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南清眉头一挑,语气有些惊讶:“我以为墨慕白告诉你了,没想到连你都瞒着。”

    “楚莫梅槿这两人身份可不简单,不过我辛苦搞明白的事,不想白白便宜了你,你想知道你娘的秘密就自己去问墨慕白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清也不装什么温柔文雅了,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墨城,嘴角带笑却不达眼底,只是那唇色淡的几乎和他苍白的脸色一样。

    墨城上前几步走到南清面前,沉声道:“既然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今日多此一举做什么?”

    南清笑意更浓:“当然是给你一个选择。”说完,他转过身拿出一张纸在墨城面前晃了晃:“本来我的确可以拿着这份情报返回魏朝,虽然躲过墨慕白的追杀凶险得很,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只不过前两天我知道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泷起和魏朝高高在上的那位居然也插手其中,怪不得两位夫人的秘密有人拼了命都要得到。”

    墨城一惊,墨慕白没有告诉他真相,只说此事牵涉太大,却没想到牵涉这么大。

    “你应该知道今天走不了了吧。”南清没有隐瞒此事的重要性,那他就该明白说出来就意味着他不能离开泷城了,无论如何墨城都不会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我当然走不了,不过留下的方式还是可以选择的。”

    墨城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南清将纸折好拿在手中,柔声道:“你很担心秋染,你喜欢她。”

    墨城沉默着没有接话,不否认不确认,南清不在意他的回答,因为这是确定的事实。

    “所以你猜猜我给她下了什么暗示?”

    南清额角的碎发被拳风扬起,一只捏的指节泛白的拳头离他的眼睛只有不到一个拇指的距离。南清嘴角笑意更甚,这个宝他押对了。

    “说。”墨城眉头微皱没有明显的表情,眼神狠厉,嘴里只吐出一个字,却比平时要骇人的多。?

    很难想象谦谦有礼和凌冽凶狠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在自己人面前是温顺的羊,转头对外时那层温顺的羊皮被尽数撕裂,露出里面狼的真面目,眨眼之间咬断猎物喉咙,没有一丝犹豫。

    南清微微侧头,他肩膀上那只死死抓住的手力道大的仿佛能捏碎骨头。

    “我还说墨慕白那种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怎么会养出君子,原来也只是表面,你骨子里和你那个将军父亲一样暴戾。”南清望着墨城,眼睛慢慢的开始变得深邃,一个旋转的缓慢的小漩涡出现。

    “你的摄魂术对我没用,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你对秋染做了什么?”墨城松开拳头掐住他的脖子,手指逐渐收紧,死死的盯着南清,一字一句道。

    “只要我活过今天,楚莫和梅槿的秘密就会离开泷起,被我控制的人就会将证据摆在某些人的面前。”

    墨城指头一收,反手将南清砸在地面上,一阵尘埃飞扬,泥地被砸出一块凹陷。南清受到重创,胸腔涌上一股腥甜,被死死捏住的喉咙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更别说咳血。南清身怀摄魂术,却是个实打实的文弱人,本来摄魂术对身体损耗很大,又给云秋染下了一个大暗示,他早已是个空壳,此番一击可以说是要了他的命。

    “咳咳……放……”南清艰难的从喉咙里哼出声,好在墨城并没有失去理智,手下一松给了他一瞬喘息的机会。

    “噗,咳咳咳……呕……”

    喉咙一松,堵在下面的血迫不及待的涌上来,南清蜷缩着身子边咳边抖,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衣领衣袖被血侵染,俊秀的面容染了半边暗红,昔日的谦谦君子此时狼狈不堪。

    “这是我最后的耐心。”墨城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南清,冷漠的像看一个死人。

    “我身后的人已经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了,最迟今晚他们就会来找我,无论我在哪。咳咳咳,但是我若死了,云秋染就会替我报仇,替我愤怒替我恨,不光如此,她只要知道楚莫梅槿的秘密,只要知道我为什么死,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形式无论多久,她都会以一种你们都想不到的方式让我身后的人知道。”

    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南清的胸口巨疼无比,他虚弱的喘了几口气,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