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看了他一眼,高总的神情很严肃,并不象是开玩笑。

    刘勇差点给这高总气乐了。他心里不禁骂了一句:“他娘的,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这种要求都能提得出来?难道是跑这里消遣老子来着?”

    但想想,这人为了让自己增加对他的信任,不惜先平白无故送上几万块钱,想来不是为了只跟他开个玩笑,他要真是变态到只是花几万块钱来寻个开心的话,刘勇恨不得每天专门给他一个时间段,让他专门来他这里找乐子,甚至提出更变态的要求也可以接受,刘勇悲壮地想,即使这高总要求我付出身体,为了公司的展,这也是可以考虑的嘛。但一个极其重要的前提是——要付钱,还要付大笔的钱。现在这个世道,谁会跟钱过不去?

    但高总刚才提的这个要求却太离谱了,实在不象是正常人说出的话。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刘勇或许会对他冷视半晌,再认真地问他:“请问高总,你提这种要求,是因为这个丁逸干了你家老母,上了你家老婆,还是克了你家女儿?”

    因刘大探长实乃粗俗之人,因此其思想较为肮脏,言语较为粗鄙,请各位读者予以原谅,在此,作者和诸位冰清玉洁的读者朋友们一样,亦正在对其进行鄙视。但刘探长是一个略懂英文的粗人,所以在他的臆想中,很恰当地选用了克这个单词,仅凭这一点,也足以让他笑傲那些只懂“”的粗人了。

    其实对此种不合理的要求的提出者,还有一个更直接了当对付他的办法,刘大探长可以长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数秒钟,然后再将丹田之气一瞬之间以极高的分贝从自己口中呼出,凝成一个非常有杀伤力的字:“滚”让对面的这个高总屁滚尿流,仓惶而去。

    当然以上这些全都只是他的臆想,无论客户提出多么难以解决的要求,现实中的刘探长是不会轻易得罪他们的。但刘勇还是不免要对高总这天才的构想冷嘲热讽一番,以使高总自己认识到他提出的这个要求是多么地不符合现实、多么地匪夷所思。

    “高总,你认为法院是我家开的?法院姓刘吗?”

    “当然不是。”高总显然看出了他态度中的不屑,冷冷地说:“我当然知道法院不姓刘,法院它姓法,法兰西的法,三点水加上一个‘去’的法,这个字读‘珐’,不读‘趣’,不像三点水加上一个‘来’读‘来’,但三点水加上一个‘去’,它却不读‘去’而读‘法’,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看起来高总很是博学,对汉语拼音颇有些研究。

    刘勇懒得跟他探讨字的读音的问题,像他的做/爱习惯一样,他一下子直奔主题:“你也知道法院不姓刘它姓法,那我怎么能让这个人被判上几年刑?我又不是法官。是法官他爹也不行啊,是法官情妇倒有可能,但我又不具备这个条件。”刘勇老实地说道。

    说完这句话,刘勇心里忽然打了一个转,心道:“但如果这个丁逸本身不是个好人,要是他自己犯了事,我只需要把他举报给公检法系统就了,他将被我英勇的警察部门所拿获,我也算兵不血刃地完成了这个高总的委托,还能得到一笔应该不菲的业务费,说不定,我还能成为和坏人坏事做斗争的典型,那该多好。嘿嘿嘿嘿。”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奸笑了几声,于是期盼地问道:“这个丁逸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正常人,也就是通常意义上所说的好人。”高总似乎又看穿了他的心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粉碎了刘勇大探长的天真梦想。

    刘勇真的被他气乐了,不禁笑出声来,他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终于说了一句粗口。“操,妈的,让我把一个好人送到监狱去,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我是议会?可以制订法律?你以为我是法官?可以执行法律?你以为我是本文的作者大人?可以乱写法律?靠,兄弟,拜托,提出的要求不要这么有挑战性好不好?”对这种可以说是显而易见胡说八道的要求,刘勇的回答自然也不会客气。

    再说,和本书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作对,就是和作者大人作对,想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再加上此人的要求如此离谱,刘勇自然不会答应他的要求。

    这不是在涮我吗?难道我刘探长就是给人涮着玩的?老子***又不是涮羊肉。

    但高总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数字。“2oo万。”

    刘勇顿住了,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钱?”

