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还没放手的意思,虞兰轻轻挣脱开,端起茶向樱柔敬茶,“福晋请用茶!”

    樱柔笑着接过茶,了一口,“来,快起来,膝盖跪痛了吧?”樱柔取出一枚发簪,亲自为虞兰带上,“这是我亲自命人赶制的,荷花莲子坠,荷花多子,寓意百子千孙,还望妹妹早早为王爷开枝散叶,百年好合。”

    其实她心里明知道,虞兰身体有疾,却偏偏在这大婚之日,拿这种话来刺激虞兰。

    虞兰听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还是笑着应着,“多谢福晋赏赐!”

    丫鬟们把虞兰扶进了房,橙溪看着这个舌灿莲花,外边柔弱的樱柔,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敌意。

    礼也观了,橙溪赶着回宫,也没再去看虞兰了,弘历把她送到门口,“快回去吧!今夜是洞房花烛夜,好好待虞兰,让她在府里多待些时日再进宫也无妨。”

    “儿臣知道了,恭送额娘!”橙溪上马车离去。

    虞兰坐在床上,丫鬟们又重新给她该上了盖头,心里是又期待又紧张。

    入夜很久,弘历待在书房,迟迟不去新房,他的内心也是纠结的。

    樱柔待在房里,自是睡不着的,先不论她心机如何,自古都是只见新人笑,又有谁听得旧人哭。最错的,就是这万恶的封建制度,为什么非得一夫多妻,一夫一妻相守到老不是很好吗?

    “王爷去新房了吗?”樱柔问到身边的丫鬟谨秋。

    “回福晋,还没呢!王爷还在书房。福晋,就寝吧!今晚是大婚之夜,按理王爷是要去新房的。”谨秋回到。

    “去给我取琴来!”

    谨秋点头应着,出门为她取来琴。她连饮三杯,坐下抚琴。她一边抚琴,一边吟诗,“绝代有假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关中昔丧乱……”

    谨秋在旁边不停的求到,“福晋,今天是王爷大喜之日,你就别吟这伤悲之词了,小心王爷听了去,怪罪于你。”

    樱柔那肯听她的,继续吟诵,“夫婿转薄儿,新人美如玉。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念着念着,竟落泪了,明明是自己自找的,现在不知道在这里悲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

    夜深人静,弘历也开始哈欠连天,虞兰一个人待在静悄悄的房里,坐着都睡着了。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她这才惊醒。

    弘历进门,把放在桌上的一壶酒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为了壮胆,还是要自己不要太清醒。

    许久,他才跌跌撞撞走到床前,掀开虞兰的盖头,两人四目相对,“虞兰,本王知道额娘看重你,你若不想,本王是不会勉强你的。”其实说是怕委屈虞兰,其实啊!他是怕额娘解决不了郡王的事,万不得已,为了朝廷,虞兰还可以派上用场。

    “虞兰既然嫁给王爷,那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虞兰站起身来,为醉醺醺的弘历宽衣。

    以前在宫里,同虞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本就对虞兰有几分好感。再在这样的情况下,弘历自是控制不住的。

    在昏暗的烛光下,虞兰的脸显得格外的迷人,弘历的心跳加速,全身火辣辣的,是**焚身,还是烈酒的作用,管它是什么呢?弘历再顾不上其它,脱去虞兰的衣服,将她抱上床。

    虞兰羞得满脸通红,像是涂了过多的胭脂。已有经验的弘历,做起事来,倒是得心应手。只是虞兰只能傻傻的躺在那里,害羞的缩成一团。

    “福晋,熄灯了,熄灯了……”在门外望风的谨秋,看到新房熄灯,赶忙进去禀报。

    “如此的词调,还是没招来半点怜惜。”樱柔鬼使神差的来到新房外,没想到,她堂堂正福晋,富察家的千金小姐,竟干起听墙根的勾当。

    屋内一声尖叫传来,“痛……”

    “那本王轻一点,第一次都会有一点的,这才能证明你的身子是冰清玉洁的。”

    听到屋里的对话,樱柔气得狠咬自己的嘴唇,直到嘴里有一股血腥味,她才发觉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用手一擦,手指上也红了一小片。

    之后是交织着的喘气声传来,一个温柔细弱,一个粗狂有力。可能是初夜的缘故吧!虞兰还是不时的发出叫声来。

    一声声,如毒蛇一般,钻入她的耳朵,耳朵竟有些刺痛。只怪这夜太静,静的连掉粒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许久,屋里才没了动静。

