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讲机中何依月的尖叫后,丁镇立马做出了判断。

    “现在不能继续前进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对付摧残者的袭击。”他对沈原野的和赛文斯说道,“我们回去和斯拜他们的小组会合?”

    “现在回去?剩下的路只有几千米了,你现在却要走回头路?”沈原野完全无法理解丁镇的判断。

    “因为这一次的攻击比以往都要猛烈,看样子摧残者已经准备大杀特杀了。”丁镇说,“如果我们不能设法防御摧残者之后的袭击,即便只剩几百米的的路程,它们也能把我们解决。所以当务之急是化解摧残者带来的危机,而不是急着逃离。”

    “那么原路返回和斯拜的小组会合后,该怎么办,你想过吗?”赛文斯问。

    “是的。这些问题我都考虑好了,现在就是行动的最佳时机。”丁镇点点头。

    “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你的想法,不过你既然这么有把握,我就相信你吧,丁老兄。”沈原野此时已经对丁镇形成了非常深的信赖。

    赛文斯不愿一个人落单,只能跟在原路返回的丁镇的后面。

    三个人没跑出多远,在前面等着他们的那个摧残者就追了过来。看到红点在身后快速靠近,沈原野有些不安心地拔出了武装组件,随时准备停下了迎战。

    “丁镇,后面的摧残者快要追上来了,怎么办?”

    “先继续移动,等它足够接近再去反击。”丁镇沉稳地说道,“我们有三个人,而且已经有过击杀摧残者的经验,对付一只摧残者不成问题。”

    从后方接近的摧残者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是丁镇他们的对手,在躲开了几发子弹后又慢慢在迷雾中远去了。

    “何依月他们那边情况似乎很不妙。”听到对讲机中持续传来的求救声,丁镇皱起了眉头,“他们现在被两只摧残者同时夹击,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救援。”

    丁镇知道,如果斯拜的小组再损失几个人,可就有大的麻烦了。他们的人数越少,在对抗摧残者的战斗中就越会处于不利的地步。因此丁镇此刻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解救出后面小组中的三个人。

    看到何依月一个人在地上慌乱地滚动着,他就意识到这一行人恐怕已经陷入了摧残者制造的幻觉中。

    把何依月从地上拉起来并交给沈原野后,丁镇又朝着被一只摧残者追逐的梅川靠近过去。

    在赛文斯的配合下,他们勉强把梅川面前的摧残者逼退到了几米之外。沈原野这时也靠着他突出的近战能力把斯拜从另一只摧残者的攻击者解救出来。

    “现在朝着农场跑!”看到三人都被解救了出来,丁镇立刻撒腿向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农场跑去。

    两只摧残者不愿意就这么放走它们的猎物,也紧紧地跟在六人后面。

    “滚到一边,怪物!”被赛文斯拉在身后的梅川在跑动的过程中突然对着空气大喊起来。

    “谁来救救我!”跟在沈原野身旁的何依月也不断地发出求救的声音,好像被什么恐怖的怪物缠住了一般。

    “他们两个人都被幻觉干扰了。留意他们的行动,不要造成误伤!”丁镇一边下达着指示,一边在跑动着用金属轨道向摧残者射击,慢慢将它们压制到了五十米开外。

    趁着摧残者的身影在迷雾中暂时远去,丁镇快速打开了农场的入口,然后让其他人进入了一件木制小屋。

    在关上了木屋的门后,梅川就渐渐冷静下来,何依月也停止了尖叫。

    “怎么回事,梅川,你还活着――”看到不久前身体被劈成两截的梅川出现在自己眼前,何依月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刚才被幻觉干扰了。”丁镇说道,“现在摧残者还在外面包围着我们,打算伺机发动进攻。我们必须尽快决定好对策。”

    “现在做什么都晚了!”何依月悲观地说道,“外面有三只摧残者在游荡,而且好像还能莫名其妙地制造幻觉,我们还能怎么对付它们?”

    “是啊。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斯拜叹息道,“如果我们就这么冲出去和它们正面对抗,很难避免出现新的牺牲。”

    “我不这么认为。”丁镇否认道。

    听到丁镇坚定的语气,剩余的五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因为通过刚才观察到的现象,我已经能确定我之前进行的一些猜测了。”丁镇接着说道,“我们之所以会被摧残者玩得团团转,就是因为我们对它们还不够了解。”

    “之前,有人曾经总结过摧残者的能力,主要包括控制雾气的浓度和利用雾气制造幻觉这两点。但是我认为,除此以外,摧残者还有另外两种能力没被我们察觉到。”

    “摧残者还有其他的能力?”听到这里,梅川认真地考虑起地震的话来。

    “没错。”丁镇点点头,“首先,被我们忽略的第一个能力,就是摧残者可以不通过雾气,直接让人产生幻觉。刚才何依月和梅川遭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他们虽然没有呼吸到雾气,也没有被迷雾侵染的伤口,但是却毫无疑问地看到了幻觉。这就是摧残者直接用某种手段干扰他们的大脑造成的。

    “事实上我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在从摧残者手中抢救沈原野的过程中,我试着在近距离向摧残者开枪,但却没有一次击中过它。”丁镇继续说道,“当初我还以为摧残者通过某种方式躲开了子弹。但不久后我就开始怀疑,其实在那时摧残者就用某种手段直接让我产生了幻觉,使我朝着某个远离它的方向开枪,它实际上却在从另一个方向靠近我。”

    “如果是这样,摧残者为什么很少使用这种能力?”斯拜马上产生了质疑,“而且,如果它能够直接干扰我们的大脑,为什么不在刚才让我们所有人都产生幻觉?”

    “关于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丁镇不紧不慢地说,“而我得出的结论是,每个摧残者每次只能对一人进行直接干涉。在刚才,产生幻觉的是梅川和何依月两个人,而跟在我们后面的摧残者也只有两只。至于它们为什么不频繁地使用这种能力,我想它们是不希望我们察觉到它们可以直接让人产生幻觉。毕竟,保存着某种我们未知的能力对于摧残者的偷袭还是非常方便的。”

    听了丁镇的解释,多数人露出有些狐疑的神情,似乎不太愿意相信丁镇的推测。

    “我知道你们认为我之前的推测有些想当然。但是,如果这个推测不成立的话,就无法解释另一个问题。”丁镇继续着有条不紊的叙述,“这个问题,关系到我们所忽略的摧残者的第二个能力。”

    这时,门外的三只摧残者已经开始哈哈地冷笑起来,似乎随时准备破门而入。但是挑战者知道他们目前不能鲁莽地行动,只好选择暂时听一听丁镇的看法。

    “这第二个能力,就是摧残者可以通过迷雾颗粒控制人体,把他们变成类似摧残者的东西。”丁镇说,“至于我会做出这样的猜测的原因,也需要详细地解释一下。

    “大家应该也注意到了在捕猎开始的这几天内,多数牺牲者似乎都是在落单后被摧残者袭击。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为什么会落单?这些人应该都能意识到独自面对摧残者的风险,在正常的情况下不会擅自离开队伍。但这些人确实是由于某种原因独自离开了。这让我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有谁把他们故意引诱到某个地方,造成了落单的状况。

    “而这个将他们引开的东西,就是我们之中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