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幽族冢林

    司辰三人在冢林之中徘徊了数月,早已迷失方向。

    枫杨的伤势已经大好,这段时间三人一边躲避追捕他们的幽者,一边寻找离开冢林的办法。

    一日,三人躲避在滕树之中。因为司辰器魂之中的黑子,冢林之中的滕树一直十分听话,遇到他们都是直接退让。

    司辰突发奇想,对羽阳说道:“羽伯,不如我们躲到幽者的队伍里吧!”

    枫杨有些顾虑的说道:“这般是不是过于危险。”

    羽阳沉吟片刻,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枫杨不解道:“为何?”

    “冢林中的滕树似乎惧怕我器魂里的黑子,而冢林之中的滕树遇到幽者也会自行退避,幽者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样只要我们穿上幽者的服饰,混迹在众多幽者之中,我们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找到出路,离开冢林。”

    “司小五,你果然奸诈!”

    多日以来,这两个少年从未玩闹过,羽阳看着两个少年你来我往的调笑,嘴角不自觉的飞扬。

    三人弄来了幽者的服饰,羽阳从手腕上黑亮古朴的绳索中抽出两股绳索,分别系在两个少年的手上,严肃的说道:“从今日起,这绳索你二人不要离手,以后我可以凭借这两股绳索找到你们!”

    司辰与枫杨对视一眼,郑重地朝羽阳点了点头。

    三人换上幽者的服饰以后,混在了一群幽者之中。

    暗幽族邬钜殿

    ?绮坐在邬钜大殿地面上的墨竹玉编之上,不断朝魔珠之中注入武魂之力,如今这魔珠之上的裂纹已经修复大半。

    ?簕斜靠在龙纹宝座之上,手持夜光杯,慵懒的饮着杯中血色的葡萄酿。

    清风跪在玉编之上,“族长,幽者已经在冢林之中查探数月,依旧没有找到那三人的下落!”

    ?簕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拽着额间的发丝,黑色的长发,一半披散,一半束缚,风流自在。一双桃花眼里光芒微闪,他眼角轻佻,仿若花色。

    “冢林迷阵都应经开启数月,不过三个宵小之辈,你们都拿不住,是我平时对你们过于宽容了吧!”

    清风额间冷汗直冒,心惊胆战的说道:“属下罪该万死!”

    ?绮收了武魂之力,看着高台之上,斜靠在龙纹宝座之上的?簕。心道:自己的兄长真是生的相貌堂堂,身躯凛凛。这般好样貌,做这无聊的族长真是可惜!

    ?绮轻咳一声,“清风,将冢林迷阵关了吧!”

    ?簕斜睨了一眼?绮,“我的好妹妹,你把冢林迷阵关了,还怎么瓮中捉鳖呀!”

    “我的好兄长,既然瓮中捉不了鳖,不如打草惊蛇吧!”

    清风小心翼翼的看着?簕,心道:他的族长真是形相清癯,风姿携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簕将手中的夜光杯扔到一边,端坐在龙纹宝座之上,说道:“关闭冢林迷阵,把守冢林各大出口,务必生擒三人!”

    清风立即恭敬的说道:“遵命!”

    随后,快速的闪退离开。

    ?绮目送清风离去,若有所思道:“上次在林中遇到的三人,绝不简单,兄长不如派人查探一下最近九州是否有什么稀罕的事情发生。”

    “若说九州大事,最引人瞩目的不就是北山考核与商州大竞两件大事吗?”

    ?绮看着自家兄长抽风的样子,忍不住叹息,摇了摇头,说道:“可有什么秘闻八卦?”

    “我与你一样,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我如何知道九州的秘闻八卦!”

    “那烦请兄长替我寻个常常在外走动的人,与我聊聊天,解解乏!”?绮咬牙切齿道。

    ?簕瞟了一眼?绮,似乎懒得与她多做言语,随手捻了个诀,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殿内便多了一个俊俏少年,那少年见到?簕,俏皮的跳上高台,拽着?簕的衣袖,兴奋说道:“师父,徒儿收到你的千里传音,饭都没吃就赶忙跑过来了!”

    ?簕嫌弃抽回自己的衣袖,不客气的说道:“谁是你师父,你不过是我随手捡的弃婴,那里配做我的徒弟。”

    少年听着?簕的话语,也不气恼,“我不管,你就是我师父!”

    ?簕一脚将少年踢下高台,厌烦的说道:“一点规矩都没有!”

    少年麻利的爬起,看见端坐在玉编之上的?绮,开心的笑道:“绮姐姐,好久未见。”

    ?绮掩唇轻笑:“御谨,最近可有什么趣事发生?”

    那名叫御谨的少年调皮的笑了起来,“这九州趣事,绮姐姐想要听多少,我这就有多少!”

    “哦?那就讲些最近发生的事情。”?绮挑眉,看着少年俊逸的脸庞,微微一笑。

    “几个月前,砜州司家主司其圣昭告九州,说司其毅独子司辰离家出走,他担心侄儿安危,望九州正义之士遇其侄儿,能告知与他。”

    ?簕不耐烦的说道:“这哪里有趣了!”

