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先出了一声叹息,陈锋在电话这边非常着急,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领,催促他快点说。没等多久王赫接着又在听筒中说道:

    “头儿,南江路,新华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王赫的声音也很低沉。

    陈锋听到忽然感觉头要爆掉。过了几秒钟,他才说道:

    “好的,我马上就来。”语气中夹杂着很多的无奈。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用冷水拍了下脸,冷水的刺激,让他的精神立刻清醒过来。

    多余的事情他没有做,拿起车钥匙就离开了。从陈锋住的地方,到南江路的新华小区一般车程在十五分钟左右他只用了九分钟就到了。即使这样他都嫌慢。

    等到达那里时,专案组除了白心雨以外都到了案发现场。还有很多侦查人员,拿着各种侦查用的仪器,在现场忙碌着。张温和正在尸体的旁边检查。陈锋戴上白手套,也进入了警戒线内。

    这里房间是两室一厅,尸体上半身在南卧室里,下半身在客厅,倒在了南卧室的门处。死者是三十多岁的男性,看身型比较健壮,有肌肉块,看来是经常健身的缘故。他的双眼瞪大,还保持死时震惊的样子。被害人脖颈上流出大片殷红的鲜血,脖颈上有一道很细很深的伤口。奇怪的事,他的手指向头上那个方向。

    被害人穿戴整齐,凌晨一点左右在家中还没有睡觉,并且穿戴整齐,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害人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脱掉衣服,就遭到遇害;第二种可能是他准备出去,穿完之后要出门,也可能是他要出去工作上班。

    这两情况都有可能,可是陈锋从被害人的衣服上的烟味与汗味,迅速的排除掉第二种可能。因为他衣服上的味道很浓,证明这件衣服已经穿了一天,还没来得及换掉,因此判断他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他的身上弥漫着酒气,应该是喝了很多的酒,也可能是和凶手喝酒。

    被害人从外面回来,他带进来一个人,还是有一个人随他开门时闯了进来。这个人应该是凶手。从室内没有搏斗的迹象来看,他与凶手应该认识,并没想到凶手会对他不利。而凶手是带着凶器在身上,已经有了杀意。

    “脖颈的伤口,伤到了颈动脉致死,尸斑呈片状分布,尸僵大部分出现,死者应该死去三个小时。大概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钟。”张温和摸着尸体查看尸体的僵直程度。

    “凶器是什么?”陈锋看着张温和又问道。

    “伤口薄而齐整而且是一刀致命,深浅适中。这凶器……”张温和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并叹了口气。这让陈锋的神经紧绷起来,一般她会有这样表情,就代表案件又棘手了起来。

    “凶器是手术刀。”

    手术刀,听到这个词确实又把陈锋的神经提了起来。又是一个以手术刀作为杀人工具的人,而且手法依旧是那么精准,对人体的动脉非常熟悉。手法、工具、精准程度都和穆菲儿的那个案子的凶手手法一致。

    “温和,要查查被害人的血型。”陈锋这样说,张温和当然知道陈锋的用意,其实她也有同感,这个人和那次的案子一定有关联。

    “采集一下墙壁或其他地方溅出的单独血液样本,看看有没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来的。”陈锋指导着现场警员的工作。并提醒他们不要遗漏任何可能的地方。

    “是。”大家异口同声的回复他。

    陈锋仔细看被害人的伤口是右深左浅,伤口呈一个弧状。他思考了一会儿说出来心中的疑问:

    “凶手是站在他的面前划开的,并且是用的是右手。如果凶手站在被害人的身后,用右手划开他脖颈,那伤口应该是从左到右逐渐变浅的过程。并且伤口不应该呈现出的是一条弧形,应该是一条直线。

    所以凶手是站在被害人的面前,那为什么被害人在死后手指的方向会是他的头上。难道他指的不是凶手所站的位置。如果不是凶手所站的位置那他指向的是什么?”

    “身后会有什么东西吗?”刘铭看着被害人古怪的举动,也是非常疑惑。陈锋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也解释不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前面只是一堵墙而已,苍白的墙壁什么都没有。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那种动作究竟代表什么意思?很多人也想不明白。但他相信这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谜底会破解,嫌疑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现场探查已经结束,尸体被抬走进行尸检化验。

    “尸体是怎么被人发现的?报案人是谁?”陈锋这时问道。

    “报案人是与被害人同屋的室友,他下班回到家中,就看到他的室友这个样子,所以他便报了案。”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我有些问题想问问。”陈锋问道。

    “他在门外。”王赫回答陈锋的问话。

    陈锋朝门外走去,报案人被王赫叫出来,他几乎被吓傻了,惊恐的目光失去了焦点,嘴唇还在瑟瑟发抖。

    “是你第一个发现被害人的尸体吗?”陈锋问向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是,是的。”他依旧惊魂未定,吞吐的答道。陈锋看着他很紧张,便递给他烟,他没有推却,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然后夹在左手上,抽了起来。

    “被害人叫什么名字?”当他深吸了一口烟,从鼻口中喷出两缕烟气时,陈锋又开始问他。

    “尼,尼克,他们都这样叫他,具体真名我也不清楚。”

    “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陈锋接着又问。

    “是室友。”这回他没有先前那么紧张,尼古丁让他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你们在一起住了多长时间?”

    “快半年了。”他稍微想了一下。

    “你经常都这么晚回家吗?”陈锋把这样的问询,变得尽量的轻松点,不让他有太多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