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车牌号吗?”陈锋想让他把事情说得再详细一些。

    “不记得,我都没有留心注意看,只知道那是申博一家出租车司机。司机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花白的头发很健谈。”这是那个司机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还多亏遇到这个比较能聊的司机,让他有一定的印象。如果要是很一般的普通人,可能他都不会想起来这个司机。

    “好的,你家的地址方便告诉我一下吗?”

    “凌水湾梅岗路26号。”陈锋把这个地址记在了笔记本里。

    “还有你们那天聚会的另外那些人的姓名,联系方式也给我提供一下。”陈锋向叶涛要那些人的联系方式,他怀疑那些人里面可能有嫌疑人。即使没有嫌疑人,这些人也要一一调查一遍,可以验明叶涛的证词是否属实。

    叶涛早料到他会来这一套,所以事先他早和其他几位朋友对好了证词。

    叶涛把剩下那几位朋友的联系方式都告诉了陈锋。对他们的盘查已经开始。经过盘问和比对这些人的供词都很一致,和叶涛说的是一样的,但有一点他们说在凌晨一点左右先离开了,最后就剩下叶涛和穆菲儿,具体两个人又到了几点就不太清楚。

    “为什么只剩下他们两个?”陈锋问起那天在一起唱歌的另一个人。

    “因为小涛那厮喜欢穆菲儿,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警官你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陈锋抬头瞥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那人被陈锋这一看心中发慌顿时没了电,也不再言语。

    从一点到三点多,有两个多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他们究竟做些什么?如果正常的情况聚会结束,都得男人送女人回家,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即使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那人的证词说明叶涛对穆菲儿有爱慕之情,就更应该献殷勤才对,可以表现的机会,难道他还不把握住吗。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而被叶涛故意隐瞒下来,没有说出来。结合穆菲儿临走时狼狈的样子,更是让人起疑。

    陈锋在ktv的服务生口里得知,那天叶涛从ktv的包间跑出去,当时看他的情绪很慌张。没过几分钟,从他们包间里又跑出一个女的,应该是穆菲儿。衣衫有些不整,也是很狼狈的样子。之后叶涛又返回,然后问了他房间里那个女的去了哪里?服务生据实回答,但看叶涛似乎很高兴,还给了他二十元的小费。具体因为什么高兴,却不得而知。

    服务生的这些描述,从监控摄像中已经证实。穆菲儿从ktv的包间里跑出来,跌跌撞撞,一头蓬松杂乱的头发,衣服的扣子系得七扭八歪的。整个人好像是从鸡窝中拱出来的一般。

    如果说穆菲儿离开时,叶涛确实没有跟着,那么叶涛倒是可以排除杀害她的嫌疑,现在就要证实叶涛在出了ktv的去向,还有穆菲儿的行径路线。

    陈锋去了申博一家出租车公司,想要找到那名司机。他对公司总台说明情况,然后得到了出租车公司服务台的支持,要帮他找到那名司机。因为找人不是那么快的事情,陈锋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们。第二条调查穆菲儿的行径路线,由小李去公安科技处调监控资料,拷贝下来再细细研究。

    “峻,我这里有发现。”这时,陈锋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张温和打过来的。又有什么发现了?要迫不及待的打来电话告诉他。

    等陈锋来到张温和工作的地方时,她还在仔细的检查尸体。尸体的腹腔已经被刨开,里面血淋淋的肉外翻出来,与死尸青灰色的皮肤相称像是开在水泥墙上的红花。即使这样的比喻也很难让人美起来,把美好的东西用在这恶心的尸体上。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咳。”陈锋清了下嗓子,为了提醒她。专心工作的张温和被他这声音惊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把我吓了一跳。”张温和的手套上满满都是血迹,还握住一把手术刀,她略带埋怨的看着陈锋。

    “没来多久,看你专心工作不好意思打扰你。”陈锋回答道。

    张温和抿着嘴笑了一下,在这样恐怖的气氛中,冰冷的床上还躺在一个瞪大双眼的女尸,外翻着肚皮血肉模糊。他们还能保持这种若无其事的平常心态,这样的一对绝对比大熊猫还要珍贵稀少。如果说陈锋看到的尸体落在一起,能堆成一座小山,那么张温和看过的尸体就是一座大山。他们对这些相当麻木。

    “听你电话说发现了问题,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什么问题?”陈锋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检查过被害人的体内不光有残留的麻醉剂,还有催情的药。在她的xiati还有男性的...她的脖颈上有勒痕,但不是致命伤。”

    “什么?你是说被害人曾在临死时,被人性侵过?”陈锋听到这个话,他的脑子里又开始浮现出ktv里监控画面中的穆菲儿那狼狈的样子,那个样子确实让人浮想联翩,还是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里。

    “是的。”张温和很肯定的回答道。

    “验出这个dna,查出这个人是谁?”陈锋想要看看哪个大胆的狂徒,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陈锋听到张温和说的话,点点头。这样他才放下心来。

    “她的死因是因为什么?”陈锋想知道这个女人,最终的死因是因为什么。

    “她的死因是麻醉剂用量过多,造成呼吸、心跳停止。”张温和继续为他讲解。

    “除了这些我还发现一个事情,穆菲儿的血很特别。”

    “特别?”陈锋有些疑惑,他不懂张温和口中的特别所指的是什么?

    “她的是rh阴性,ab血型。”

    “那不是熊猫血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张温和有些不明白陈锋的意思。

    “怪不得她会丢一个肾,她的肾得多值钱。”陈锋感叹的说道。张温和点头也同意他的看法,不过还是感觉很可惜,世界上又少一只“大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