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出来之后,养鱼的事情就不得不暂时的停下来了。柳碧草想着过完年再来说来养鱼种藕的事情。

    现在柳碧草倒是不愁家里的粮食问题了,最愁的还是过年,过年的年货置办,又是需要银子。

    “碧草,在忙啥?”陈大娘的儿媳妇秀玲拿着冬衣过来找柳碧草。

    “秀玲来了,快进来。”柳碧草见是秀玲来了,急忙招呼她,“快坐下。”

    秋收过后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可忙的,柳碧草看家里之前还有些粗布和棉花,想着给家里人做过冬的棉衣。

    “我知道你的绣活好,来找你做棉衣。”秀玲没有客气,和柳碧草坐在一起,喝了口沈梅端的水。

    沈梅坐到柳碧草身边,做着碧草从绣房领回来的帕子。

    “碧草,听说柳家一直在吵着分家的事情?”秀玲一边做活,一边说着话。

    柳碧草看着秀玲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点点头。秀玲接过话头细细的说了关于柳家分家的事情,见柳碧草没有什么反应,也就知趣的不再说这个话题,只专心做着手上的活,时不时问问柳碧草意见。

    “大嫂,大哥挖竹笋回来了。”到了快做饭的时间,秀玲家去做饭,刚走沈谨言掀开布帘子跑进来,抱住柳碧草的腿,望着柳碧草。

    前两天柳碧草和沈谨谦进山的时候,碰到有两只野鸡,沈谨谦一出手把两只野鸡带了回来。

    柳碧草看天气凉快,把两只鸡清理干净之后,用盐腌起来,挂在厨房。这两日一做饭那烟子就熏着野鸡,竟有了香味。

    家里的人闻着那味嘴巴都馋了,今日吃了朝食之后柳碧草就让沈谨谦去后面竹林里挖才长的冬笋。

    柳碧草跟着沈谨言出去看,院子里沈谨谦挖了半篮子的冬笋,个个新鲜水灵,让人一看了就喜欢上。

    “今晚给大家做冬笋烧野鸡吃。”柳碧草摸摸沈荷的头,“博安和梅子去打点酒,晚上爹和你哥他们喝点,明天地里也没有啥活干。”

    沈梅应了声,拿了钱和柳博安一起去村里卖酒的人家去了。

    正巧沈母回来了,便和柳碧草一起动手把冬笋处理好,放到锅里煮,把苦涩去掉。将挂着的野鸡取下来,切成块,取了野蒜切成段,又准备了姜、桂、椒、姜等。

    没让人等多久,沈家院子上空就飘出香味了。

    村子里的人闻着了,羡慕得紧。自从上次征兵服徭役之后,好多拿不出钱的人家只能出人,也有的人家咬牙把秋收的粮食卖了,又过上了栓裤腰带的日子。

    幸得沈家还有沈谨谦的打猎的手艺和柳碧草的手巧,还有两人的脑子灵活,也能隔三差五的让沈家见到点荤腥。

    “大嫂,腌过的肉好像要更香一些。”沈梅帮着柳碧草拿碗筷。进入秋天以后,沈家一家人用饭就搬到堂屋。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柳碧草帮沈父和沈母添好饭,也和沈谨谦坐下吃饭。

    沈家人吃饭和其它家不一样,都喜欢拉家常。

    “我之前看过竹林,里面冬笋咱们可以挖出来,拿到镇上去卖,山上的毛栗子也可捡了。”柳碧草心里盘算着事情,也不着急着吃饭。

    沈谨谦夹了块鸡肉给她:“冬笋我和瑾信还有博安去挖,你和梅子去捡毛栗子。”

    柳碧草笑眯眯的吃了鸡肉,点点头赞同沈谨谦的说法:“那家里的事情就辛苦娘了。”

    “大嫂,我会帮娘的。”“还有我也会。”沈谨言和沈荷见哥哥姐姐都有事情做,自己也不干落后。

    第二天一早,沈家一个个的就起床,按照昨晚吃饭时说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沈谨谦带着沈瑾信和柳博安背着背篓和拿着锄头去了树林,到了午间沈父从地里回来也去了竹林。

    沈家的竹林有两三亩,竹笋能长得那么好还得益于沈父几年来的伺候。沈家刚到村里的时候,这个竹林还是很小的一块,后来是沈父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去伺候,才有了现在的两三亩。

    沈谨谦带着两人在竹林挖了两三天才好,全部堆在堂屋里。

    而柳碧草和沈荷在去了山里捡栗子,同时也挖野菜,为冬季里做准备。冬季里菜不是很多。

    沈母料理家中事务的同时,也带着沈荷和沈谨言收拾竹笋和毛栗子。把挖坏的和卖相不好的竹笋留起来,自己一家人吃或者和野菜一起做腌菜,冬天的时候吃。

    一家人忙忙碌碌的几天才停下来,堂屋和西边放杂物的屋子堆满了毛栗子和竹笋。

    其余的竹笋,沈谨谦从里正家借了牛车,拉到镇上去卖了。

    冬天新鲜蔬菜少,因此镇上三个大一点的饭馆和镇上的大户人家见到这新鲜的冬笋都喜欢得不得了,没有多费口舌就卖了出去。

    等卖完冬笋,沈谨谦带着沈瑾信又去铺子里买了柳碧草要的白菜种子,和家里需要的日常物品之后才赶着牛车回家。

    “哟,碧草,山上的毛栗子还没有捡够呢,你们家是多少屋子来装?”柳碧草背着装满草药的背篓从山上下来回家的路上遇到闲聊的妇人。

    说话的人就是从下河村嫁来的,村里陈三叔的大儿媳,娘家姓李,平日里都叫她花娘。

    “怎的,你自己不去捡还不允许碧丫头去捡?那大山又不是你家的,在这儿说什么酸话呢。”里正儿媳妇玉娘和她一直不对付,又因之前柳碧草治好了她儿子,便帮着柳碧草说话。

    柳碧草在村里人缘好,鲜少像长舌妇一样背地里说人家的不是。在婆家人又孝顺,又和家里的两个小姑子处得好,村里很多妇人都喜欢跟柳碧草打交道。

    花娘就不行了,成为陈家媳妇没有多久,经常欺负小姑子不说,还顶撞婆婆,又喜欢斤斤计较,人又懒,村里人都不怎么喜欢和她说话。

    花娘见有人帮着柳碧草,更是不服气,:“我又没说错,天天在山上捡毛栗子,别到时候把自己的男人捡掉了。”

    柳碧草不理会她的话,和其他人打了招呼之后朝着家去了。

    等柳碧草走远了,其他人连忙围着花娘,听她话里的意思是知道点什么事情,还是关于沈谨谦的。

    对于沈家,村子里有不少的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家里没有争吵,儿女能干听话,现在又有一个能干孝顺的儿媳。日子天天的好起来,不乏有人吃醋捻酸的,要想看沈家笑话。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酸话,沈家几口人为了能够过个好一点的冬天和春节,可是卯足了劲的努力做准备。

    没隔两天,柳碧草就和沈母一起把白菜种子种下去了,就种在沈谨谦开垦出来的荒地里,离家不远。沈父父子几人又忙着上山砍柴做冬天需要的炭火。

    家里这些琐碎的事情每天柳碧草都是忙忙碌碌的。家里也慢慢又有了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