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点什么吗?还是直接带你们去车库找?”薛海洋站在冰箱旁边单手支着冰箱问道。

    “虽然才喝了咖啡,但我现在还真有点渴,不客气了,有什么喝的?”常国笑问道。

    薛海洋将冰箱打开,看了看道:“咖啡本来就不是解渴的,不过我这冰箱里还真没什么,牛奶?要不?或者普通的苏水?”

    一听见“牛奶”这两个字,常国的脸色立时变了变。要是以前他还真的挺喜欢喝牛奶,酸奶之类的,可自从出了这乱七糟的案子,常国看见牛奶就觉得脊背发凉。

    “还是苏打水吧,解渴。”常国道。

    薛海洋笑笑,取出两瓶苏打水递给常国道:“以前我也不喜欢喝牛奶的,总觉得这是小孩子玩意,但你不得不承认,牛里面是有营养的,而且与咖啡比起来,对身体好太多。”

    “也是这个理。”陈锋点头认同道。

    陈锋有一个习惯,是多年从事刑警工作养成的一个癖好一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便喜欢眼珠乱转,还特别喜欢在边边角的旮旯里转。

    按理说这样眼珠乱转是很惹人厌烦的,但是陈锋的特色便是他眼珠乱转的时候别人都是发现不了的,只因为他的眼睛小的很方便窥测物体。

    客厅简约,明朗,干净又整齐,几乎没有多余物件。唯一有的不过是背景墙上弯曲的储物架中放满了书籍。冰箱里只放牛奶与苏打水,以及一些蔬菜,水果。没有红酒与琐碎零食。日常看书,做饭,打扫卫生,不去参加聚会更不邀请朋友到来或者说根本没有朋友,一个人独立生活。

    “那,我们去车库吧?”常国望望陈锋问道。

    “行,这边,从这里直接去就是。”薛海洋引着路,穿过别墅右后侧便是一扇带着花的白色门,推开门便是车库。

    “不是很大,我也没怎么整这个车库,本来买房子的时候有建议我把这车库也修饰一下,我比较懒,直接买了彩漆,在泥墙壁上涂鸦,这样不仅省事,而且,还挺好看。”薛海洋笑笑,好似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常国看着墙壁上绚烂多彩的涂鸦,赞叹道:“真的不错啊,你这画的是《灌篮高手》?经典啊。”

    “童年嘛,不都是这样,我一直觉得这部动漫很真实的,有些事情不是努力了就可以成功,就像樱木花道,就算打比赛的球鞋都破了,那么努力,还是要输给别人,我追周野也是如此,我那么努力的喜欢他,爱他,他还是不理我。”薛海洋苦的笑一下。

    常国无声的拍了拍薛海洋的肩膀,他其实也很想给薛海洋安慰,但人与人的痛苦是不同的,根本不存在感同身受这种法,他不了解薛海洋有多痛,痛的有多深,只能这般给出一点苍白又无力的安慰。

    陈锋已经将四四方方的车库观察了一遍,他的眉头紧皱着。一把很大的剪刀静静的躺在右边的地上,按理说车库里不应有这把大剪刀的,这把剪刀一看便极有可能是剪断刹车的那把剪刀。

    一目了然,根本无需多大的思考。但是陈锋的眉毛皱的更厉害。越是这般自然的东西越是令他心惊胆战。凶手用这把剪剪断了刹车,竟然还把剪刀留在了这里?将作案工具留在作案现场,这不就是等于凶手明目张胆的向警方提出来挑战吗?

    “这把剪刀是你的吗?”陈锋问。

    “嗯?”薛海洋闻声走过去,看看那把大剪刀,摇摇头:“不是,我又不从事什么机械,电子行业,也不用这种剪刀。

    “不是你的?你确定?那为什么在你的车库里?”常国疑惑的问。

    这一问,薛海洋也奇怪了:“不知道啊,但真不是我的,也是啊,怎么我车库里会有一把剪刀?”

    “哈,因为这是我的剪刀。”陈锋笑道。

    “什么?”薛海洋看看陈锋,好像有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陈锋大跨步的走上前,将那把剪刀拿起:“上一次周野去我们那里,我们一起修了车,然后当时就不知道这把剪刀放哪了,现在竟然在这里,我看大概是上一次周野随手将它放在了你那个黑车里,今天他又开车的时候看见了,也忘了是谁的,它扔在这里了,你平时也不动周野那辆车也不知道。”

    薛海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拿去吧,我说怎么多了一把剪刀来。”

    陈锋笑笑,继续和常国,装模作样的在车库寻找了一番。“找不到了,不找了吧,回去和周野说下找不到了。”两人商道。

    “那我们回去吧,这个时候周野也该醒了,要是他还没睡醒我们就把他叫醒让他回来啊,我们回去了。”常国朝薛海道。

    “算了,他要是想在你们那里玩,多逗留几天也罢,掉了的耳钉我会给他再买的,你们回去吧。”薛海洋在半年前就已想通了,想通不再强求他,想通在这里无论风雨的等着他,他要出去玩便玩吧,记着回来就好啦。

    薛海洋礼貌的将陈锋和常国送上车,眼看着两人走出一段后,才关了房门,独自回到那个单人沙发里,蜷缩在里面,抱一盒牛奶,滋滋有味的饮着。

    “陈哥,这种骗人的滋味真丫不好受,哎,你说薛海洋那么爱周野,现在要是我们告诉他周野是真的睡着了,永远都不再醒了,他会怎么办啊。”常国埋怨道。

    “他会怎么办,他不是说了吗?”陈锋反问道。

    “没了他,我会死的。”薛海洋一脸痛苦的神情立时浮现在常国的脑海里。这世上真的有人会离不开一个人吗?入骨相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刹那,常国竟有点羡慕薛海洋,虽然爱的很痛苦,可是他爱了啊。

    “因为这世间充满苦涩与痛楚,所以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能与我们同苦楚,共欢乐的伴侣,以此来减轻活在这世上的独痛楚,可大多数人在后来都渐渐放弃了寻找,用习惯与将就将自己变得麻木而感不到痛楚,另一部分人何其幸运的找到了己的伴侣,但是,为何找到伴侣后痛苦的仍旧是多数?”常国呆愣愣的念出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