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李清如有些不能集中精神的清理大门了,她身后站了一个男子,那男子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都在这大门口转好几圈了。

    “笛笃”男子又走了,男子走后很长时间李清如才回头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

    疑惑的皱皱眉。可一会儿令人疑惑的是那个男子又来了,这一次手里掂着一大堆小孩们喜欢的零食。

    李清如也笑了笑,停下了手中的活,站起身来:“你要去远里看谁啊?我看你转了老半天了。”

    男子笑笑,走上来自我介绍道:“你好,陈锋,也没想看谁,就是想来看看孩子们。”

    “哦,李清如,院里的帮工。”李清如又指指陈锋手里的零食袋:“能来看小孩就不错了,没必要非带点什么。”

    “小孩喜欢。”陈锋回道,又和李清如攀谈起来:“那个,小姑娘你在这院里帮工几年了?”

    “五年了。”李清如引着陈锋向福利院里走,又道:“现在这个点小孩子还在午休来,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嘿,就,就突然想看看呗。对了,你知不知道刘老汉啊?他经常来院里看孩子们的。”陈锋开门见山的问。

    果然,李清如点点头:“知道,他经常来看小桃子的,对院里的孩子也很好,孩子们也经常去他家里玩。”

    看李清如的神色,她好像还不知那刘老汉已经遇害了。

    “小桃子?”陈锋挑眉问。

    “对,就一七岁女孩,对了,今晚小桃子要过七岁生日你要不要留下来参加一下生日宴会?”

    陈锋的神色顿了顿,兀自说了句:“今天是她生日啊。

    “嗯,姐姐。”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走近了李清如,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蓬蓬裙,梳着两个冲天辫,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睛又大又漂亮。只是应该是刚睡醒,睡眼朦胧的,连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站不稳脚。

    “哎呦。”李清如带这笑急忙将那小桃子抱起来,揉了揉那小脸蛋:“睡醒了?小寿星?”

    小桃子看了一眼陈锋又甜甜的道:“姐姐,这位叔叔是谁?”

    “叔叔是来看你的,要不要让叔叔抱?”李清如将小桃子往陈锋怀里送,按说那小孩已经七岁,过了随时随地让人抱的纪,可还是很高兴的朝陈锋展开了细细的胳膊。

    陈锋笑了笑,将小桃子抱在怀里。

    “小桃子乖哦,先和叔叔玩,姐姐马上就把大门清理完了,清理完就回来陪你。李青汝朝陈锋笑笑,又拍了拍小桃子的蛋,便提着小水桶走了出去。

    李清如走了出去,陈锋抱着小桃子坐在铺了海绵垫的地上。

    然后他闭着眼,后脑勺抵着医院同样冰冷的白色瓷砖。他一直觉得安静的环境有助于思考,现在他的四周安静的厉害,他的大脑却无论如何思考不成。

    他的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不断浮现小桃子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以及李青汝听闻消息后,暗淡无色,细汗层出脸庞。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身为警察本应以保护人民安危为己任,可自己让他们很惶恐,让他们很不安。

    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一群孩童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陈锋脑子里进行的自我反思。陈锋慢慢睁开眼,用嘴叼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李青汝又来了,身后跟着很多很多的孩子,但愿那些孩子没有和刘老汉走的很近。陈锋如是想。头皮传来白色瓷砖的凉,陈锋活动了筋骨,从长椅上站起来,刚站起来便打了一个寒颤。

    为什么医院从来都是寒冷?他想。

    看着孩子一个个的进了检查室,李青汝双目空洞的坐在了陈锋刚刚坐过的长椅上,将脸颊埋进细白的手掌里,低声呜咽来。

    陈锋静静的看着李青汝,安慰女人,他并不是不擅长。他只是觉得,有时候还是不要安慰的好,哭一哭也许会好些吧。

    “刘老汉已经死了。”陈锋又重复道。

    “难道他还不该死吗?”李青汝抬起脸来,眼皮红肿着,直勾勾的盯着陈锋。

    “难道他不该死吗?他该死,该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赎不回他的罪过。”

    “他死了,我只感谢凶手,我感谢这样一位英雄将这披着羊皮的狼,丧心病狂的变态杀死了。”

    “我恨,我只恨我没早点发现他的变态,要是我早一点发现了这个变态,我,我李青汝绝对要将他碎尸万段,更恨他刘旺没有家人,要是有我也定将他的家人碎尸万段,不,我要将他绑起来,我要当着他的面,一刀刀的将他的家人切碎,我要他...让他明白...明白现在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李青汝不再呜咽,她放声大哭起来,本来静悄悄的走廊,现在只留有她一个人大声哭喊的声音。她哭的那么痛,好似要生将她的心肺脏肝哭出来一样。

    “小桃子两岁就跟着我了,这五年,我几乎是看着她成长的,她长高一厘米我都欢喜的不行,她懂事一点我就高兴的行,人家都说,我看着是她姐,实则都是她‘妈妈’了,我也承认,在我心里,小桃子就真的像我的孩子一样,你懂吗?你吗?不,你不懂,你是个男子,你永远理解不了一个母亲的心情。”

    “刘老汉死前也遭到了性侵,肛裂的那种。”陈锋还是递给了李青汝几张纸巾,安慰似的说道。

    李青汝摇了摇头:“不,他弥补不了了,就是真将他碎尸万段他也弥补不了,他毁掉的是什么?也许是几十个孩子的人啊。”

    陈锋沉默了。

    “不对,”李青汝胡乱的擦了擦泪,望着陈锋道:“不对,孩子们都还小,只要我们不说他们就不知道,这样,这样好好,你们要是调查案子,把这件事压到最小好不好?不要,不要让小孩子知道,我不去上研究生了,以后我会留在院里给他讲生理安全,让他们保护好自己,你...你们警察能不能将事情压到最小,不要让社会的舆论伤害他们?”

    “这样正是我今天为何只身前来的原因。”陈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