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的力道越来越小,白斩鸡去看邱泽,却见对方撇过了头。

    守心居士带走了白斩鸡。

    乡下夜里更黑,守心居士不紧不慢的走,因为即将完成任务,他的心情不错,甚至主动找白斩鸡聊天。

    “毕竟是因为我的过失才让你走了这么一遭,若是你还有其他要做之事,我倒也可以酌情考虑。”

    “再活一万年。”

    “.......”

    守心居士停下,举起了手。

    身后车灯打来,邱泽死踩油门,车子飞快的擦过守心居士往前开。

    他开了车窗,喊:“跳进来。”

    守心居士诧异之时,白斩鸡奋力一晃,拼命往前扑,撞上了车门,滚进了车轮里。

    车子开过去,它叫了一声。

    “不好意思。”邱泽赶紧倒车,轮胎又颠了颠,车下的鸡又叫了一声。

    邱泽下车,很严肃,“对不起。”

    白斩鸡从车轮爬出来,很庆幸自己是一只柔韧感十分强的鸡。

    守心居士不能容忍功亏一篑,上前扯住了鸡头,邱泽不甘落后,扯出了鸡脚,双方都不肯松手。

    警车呼啸而过,被抓的鸡场老板和警察默默看着两个成年男人因为一只白斩鸡大打出手。

    “最近市场上鸡卖得贵吗?”一警察小哥忍不住问。

    鸡场老板怅然若失,“谁知道呢...”

    “放手。”

    “你先放手。”

    “我们一起。”

    守心居士点头,松了手,邱泽捞起白斩鸡就跑。

    守心居士上了当,不悦的拧着眉,三两下就追上了邱泽。

    一道白光闪过,邱泽怀里抱着个光溜溜的人。

    守心居士一愣,迅速转身,再转过来的时候,车子开远了。

    邱泽不敢动,因为怀里躺着个光溜溜的身子,因为乡下都是石头陆,车子颠簸的时候,怀里的身子也七上八下的抛着。

    邱泽不可抑制的起了反应,但一想到对方是一只鸡精,反应消得特别快。

    一路开车回家,守心居士都没再追来。

    邱泽本来打算回家拿了衣服给白斩鸡穿,但又怕自己一不在,守心居士会忽然出现。

    而且,白斩鸡因为惊吓过度,一时间只能保持人形状。

    最后,一人穿着下装,一人穿着上装,就这么灰溜溜的回了家。

    没两天警方就找上了门,鸡场老板什么都招了,之所以绑架邱泽,不仅仅是因为要赔大量违约金,还因为邱泽把鸡场混合着市场上的鸡消息一起泄露到网上的事。

    邱泽诧异,他虽然不再和鸡场合作,而且违约金也是一定会拿,但绝对没有再找人做这多余的事。

    警方记好了口供,又问:“对方说现场有一只很会打架的白斩鸡?”

    邱泽熟门熟路的否认。

    经过这一系列事后,邱泽决定饲养一只十分特别的宠物,别人养狗养猫他养一只鸡,而且还是一只鸡精。

    但是,饲养的初期就遇到了麻烦,这只鸡精它,喜欢清凉。

    邱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鸡精,在家的时候至少该穿的地方一定得穿上。

    除了这件事,邱泽还有一事特别希望白斩鸡能够做出改变。

    茶几旁,邱泽面前一字排开几罐新买的浴盐,看着对面的男人。

    “打个商量,变成女人吧?”

    他可是没忘,在舒畅的婚礼上,鸡精变身前凸后翘大长腿的样子,要是变化成那样子,就算是不喜欢穿衣服,他也可以忍。

    白斩鸡摇头,双手做托胸状,“多了两坨,很辛苦的。”

    “变吧,要什么给你什么”

    白斩鸡若有所思的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又变成之前那肤白貌美的女人。

    邱泽很满意,说他是外貌协会的有认了。

    门铃响,邱泽去开门,守心居士就站在门外。

    “你不让它进来,他就进不来。”白斩鸡得意洋洋的贴着邱泽。

    “你能保护它多久?”

    “这就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停止找它的麻烦。”

    守心居士摇摇头,从宽松的袍子里掏出一块蒲团,怡然自得的坐下。

    守心居士在邱泽家门安营扎寨,起初只是掏出蒲团,随后又不知道哪里搞来了一套茶具,每天曼斯条理的煮茶。

    邱泽每天从这扇门出去很有压力,白斩鸡也很有压力,哭着喊着抱着邱泽的大腿不要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

    邱泽只好随身将白斩鸡带着。

    因为只要离开邱泽身边,守心居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为此白斩鸡贴邱泽贴得很紧。

    厕所前,邱泽皱眉,“大号就不要跟了吧。”

    白斩鸡望着窗外凝视自己的守心居士,“我怕。”

