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狂怎么说?”常国又问。

    “哎呀,更是奇怪了,刘狂说小龙是两点死亡的,你看,中午十二点她还好好的,结果到了两点就死亡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常国停下了脚步,一脸疲惫的说道:“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刘狂有没有说小龙是怎么死的?”

    小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刘狂说是心脏病迸发而死的。”

    “她有心脏病?”常国问。

    刘狂掏着口袋从办公室里晃悠着走了出来,从陈锋出事起,她好像也是来回奔波,这一脸的疲惫感和常国一模一样。

    刘狂咳嗽了两声,本来强的跟铁钉一般的身体,现在好像也不怎么好了。

    “她有隐形心脏病,有病史,但这种心脏病只有不是高强度的刺激都没有事,很大程度是不会遗传的。”刘狂说着,又补充道:“我说的高强度是已经超过了过山车的强度。”

    “这么高强度啊。”小刘惊呼一声,“比过山车还要高的高强度刺激是什么刺激?她在监狱中,安静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会受那样的刺激?”

    说着,小刘望望刘狂,刘狂摇摇头,又望望常国。常国习惯性的扭头,但她的身后空荡荡的。

    哦,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要靠自己啊。

    她咬咬嘴唇,故作镇定的说道:“先去监狱看看吧。”

    小刘跟着她往监狱走,一边走,一边摸着鼻子,说道,“常哥,监狱里是有字的,很奇怪的字。”

    “什么字?”

    “嗯,我是倒数第一名,对,就是这个字,莫名其妙的,我还以为是说那个小龙来,结果随便一查她竟然是美国常春藤毕业的,根本就没有过倒数第一名.....”小刘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着,她没有看到在后面的常国脸色一愣,本来已经恢复了原先颜色的脸颊立刻变得惨白,就想在医院冰冷潮湿的卫生间那时候一般惨白。

    常国大跨步的往监狱走去,就像是不相信小刘说的,想要一睹究竟似得。

    “我是倒数第一名。”

    “果真是这样啊。”看着墙壁上血红又端正的大字,常国喃喃的说。

    她将握成拳头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舒展开来,面对着墙上血红的大字,她用手掌按了按眼睛,就好似那血红的大字刺伤了她的眼球。

    片刻后,她睁开眼,捋起袖子,拿着放在旁边的抹布便要去擦那血红的字。

    “哎,常哥,你要亲自动手擦啊,不用你擦,这不是你该干的活。”小刘阻止了常国,“你还是看看小龙这个事情怎么整吧。”

    “监控录像呢?”常国放下了抹布,问。小刘摇摇头,“看了啊,不过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小龙就是躺在床上,像是午休一般,然后她突然睁开了眼,掉在了床下,床下就没有拍到了,之后便没有了。”常国疲惫的点点头,“放下吧,我会处理的。”

    也不管小刘再问什么,常国托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那血红斗大的字体。

    她其实知道那行字是写给谁看的。

    她是倒数第一名,没错,她常国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倒数第一名。就好似这倒数第一名是一种毒,她常国很“幸运”的中了这样的毒,一直一直,伴随着她长大。

    其实她学习不差的,要是差的话怎么可能考的上警校?但她就是第一名,她的班级太过优秀,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年高考后去领通知书,全班五十个人,几乎四十多个都拿到了外国名牌大学的通知书,剩余的几个再不济也留在了港大,台大,北大。

    只有她一个人是警校。

    “哈哈哈,常国,你真是厉害,考了个警校,哎呀呀,你这倒数第一名真是没白当啊,你说这么多年,你真的是....厉害了。”在一群人的哄笑声中常国结果了自己的通知书。

    无数的人笑着拍着她的肩膀“夸赞”她,甚至还有几个在讨论以后工作了,她常国是不是还是倒数第一名啊。

    倒数第一名就像是一个影子,这个可恶至极的影子总是紧紧的跟随着她,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她只能傻笑,配合的傻笑,但在那群人眼中,很显然,她的傻笑和她倒数第一名的成绩很般配。

    常国不吸烟的,但站在办公桌前她还是点燃了一支烟。陈锋和她说吸烟有助于思考,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现在行到水穷处,她必须试一试。

    真的是轮到自己了吗?常国夹着香烟慢慢的想。

    这会是谁?又是一个像常楠木那般的高智商杀手?挑战警察就那么有乐趣吗?

    常国将手机里的微信群打开,那是她们高中的微信群,她从来都没有在里面发过言,毕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那群人在讨论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永远都过于高级,她实在参不透。

    将那些发过的信息一个个往下面划拉,再将名字一个个核对,常国终是叹息着摇摇头。

    就知道不会是她们。那么忙,怎么可能会是她们?

    常国捻灭了香烟,白色的身影倏忽出现在她的面前。

    “呼,刘狂老头子,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好不好?你想吓死我?”常国讪笑着说。

    刘狂摇摇头,她拉着一把凳子在常国身边坐下:“这几天,我的眼皮总是跳。”

    常国挑挑眉,她当然没问哪只眼皮跳这样的傻问题。

    “科学的解释是,眼皮跳是因为你没有休息好。”常国弯着嘴角笑了笑。

    “不,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刘狂看着常国坚定的说。

    “什么意思?老头子,这青天白日的,不要那么迷信。”

    “不,”刘狂还是那般坚定,“这不是迷信,这是一种预感,一种经历的大风大浪之后,回归与平静,一种做了法医四十

    多年和死亡打交道打了四十多年的预感,你懂不懂?”常国挠挠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说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吗?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顾霖梦和陈哥,都那样了,不好的事情还想发生到什么程度?”常国一股脑的将情绪说了出来,“人家说,否极泰来,我们都倒霉点背到这种程度了,还不让我们消停一下吗?那些个混蛋她到底想让我们真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