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技不如人落入尔等宵小之手。(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还有什么可谈的!”

    蒋覆海冷哼一声怒声喝道。

    今天这个脸他真是丢大了。以至于直到现在为止蒋覆海的情绪亦未能完全的平复下来。故而刚才听闻殷扬这小子又一次口出戏言立时忍不住反唇相讥。

    但是某人却不吃他这套。只见殷扬的脸上缓缓挂起了一幅很有诚意的笑容面对着蒋覆海快要喷出火来的怒视双眼相当自然的应对道:“既然是谈判那当然要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来。随随便便即兴动武……岂不是太没格调?”

    不论敌我只要是厅中还有意识的人类听到这样的话语皆不禁有种大翻白眼的冲动。心中均想是啊你这家伙是平静了、安稳了。可这地上还躺着一地的“挺尸”呢!

    竟然还敢说什么“随便动武……太没格调?”!

    蒋覆海被殷扬的无耻噎得厉害半晌没有讲出话来。

    殷扬则依旧从容的继续道;

    “之前我就早已说明——‘拳头大者说话!’而蒋老庄主一声不响的偷袭于我想比是赞成晚辈的浅见了。即是如此势单力薄又身陷对手老巢中的区区在下不以少敌多以弱胜强难道……还要我乖乖的束手就擒被您蒋老爷子结结实实地打上一掌不成?”

    前一刻才刚鄙视过殷扬的众人这时又是一楞。按照殷扬的语意细细想来貌似、也许、大概、可能……他还真有理了!

    蒋覆海气得直想吐血若非被这小子奇特的点穴手法定住怕是要当场抓狂。殷扬话中所谓的“偷袭”字眼更是恶狠狠地刮了一下他原本就已丢得差不多的老脸皮。

    先前他一声不吭的出掌攻向殷扬不过是因其言辞太过挑衅神态太过嚣张的可恶行径所激怒了而已哪有“赞成”他那“浅见”的意思?

    只是现在曾经的水上豪杰蒋老英雄确是有嘴说不清了。败于敌手受制于人谁还有空再解释这些无关紧要的立场问题。

    非常无耻的殷扬用他一贯无耻的手段将实际与道理上的明暗两势尽皆拉到了自己这边。满意的看了看蒋覆海有口难辩脑门上青筋直跳的阴沉脸色。对于尊老爱幼这一优良品质并不能作到很好贯彻的殷扬笑了一笑接着说道:

    “蒋老爷子您现在的日子恐怕并不好过罢?”

    蒋覆海的面色难看至极正想继续死硬不去理他却听殷扬又道:

    “据我所知您老手下的一十八位寨主可并未将您这位名义上的‘大领’放在眼里呢!”

    这是事实蒋覆海无话可说只能摆明不配合的又哼了一声。

    殷扬笑笑不以为甚:“前番蒋庄主力留晚辈客居贵庄可是与此事有关?”

    原来是这么想的可现下闹成这样确也没有什么情面好讲了。既然翻脸又哪还有合作的空间与可能!?随着殷扬的逐步提问怒火渐渐平息下来的蒋覆海惯性般的无语再哼。

    只是这次某人的反应变了!

    “你个老家伙就会哼么?”

    殷扬神色一变笑脸一收忽然冷冷道:

    “本座在跟你谈事你就要给本座一点反应!”

    蒋覆海被他态度的突击转变给搞得一楞。反应过来重呸一声刚欲倚老卖老的破口大骂但觉喉头一紧呼吸困难竟被殷扬一爪掐住了脖子。

    殷扬的眼中再无一丝笑意低沉的嗓音冰冷得像要掉渣:“要你有点正常反应便这么难吗?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是由弱者说话。只有拳头大的那个才有资格叫嚣!殷某在你这破庄子里已经磨蹭了整整两天两夜今天本座想要你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合作与否做决断!”

    说着殷扬指头一紧竟是根本不给人正常说话的机会。一把年纪但却风范尤存的蒋覆海此时此刻再无半点江湖匪杰的大豪气质只如一窒息难忍并且正面临着垂死境地的普通老人。

    “你看嘴硬绝非是什么好习惯。现在我只要轻轻的动下一根手指您老人家便要一命呜呼与世长辞……”

    “呵…”、“呵…”的吸气之声从他的喉腔里艰难的丝丝传出涨红老脸的蒋覆海只觉自己年岁虽大但是仍属健硕的高大身体正被眼前这个冷面冷眼的少年一点一点的慢慢举起那种任凭自身努力完全没用的无力感受一波接着一波地冲袭着他的神经。

    这样的滋味简直比一刀杀了他还要难受!

    自他十几岁时在那滚滚黄河上正式出道打家劫舍以来就从来未有尝试过此般任人拿捏的不利感觉。

    而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指之力可以救死扶伤挽人一病。相同的也能加之一指取人性命……

    就在蒋覆海自忖必死之时突然间已是挣扎力尽解脱不得的他颈前一松一空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双手紧捂喉咙正在贪婪呼吸着宝贵空气的他如同恍若隔世。甚至没有察觉到那困饶了自己很久的闭塞穴道竟已被对方莫名解开。等缺氧时间过长以至脑子混乱不清的蒋覆海稍稍回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就听见耳边悠悠的传来一句:

    “那些说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白痴不过是一些心理年龄根本不满十八周岁的愚蠢莽夫罢了。你安然的能活到如今这么大的年数想必应该也不全是侥幸才对。什么事情要做什么事情要忍怕是比我这个当小辈的还要清楚明白……所以千万千万不要在我想要严肃谈判的时候弄出什么事端。否则……你也看到了本座的脾气其实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好呢……”

    蒋覆海心绪复杂的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阵阵复杂的色彩终于他咬了咬牙对上殷扬冷淡的眸子里尽是不堪受辱的决绝深吸一口气正想说话却被眼神怜悯的殷扬所打断:

    “还有你要知道你的决定可并不只单单的代表着你自己一个人。”

    淡淡的话语却让已经做好拼命准备的蒋覆海顿时歇下了宁为玉碎的念头。在此之前的短暂时间里边经历过狂怒、沮丧、暴躁、错愕、痛苦、绝望、犹豫、无奈、不甘、决绝等一系列情绪的他此刻只剩下了一种叫作“妥协”的东西。

    殷扬挥了挥手让那站在蒋文蒋武身后正摆出标准郐子手姿势的殷三、殷四两人重新收刀而立。自己则向蒋覆海重新展示出其亲和程度宛若邻家少年郎般的温暖笑容:

    “晚辈的性子太过急切乃至刚才的动作又过于粗暴实在是颇有些施礼了还望蒋庄主您海量相让!”

    失魂若魄仿佛一下子有老了近十岁的蒋覆海高大的身形摇摇欲坠听闻殷扬的道歉干巴巴地回了句:“不敢。”便即踉跄坐下。

    殷扬同样回案独坐自斟了一盏水酒秉举敬道:

    “千金易求虎将难得。此杯就祝我紫市堂下今日新添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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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破百了o^_^o撒花 <a href="" target="_bl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