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此刻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她一直知道儿子为了不让她担心,隐瞒了很多事情,却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也被瞒了过去!

    想到昨日自己对此事居然没有起一点疑心,沈柔心里充满了懊悔和愧疚。

    她对兮儿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沈心悠颇有些意外地看着柳惜晴,倒是没想到,她会连这件事情一同抖出来。

    相比之下,同为一起长大的楚流澈反应就很淡定了,被亲人这么背叛,自然是该说什么都不含糊了。

    何况,他无疑是了解凤兮的,知道她既然算计到这一步,那恐怕借柳惜晴之口说出真相,也在她计划之中了。

    祁凰站在凤兮身边,望着她波澜不兴的神情,唇角微扬,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低语,“原来阿兮昨日姗姗来迟是被掳走了,殿下,还没成亲就对未婚妻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温热的呼吸伴随着淡淡的调笑语气喷洒在耳边,让凤兮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偏头看着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公主,身为未婚妻,你关注的点难道不该是自己未婚夫的安危么?”

    两人自然都知道对方的话都不是认真的,不过是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的调剂罢了,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柳惜晴身上。

    柳惜晴将众人的惊愕尽收眼底,瞥了一眼脸色沉到了底的凤麒他们,继续开口,“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太子殿下昨日自己逃出了地牢,而二殿下他们拿出的所谓证据,也就是太子殿下的那截衣袖,也是祖父的人从地牢中找到的,为了破坏和亲,才利用这个陷害太子殿下。”

    凤泽扫了一眼桌案上的衣袖,柠七了没心,“那这上面的血迹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柳惜晴的脸色便白了白,神色间出现了一抹难堪,“是……是臣女的……二殿下他们为了让计划完美无缺,让太子殿下没得辩解,所以一切都力求逼真,这处子血也是……”

    柳惜晴没有说下去,可接下来根本就不用她再说什么,在场的人凭着脑补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一双双视线带着鄙视,唾弃,不屑,接连地落在凤麒几人身上,那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

    倒是凤兮,看着柳惜晴摇摇欲坠的身子,微微叹息。

    作为她计划中的一环,可以说柳惜晴完美地完成了她的任务,甚至完成的比她想象的要好。

    但平心而论,从始至终,柳惜晴并没有做错什么。

    根据她日记中的记述,柳惜晴的性格就如同她修炼的水系灵气一样,十分柔软,没什么攻击力,生在那样的家族,又和凤麒是青梅竹马,却从不曾染上一丝戾气,对她也从没有什么敌意,心地善良得可以,是一朵真正的白莲花。

    如果说她真有错,便是生来便是凤麒那一派的人,而且还是凤麒在乎的人吧。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人与人之间斗个你死我活都是常有的事,错不及家人这种说法更是无稽之谈。

    何况,如今她所在的还是皇室,权势之争中没有对错,立场不同,就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