    御谨哈哈一笑:“有意思的是,这司家主派人大张旗鼓在砜州搜寻司辰的下落,搜查之人个个都是兵甲齐全,甚至还有高额悬赏,只为知道司辰下落。师父,这可不是叔父担心侄儿的阵势!”

    ?绮摸了摸手中的魔珠,“真是有意思!”

    “绮姐姐,怕是不知道,这九州一直盛传一首打油诗。”

    ?簕伸长耳朵,等待下文,却发现混小子吊人胃口,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有屁快发!”

    御谨看着斜靠在龙纹宝座上的美男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晟都怪才蜀丹司,寒鸦少年北不痕,银发公子泽国女,各领风骚怀若谷。”

    ?绮淡然的问道:“不知其中说的都是那些少年英才?”

    “其实,‘晟都怪才蜀丹司’说的是晟国的七皇子秦宣和蜀国司家司辰,虽然二人都不能修武魂,却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天才,一个惊人之举数不胜数,一个炼丹奇才惊才绝艳。据说,这晟国七皇子做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什么晴空飞雨、烈阳飞雪等等,真是让人佩服不已!”

    ?绮看着少年兴奋的脸庞,巧笑道:“倒是有些意思!”

    “寒鸦少年北不痕,是说北山之中的两个少年,他们拥有世人艳羡的宝器,九骨哨声可御兽,铁骨轻摇灭魂无声。”

    “哼,南阁哪里有什么好鸟?”?簕不屑的说道。

    御谨看着?簕没见识的样子,当真是痛心疾首,但是又不忍心打击他,只能对他的话语不与置喙,继续说道:“银发公子泽国女,说的是当世两个不可多得修武境奇才,心有玲珑塔,生来明月心。”

    ?绮沉思片刻,又问道:“那可还有别的趣事?”

    御谨想了一想,说道:“如今九州盛传,南阁雨声预收‘蜀丹司’为徒。”

    不知想到了什么,御谨突然噗呲一笑,“还有一件搞笑的事情,据说舟砚老儿在晟国被晟都怪才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绮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魔珠,思索片刻后,对御谨说道:“御谨,你先退下吧!”

    御谨观察殿中气息微妙,便不再多做停留,起身告退。

    ?绮见御谨离开,对?簕笑道:“如今看来,藏匿在冢林之中的三人之中,应该有一人就是司辰。”

    ?簕状若无意的问道:“何以见得。”

    “司府离家出走,雨声欲收徒,冢林异动。这一切发生的时间太过紧凑了,幽州又是砜州通往遂宁州唯一一条陆路,想要避开司其圣的追查,自然不会选择水路。”

    “那我的好妹妹,你有何指教?”

    ?绮看着?簕吊儿郎当的模样,亦不气恼,“让幽者好好守着通往遂宁州的路口,最好同时把守住商州路口。”

    ?簕捻了个诀,传音于清风,清风立即调派大量幽者把守前往遂宁州的路口。

    ?绮休息片刻后,继续耗费武魂之力修复魔珠,闭目之前说到:“我之前与那少年交手,他身上的黑珠明显有垩烨的气息,不要伤了他们,抓住他们,交给我就好了!”

    ?簕并不搭理眼前的美人,甚是无趣的踏步离开邬钜殿。

    暗幽族冢林

    司辰三人跟随一个幽者队伍,已经多日。

    这冢林之中,黑雾沉浮,云雾幻化,瞬息万变。前几日,司辰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今日竟有些能分别东南西北。

    只听一个幽者头领说道:“兄弟们,刚刚清风统领传信,让我们速去遂宁州路口把守。”

    一个幽者问道:“老大,可知为何做此安排?”

    “听说,我们搜捕的三人想要去遂宁州。”幽者头领*的答道。

    司辰三人听罢,大惊。三人对视一眼,继续默默擦拭手中的兵器。

    突然一个幽者奇怪的看着司辰,而后指着司辰,对幽者头领说道:“老大,这几日你有没有觉得何彪有些奇怪?”

    司辰惊得一身冷汗,不敢轻举妄动。

    幽者头领鹰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司辰,突然,他拔出腰间的配刀,大喝一声:“你是谁?”

    羽阳和枫杨俱是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拔刀的幽者头领。

    司辰更是惊得跌坐下来,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名幽者头领,一滴冷汗从额间滑落。

    幽者头领看着司辰的表现,突然哈哈大笑,对着身后的幽者说道:“瞧着怂包吓得!”

    司辰看着幽者头领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草包!

    司辰笑呵呵伸手拍了拍胸口,唯唯诺诺的说道:“老大,真是吓死我了!”

    不知何人又大喝一声:“他不是何彪!何彪手上有疤,此人双手白净,绝不是何彪!”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幽者们立即拔出配刀,直指司辰,司辰三人看着眼前景象,对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朝遂宁州路口方向逃窜,那群幽者紧随其后,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