    邱泽没办法,只好一边坐马桶,一边和门外的白斩鸡牵手。

    店里员工对于新来的清秀小哥议论纷纷,都在说这是老板的亲戚,说不定还是新来的经理。

    起初,邱泽对于白斩鸡死死黏着自己很困扰,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白斩鸡有一个很大的用处。

    邱泽已经和鸡场老板达成了和解,合同终止后,邱泽很快就洽谈好了一个新的供应商,为了确保不再发生之前的事情,他亲自到鸡场去看了。

    鸡场老板带着两人在林子里穿梭,十分自豪,“这里的鸡都是从小散养到大的,路子特别的野,找都找不到。”

    白斩鸡指着脚边的一只鸡,“肠胃不好。”

    养鸡场老板只当是笑话,邱泽却留了心,这裸眼鉴鸡的能力可不是谁都有的,他特地让白斩鸡在鸡场挑了一批鸡,送到聚德堂后,连厨师都夸这些鸡卖相好。

    白斩鸡有了用武之地,负责帮聚德堂挑鸡。

    虽然有了白斩鸡的帮忙,但最近聚德堂的生意并不是特别好,进餐高峰期的时候还有空位。

    邱泽一打听,才知道之前解雇的经理去了聚宝堂,到处散播聚德堂用虚假宣传,宣传用的散养的好鸡,却用市场上的肉鸡充当。

    这聚宝堂和聚德堂只差了一个字,聚德堂开了半年后才开的,难免让人有故意模仿的嫌疑,事实上确实是故意的。

    一想到儿时竹马黎隋忆,邱泽就头痛不已,带着邱泽去了一片别墅区。

    保姆开的门,把他们引到客厅后,黎隋忆却迟迟不出现。

    等了十几分钟,邱泽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和保姆说,要是黎隋忆五分钟之内再不出现,他就走了。

    黎隋忆一直在书房,手里的书自从知道邱泽来后,就再也没有看下去,他就是要让邱泽等!一想到邱泽只等着自己,他就浑身舒爽。

    保姆来了,他一看时间都过了三分钟,立刻推椅子起身,小跑着穿过走廊,走楼梯的时候又放缓着脚步,故意曼斯条理的往下走。

    一见到他,邱泽冲上去就和人扭打在一起,很快就把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邱泽坐在黎隋忆肚子上,一拳一拳的往他脸上招呼。

    “有完没完,取和老子店一样的名字,老子忍了,把聚德堂屋顶被雷劈的消息传出去,老子也忍了,把鸡场老板的事宣扬出去,又把锅甩到我身上,害得老子被绑架,也忍了,现在你他妈还故意聘请老子解雇的人渣,还让聚德堂没生意做,不打死你。”

    黎隋忆扯着乌青的嘴角嘿嘿的笑,“就是我做的怎么着。”

    邱泽恨恨起身。

    黎隋忆跟着坐起,扯开打歪的领带,呵斥呵斥的喘着粗气,扫到坐在一旁的清秀女人。

    “他是谁。”他扯着嗓子骂,“谁准许陌生人进来了。”

    “别吆喝。”邱泽不耐烦,“我带来的。”

    “滚出去。”黎隋忆骂道,忽然瞪大眼睛,“出门还要带着一人,你是软体动物吗,自己一个人走不了吗!”

    白斩鸡道:“我是他家的鸡啊。”

    黎隋忆蹭的爬起来,双目瞪圆,“狗男女!”

    邱泽又抡起了拳头,这次却没黎隋忆快。

    “恶心死了,一只鸡也敢踏进我家。”

    邱泽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黎隋忆空中转体一圈,狼狈的飞出了屋外。

    “不关我的事。”白斩鸡无辜摊手,“敌不动我不动,敌要动,我才打得敌人动都不能动。”

    “你别把人打死了。”邱泽跺脚,冲出屋外。

    黎隋忆还能爬起来,气急败坏的怒吼,“跟着那只鸡滚出我家。”

    邱泽见人中气十足,也冷了脸,“黎隋忆,做事别太绝。”

    等人一走,黎隋忆爬起来瘸着腿冲到二楼房间,架起望远镜,偷偷看大门外邱泽的背影。

    镜头转向另外一边,他抬起望远镜就摔。

    聚宝堂里,因为不是用餐高峰期,客人三三两两,从聚德堂被解雇后跳巢到聚宝堂的经理一见老板来了,立刻放下手里的活。

    “老板,你脸怎么了?”

    “被打了。”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打你。”

    经理话刚落,就见老板表情吓人。

    “你说谁不长眼!”

    经理一吓,“那老板你这伤...”

    “被一不长眼的打了。”

    “.....”

    黎隋忆把经理叫进办公室,“上次吩咐你的事,做得很好。”

    经理谄媚一笑,“那是,老板不仅主动聘请我而且工资还比在聚德堂翻了一倍,我肯定会努力做好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