气了一晚上,他微微抬起头,冷笑道:“儿啊!和爹说说,昨晚上去哪儿了?”

    王祖成眼珠子一转,笑道:“哦!昨晚孩儿上任副千户府上,与他家公子吃酒,喝多了,所以在任府上对付了一宿。”

    “当真?”

    “爹,孩儿怎么会骗您呢!”

    “啪……”

    王林正直接拿出早已准备的铁棍,直接打在旁边的桌子之上,只见木屑四飞,他指着王祖成说道:“小兔崽子,事到如今,你还诓我,我……我今天非打死你……”

    王祖成一见这铁棍,他浑身就颤,顾不得和对方解释,转身推门而出。王林正手提铁棍,在后面追的是不依不饶,从后院追到前院,又从前院追到前厅,正好被余氏看到。

    余氏一看这架势,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仔细一想,肯定又是王祖成的风流事被王林正现了。她怕王林正真要下狠手,急忙上前拦阻。

    王林正手里拿着一根铁棒,一边追,嘴里还不忘一边念叨:“我……我非打死你这个畜生……”

    王祖成衣衫不整,丝凌乱,样子十分狼狈,他看见王林正此刻红了眼,如果真被对方逮住,还不知道认不认识他这个儿子。依照现在情形,王林正肯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了他与梁天昊昨天去妓院的事情,既然纸包不住火了,那就只能来苦肉计了。所以他一边躲闪,一边讨饶道:“爹,您……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去了。”

    虽然余氏和王祖成平时在朝阳堡是天不怕地不怕,每天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但是在王林正面前他们就彻底成了缩头乌龟。王林正毕竟是年纪大了,绕着桌子追了一会儿,已是气喘吁吁,停住脚步,举着铁棍,指着王祖成怒道:“你这屡教不改的逆子,这……这次别指望我就这么放过你。”

    余氏扶着王林正,轻轻抚摸王林正的脊背,说道:“老爷,您消消气,千万别把身子气坏了,快坐下老爷!”

    见王林正坐在了椅子上,余氏向王祖成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想让对方主动负荆请罪。王祖成实在惧怕王林正手中的铁棍,小些的时候就不知道被这根铁棍抽了多少回,但就是没法儿控制自个儿的那根“棍子”。

    王祖成小心翼翼的走到王林正身前,偷偷看了对方一眼,侧着身子,大冬天还搂着膀子,由于天气寒冷,鼻孔里流着清鼻涕,样子别提有多猥琐,多狼狈了。王林正消了消气,抬头看着王祖成,越看越是来气,就眼前这个人怎么能继承祖宗们凭借真刀真枪积攒下来的基业啊!

    一想起王家可能就毁在他的手里,王林正感到肝肠寸断,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逆子啊!”

    余氏见王林正是真动气了,急忙佯作道:“你个小王八蛋还不敢快跪下。”

    王祖成麻利儿的跪在王林正脚前,哭求道:“父亲,您就饶过孩儿这次吧!孩儿保证再也不往窑子里钻了,再去的话……”

    王林正冷笑道:“哼!再去怎么样?”

    王祖成搜肠刮肚,希望找到一个既可以让对方相信,同时也可以给自己留点后路的措辞,但想了半天,愣是没办法把自己的话给圆了。

    余氏看自己的儿子到这时候还耍心眼儿,有点心寒,你说你装个糊涂不就过去了么,那么实诚干么,你看你娘我,从来不把自个儿的承诺当回事。她狠狠点了一下王祖成的额头,说道:“他如果再敢去,老爷就把他的双腿打断。”

    王林正低头看了看王祖成,见对方丝凌乱,衣冠不整,而且双颊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之上还隐约可以看到红嘴印,这哪有半分的武官气质,他实在不忍再看下去,摇了摇头,说道:“哎!罢了,罢了!也许这都是天意。”

    王林正把铁棍狠狠的扔在地上,正欲转身离去,就见一个仆人上前禀报道:“老爷,万盛山求见。”

    王林正一惊,让对方看到这样一幕,他堂堂千户的面子往哪里搁,他急忙对王祖成怒道:“逆子,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