    “2oo万。”高总不疾不许地道。

    “完成你的委托,你会付给我2oo万?”刘勇有些不相信,于是重复了一句。

    “对,是2oo万。人民的币,不是里拉,不是日元,也不是韩币。”高总看着他吃惊的神态,不忘反嘲讽了他一句。“是日益坚挺的人民的币啊。‘坚挺’啊!听到‘坚挺’这个词,刘大探长有什么感想?这是不是你一直想达到却一直达不到的一种状态?没关系,只要你能完成我的委托,你就可以得到日益坚挺的——2oo万元人民币了。”高总语带双关大喘气地嘲讽了刘勇一句。

    刘勇却顾不上理会他这嘲讽的口吻了,因为,这个数字,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金额。

    “你只要答应了,我先付2o。”高总接着说。

    è万乘以2o应该等于4o万,刘勇小时候数学没学好,这个数字他在心里反复算了好几遍才确认了下来。4o万这笔钱需要他风雨无阻马不停蹄寸步不离昼伏夜出地跟踪多少个偷情的出轨者并把他们强行按倒在床上拍好照片以固定证据后才能换回来这笔款项啊。而这么大笔的款项仅仅只是付而已。

    我不是在做梦吧?刘大探长想。

    刘勇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马上判断出他自己是不是在梦境里:“我可以伸手狠狠地抽上高总一个嘴巴,如果这高总痛得哇哇直叫,那我肯定不是做梦。”刘勇想。

    对那种为了证明自己没在做梦而狠掐自己的人,刘勇向来是嗤之以鼻。简直是弱智,掐自己哪有抽别人来得爽快?

    刘勇好不容易收回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把思路转回到这件事上来。“真想不通,这高总和这叫丁逸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要把他送进监狱肯花这样大的本钱?如果他真的恨这丁逸的话,直接找个人把他干掉不就得了?花费还远远没有这么多。这些钱,在黑市的市场行价中,可以雇佣个杀手杀掉这个丁逸或马逸或牛逸或驴逸或其他什么逸次了,不想闹出人命案子的话,找人砍他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这也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而这个高总却只需要刘勇把他送进监狱,莫名其妙,他究竟搞什么飞机?”

    刘勇手上保有多个杀手公司的报价单,以备不时之需,这些报价单有的是铜版彩印的,有的是白纸油印,还有的是路边电线杆上和电军医老中医专治花柳的广告贴在一起的手写纸张,虽然这些报价单的载体不同,但是内容基本一致,都是杀人、砍人的报价,由于市场竞争激烈,小规模的杀手公司层出不穷,甚至以杀手为业的个体从业者也不断涌现,导致杀手行业陷入了恶性循环,刘勇知道,做掉一个人的报价,要比高总付给刘勇的付款要低得多得多。

    当然了,在报价方面,规模越小的杀手公司,由于不用担负巨额的管理成本,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也没有专门的管理人员,其报价就越低,而从事杀手行业的个体从业者,报价当然更低了。

    不过,由于报价低,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报价越低的杀手,其质量也就越没有保证,质量没有保证有时表现在时间上,时间没有保证的具体表现为:比如说约定今年的大年初一杀人,往往到了大年三十那个原本早已应该死掉的人还在活蹦乱跳地四处拜年;还有的是在履约程度方面:比如说合同委托要把人砍死,最终的履约结果为该人被砍伤,要砍人一支胳膊,履约结果为该人被砍掉两根手指,要砍人一支手下来,履约结果是该人的手指甲被修剪了一下,等等等等。更有甚者,甚至还有的拿了客户的付款后挟款私逃,这种事也层出不穷,当然了,挟款私逃的人,不是杀手而是骗子,虽然这些人为数不多,但却影响了整个杀手行业的信誉,所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由于个别骗子的出现,导致杀手行业的口碑不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是不考虑骗子的因素,杀手行业的整体价格水平不高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个高总想陷害那个丁逸,不去找各种各样的杀手公司直接把他砍了,却来委托刘勇把他送进监狱,究竟是何道理?

    刘勇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也不想分析道理,在他面前,道理和实在的经济利益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而高总所说的4o万,绝对是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

    “如果我收了你的付4o万,但最终却完不成你的委托,那怎么办?”刘勇的心里有些活动起来,他认真地问了一句,这说明,他们已经谈论到技术层面了。

    “那你只需要退还我3o万,自己留下1o万做个辛苦费,也算是个封口费,这事就当没生过一样。”高总回答道。 <a href="" target="_bl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