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桂飞与唐球球的通话内容被“追查羊桂飞去向调查小组”忠实地记录了下来,立即呈报给了“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并且“追查羊桂飞去向调查小组”通过技术手段,侦测到了羊桂飞的电话号码。

    有了羊桂飞的电话号码,羊桂飞的行踪确认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了。“追查羊桂飞去向调查小组”根据羊桂飞的电话号码锁定了羊桂飞的号码归属地,判断羊桂飞现在没有藏在那梨花盛开的地方,也没有藏在那荷花盛开的地方,更没有藏在那狗尾巴花盛开的地方,而是隐藏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于是,“追查羊桂飞去向调查小组”就立即派员,到了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对羊桂飞的行踪进行了确认、跟踪。

    并且,“追查羊桂飞去向调查小组”也使用了行进的手机监听器,对羊桂飞的电话进行了24小时无间断监听,通过对羊桂飞手机的监听,以及对她手机信号的监测,他们最终确认了羊桂飞的住所地,知道了她现在和她的膘锅苟史同志隐姓埋名同居在一起的事实。

    他们的生活被无缝隙地监听监视了起来,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及时地呈报到了唐氏家族的“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那里,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环境,任何事情,只要和羊桂飞有关的,都被忠实地纪录了下来,对于唐氏家族的“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而言,羊桂飞和苟史同志毫无**可言。

    唐氏家族想做好一件事,那确实能够做得非常之好。“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下定决心要弄清羊桂飞的情况,那么它属下的“追查羊桂飞去向调查小组”就会采用最先进的技术,最精干的人员,以最热忱的态度进行这一调查工作,他们虽然不是调查行业科班出身,但极高的责任感,极强的自我约束能力,极其先进的调查仪器带来的极其专业的结果,比起张坚强的“神龙摆尾”调查公司来说,还要有效率得多,所以即使被持续无间断无缝隙地监视了多日,羊桂飞和苟史同志仍然毫无察觉,被蒙在了鼓里。

    羊桂飞和苟史同志的时间地点人物事情被全程监控,这只是他们的表象,而他们的内在,比如他们现在名下的财产:他们有多少的房产,他们有多少的股票,有多少的基金,有多少的债券,有多少的存款,有多少的现钞,也被全部调查得一清二楚,呈报给了“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

    “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把羊桂飞与苟史同志名下的财产总数转呈给了“羊桂飞事件审计委员会”,让他们进行对比分析,羊桂飞从唐氏家族转移出去的财产,究竟是变多了还是变少了。

    “羊桂飞事件审计委员会”经过认真的对比,得出了一个结论:羊桂飞转移出去的财产如果有十块钱的话,那么她现在名下的财产,就只剩下了一块钱,羊桂飞转出去财产的十分之九,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因为作为唐氏家族的风水老婆,羊桂飞大手大脚惯了,她的生活排场在那儿,当时在唐氏家族的时候,她的生活消费,都有唐氏家族买单,所以从来也不心痛,但现在自己的生活费用由自己来支付,只有出项没有进项,钱就越花越少,自然财富也就越来越少了。

    但羊桂飞转移出去的财富,究竟有没有达到财富十去其九的程度,这就很难说了。“羊桂飞事件审计委员会”也知道,羊桂飞被逐出了唐氏家族,这已是盖棺论定的事实了,她现在处于被审查的地位,今后也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力,所以羊桂飞是鱼肉,而“羊桂飞事件审计委员会”是刀俎,“羊桂飞事件审计委员会”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想横着切就横着切,想竖着切就竖着切,想切出花纹就切出花纹,想切成片就切成片,总之,羊桂飞毫无反抗的机会,所以,“羊桂飞事件审计委员会”中就出现了以权谋私的情况。

    有许多无法报销的支出,“羊桂飞事件审计委员会”某些成员私人的支出,都被记在了羊桂飞的名下,作为羊桂飞转出的财产,所以,在“羊桂飞事件审计委员会”的统计下,羊桂飞转出的财产要比她实际转出的财产要多得多,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羊桂飞为其他人背了黑锅。

