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你们今晚不会来,却没想到你们这么猴急。”许开颜推门而入,一身白色长袍靠在门边,轻蔑的声音中又带着几分嘲讽。

    “那又如何?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休怪我绝情,要怪只怪我们不是一路人。”确定了自己扑了个空并且上了对方套的武为同晃起手中的匕首嘴角还带着一股邪笑,他趁许开颜没有防备便快速冲到许开颜的面前,匕首即将触碰到许开颜心脏的那刻,许开颜还未来得及躲开面前便出现一支长剑将匕首挥开。

    那人顺势将许开颜扯到自己的怀中,接着魉挺身而上挡在二人前面,待许开颜站稳后罗可修松开手,深沉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责怪,“我看方才不拉你一把你身上得出个血窟窿。”他知道许开颜的轻功厉害,可是刚才难保不会挨上一剑。

    “罗可修,你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奚落我一顿呢?”外面的雨声大作,许开颜的声音被淹没,但是隐约可以看见他锁上的秀眉。

    “我说你们两个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死到临头还在这扯鸡毛蒜皮的事情?真当我们是吃素的?”武为同被魉挡在门内,于是望着门外的二人愤愤道。

    “你们撑死就是一帮吃素的饭桶,还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今夜是要让你们知道知道怎么死才算痛快了。”许开颜不再理会罗可修,看着武为同正色道,虽然面上他不怎么理会罗可修,可是也正是因为罗可修在他才会说出底气这样十足的话,虽然自己与肖若唐轻功足以自保,而珂更是可以以一敌十,但是带着肖时与祸首,说到底还是有几分不方便。

    看着许开颜猖狂的样子,武为同十分生气,他咬牙狠狠地命令周围的随从将面前的几人杀掉,否则谁也活不了。

    周围的人从未见过武为同有过这样的架势,两两相望了一眼之后掏出自己短靴中藏着的匕首向魉冲去,只可惜他们在魉面前不仅是学艺不精,而且自己的匕首又未发挥出“短”的优势,所以一个个栽下了跟头。

    见刚才冲上来的那几个人只是被魉划伤,罗可修冲着魉不悦地反问道,“不杀了是要留着再浪费时间去纠缠么?”

    听到罗可修的命令,魉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等刚才的几人回过神来便执起长剑向房间冲去,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下来无人能抵,因为速度太快力道太大,别说用匕首挡了,就是长剑也招架不住魉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锐气,很快房间里的几人只能作困兽之斗,试图冲出房间却只能倒在离门口还有几步的地方。

    也许是过于害怕,剩下的几人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其中一人大喊起来,想要引起客栈里其他人的注意,奈何声音还未传远便被雨点落在屋顶的声音吞没。

    楼下的店小二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动静,刚要起身便被刚才留在他身边的那个海阔随从打晕,随从也听到了动静,但是他以为是武长老几人得手了,所以毫不犹豫地将店小二打晕等着自己人完事后下楼离开。

    罗可修见房间内已经被魉清理得差不多了,索性撇下许开颜迈开修长的腿踏进房间,这本不是他的事情,因为和许开颜有关,所以自己才不觉插起了手,有那么一瞬,他质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好端端为何会将他人的事情揽过来当成自己的事情亲力亲为?

    武为同看着门口渐渐靠近的身影,但是看不清罗可修的面容,再看他身边站着的魉,看着魉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看着身边惨死的侍卫,他不觉往后退缩着,现在该如何是好?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武成河的亲侄子,你们杀了我,真的就和海阔结下了梁子。”武为同的声音里还有几分颤抖,但还是不愿跪下求饶,仍在试图将武成河搬出来做挡死金牌。

    “命都快被你们握在手里了,还怕结下梁子?”

    这声音婉转高冷,那股逼人的气势融在这样的夜色里让人汗毛竖起。

    武为同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个身材纤细手执长剑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孩子。

    “肖时,你先看看,这些都是死人,你不能害怕,因为你以后难免会遇到这样事情,而且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

    还没等武为同回答,这声音又悠悠的回响在光线模糊的房间里。

    “嗯。”似懂非懂的肖时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颤抖着小手紧紧抓住肖若唐的衣角,他看着地上模糊的尸体心里的确害怕,可是若唐姐姐说以后自己要面对这些事情便壮了壮胆子应道。

    “肖、肖若唐?”武为同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冷血的女子竟然就是肖若唐,为什么和叔父说得不一样?叔父说她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罢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根本没有半分寻常女子的影子,让人害怕的很,他现在后悔莫及,想全身而退已是痴人说梦。

    “是我,不是一直在找我么?不是想要我死么?”肖若唐轻笑,现在就算是死,她也要海阔的这帮余孽不敢与她共赴黄泉!

    “你、你、竟然、带着一个孩子过来,真是一个疯女人。”武为同似乎明白了肖若唐带着一个孩子过来的用意,他似乎看到了这个孩子长大后的模样,必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而且是一个隐藏极深的魔鬼!这日后的江湖,恐怕难再宁静!

    可惜的是,武为同只看到了今夜的一面,并没有看到肖若唐平日里对肖时的教导,今夜不过是学习处理该死之人的血腥手段罢了。

    肖若唐轻笑,“你现在还以为武成河有多器重你么?他虽然不清楚我真正的实力,可是也绝不至于对我一无所知,这次他派你来就是拿你试探我的实力与脾性罢了,可笑的是你竟然还不明白,算了,这些你就在奈何桥上等他给你答案吧,不要着急,等你下去了,他马上也会下去,所以到下面等他吧。”

    武为同已经过了困兽之斗的劲头,又被肖若唐的这番话扰乱了心思,肖若唐趁机一个箭步,噗地一声将

    长剑刺入他的胸口,此举震惊了在场的几人,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持剑冲上去,因为她的武功许开颜几人都知道,这真是不要命的一种揣测,稍有不对便可能羊入虎口反被武为同拿下!

    待武为同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那把插在他胸口的剑又旋转了一圈,剧烈的疼痛让他忘记了所有,一心只想摆脱这种痛苦的他开始挣扎,嘴角的鲜血不受控制地流出,只是越挣扎越痛苦,无法摆脱只能活生生地等着自己生命的灯油耗尽......

    终于,武为同不再挣扎,顺着剑往肖若唐面前倒去,肖若唐见状快速抽开长剑躲开扑在地上的已经断了气的尸体,她轻笑,这次应该可以给武成河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所面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