    但“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只要一个结果,当“羊桂飞事件审计委员会”把羊桂飞转出的财产十去其九的这个结果报告给“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时,“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的成员们一片沉默。

    因为“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的成员们知道,以羊桂飞损失的家族财产来计算,按照唐氏家族的家规,羊桂飞所花费的这些钱所得到的正面的情绪,需要加倍的负面情绪来偿还,按照这个损失的金额,羊桂飞只有一条路可走——只能一死了之。

    除了死,羊桂飞今生也无法偿还她所耗费的唐氏家族的巨资了。

    但是,把一个已与唐氏家族没有了丝毫关系的人弄死,这首先是不人道,其次是不符合法律的规定,再次是没有人去经办这件事,所以,如何惩罚羊桂飞,这便成了一件非常难办的事。

    大家都沉默了半天,“最懂事”唐坚定最后摆了摆手,对众人说:“散会吧。”

    唐坚定把“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的所有成员先解散了,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并不是说唐坚定就此放弃了对羊桂飞的惩罚,而是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惩罚羊桂飞,又如何使这惩罚得到顺利的实施,并且不触犯或是基本上不触犯世外的法律,这是一个难点。

    唐坚定想了三日三夜,仍然是毫无头绪。

    第四天,唐球球来找他了,说是有事要跟他谈,见到了唐球球,唐坚定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有了茅塞顿开之感。

    他的确想到了一个主意。

    确切地说,是一个阴/毒的主意。

    但是,羊桂飞做出了对不起家族的事,自然不能让她逍遥法外,她一定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所以即使主意阴/毒,但在唐坚定的心里,总比对羊桂飞听之任之毫不作为要好得多。

    并且,这个主意如果不从是否缺德这一方面考虑,的确是一个一箭多雕的好主意,如果拿到了“金点子”评选大会上,说不定会被评上“最佳金点子”大奖。

    但这个主意是上不得台面的,只能在私下里悄悄地进行,并且,不能跟任何人说。否则,他“最懂事”的名誉将被毁于一旦,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个主意的施行,必须要有唐球球的参与,于是他笑咪咪地将唐球球让进了自己的房间,问道:“球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球球历来很怕他,因为他做了数年的唐氏家族最大的实权派人物,自然有他的威严,并且他对唐球球历来不喜,见了唐球球也没什么好声气,总是冷冰冰地板着个脸,唐球球一看到他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就吓得全身发麻,脚底流汗,跑肚拉稀,深夜尿床,可见他在唐球球的心里,是多么地可怕。

    所以这次他十分和蔼地将唐球球让进了自己的房间,又十分和蔼地问唐球球此行的目的,让唐球球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我是来找我妈的……”唐球球说:“你让我妈回去吧,她这么久都没回去,我……我想她了。”

    “你妈又不在我这里,你到我这里来找她,怎么能找得到?”唐坚定说。

    “我听……我爸说,只要你同意了,我妈就能回来了……所……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妈回来?”唐球球结结巴巴地说。

    原来,唐球球找不到了妈,自然要去问他的爸,唐三彩也感念他可怜,知道“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也只能安慰他,说妈妈回不来了,今后老爸在,也一样会像你妈那样照顾你,但唐球球却坚持问他要妈妈回来,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虽然有老爸,但是老爸却不能代替老妈的地位,所以坚持要唐三彩把老妈给找回来。

    但驱逐羊桂飞是由“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做出的决议,当然不能轻易更改,唐三彩在结束了“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给他办的学习班生涯之后,也曾经去向“家族伦理与道德仲裁委员会”求过情,求唐坚定看在唐球球可怜的份上,对羊桂飞网开一面,让她回来,但当然遭到了唐坚定的无情拒绝,唐三彩知道,要让羊桂飞回来,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唐球球天天来找他,让他把妈妈还给他,唐三彩也没有办法跟他讲道理,不胜其烦,忽然想到一个主意,让他去找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