    “娘娘,我们回吧!夜深了,你该回去歇着了。”身旁还未婚配的谨秋,陪她在这里听得,面红耳赤,羞得头都不敢抬,她更怕被别人看了去,那她和福晋就更尴尬了。

    “你回去睡吧!我睡不着,想在院里再坐会儿。”

    谨秋听到这话,那可高兴了,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也不再劝说樱柔,回到,“是!”就转身离去。

    樱柔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着空中的点点星辰,暗自神伤。可能是夏日,天气闷热,在这院里,不时的吹来一阵凉风,这种感觉倒是挺舒服,想着想着,她竟睡着了。

    半夜醒来,手脚发麻,她揉了好久才有所好转,这时新房里又传来了叫声,比之前那一波来得更加的猛烈。

    樱柔一拍石桌,气得跺脚,她再也没有耐心听下去了,气冲冲的回了屋。

    次日一早,下人们都议论纷纷,都说从来没见王爷有这般好兴致,一夜不休。原来不只樱柔一人听到,全府上下都有听到。

    路过的樱柔主仆,听到下人们的谈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是引狼入室了,曾经她对自己和王爷的感情还信心满满,一夜之间却画上了问号。

    按照规矩,虞兰前来给嫡福晋请安,弘历亲自陪她前来,弘历入座后,虞兰规规矩矩的行礼,“给嫡福晋请安,给王爷请安!”

    “快起来吧!”樱柔本来是想叫她起来的,可弘历倒好,抢了樱柔的话,还屈尊上前扶她入座。

    樱柔一脸尴尬,“听说侧福晋答应婚后回宫侍奉额娘,需要我帮你备车门吗?”

    “不急,多待些时日再进宫,额娘走前答应的,虞兰,你不用担心。”还没等虞兰开口,弘历又抢了虞兰的话。

    “妾身听从王爷的安排。”初尝男女之欢的虞兰,一脸的幸福。

    “这样啊……那侧福晋就多待几日吧!王爷,早膳备好了,我们用膳去吧!”樱柔很无奈,但又别无他法,只能强忍着。

    三人一同上桌用早膳,弘历不停的给虞兰夹菜,而樱柔却担当为弘历夹菜的角色,一样的早膳,越吃越变味,她随便吃了几口,就以吃饱为借口下了桌。

    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或是天天对着樱柔,不免没了感觉,突然有新人相伴,自是乐此不彼。

    “骚狐狸,昨夜和王爷折腾了一宿,王爷都从来没有如此待过我。”回到屋里,樱柔再也忍不住了,开始谩骂起来。

    “福晋,小点声,人多嘴杂,隔墙有耳。她又不在这长待,过几日就进宫去了,日子久了,王爷自然就不把她记在心里了。”谨秋小声的同她说到。

    坤宁宫内,橙溪在那吩咐着手下的一名宫女,“玉荷是吧?虞兰不在的时候,暂且由你代替她的职务。”

    “是,娘娘。”

    “走吧!陪本宫去趟养心殿。”正事办完,现在该开启月老模式,加大马力撮合郡王和公主。

    “皇上,臣妾想讨要一点,上次害虞兰坠马的那种蘑菇。”橙溪已有计策在心中,只是有些冒险。

    “你要那个东西作何用?”

    “当然是为了撮合公主和郡王啊!皇上,你就放心吧!你只要去说服公主,让她明日同我们去猎场打猎,那就可以了。”橙溪一边给皇上揉着肩,一边胸有成竹的说着。

    “好好,让陈育去太医院给你寻去,你可把握着点度哦!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臣妾遵命!”

    蘑菇寻到,剩下的就只待明日。皇上那边很容易就说服了公主,公主从小就喜爱骑马狩猎,听说是替皇阿玛陪郡王狩猎,以敬地主之谊,她欣然答应。

    为了万无一失,橙溪特意传话给医休,赫柏,弘历,虞兰,让他们一同前来坤宁宫,好给他们分工。

    得到信的众人都纷纷赶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传你们来的用意,此事就只能我们在坐的人知道,切勿外传。”

    “额娘,是郡王的事吗?”弘历把话题挑明了来说。

    “对,这是致幻蘑菇,到时医休你就负责用量,喂给公主的马吃,我已查过,郡王骑射和拳脚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到时让他来个英雄救美,待公主对他有好感,我们才能顺利进行下一步。”

    “那我们去做什么啊?好像就公主和医休去,就已经够了。”赫柏不解的问。

    “你嘛!当然是做备胎的!嘻嘻,是以防万一呐!万一郡王不出手,公主的安全就靠你了,至于弘历嘛!你们年纪相仿,有王爷作伴,也显得我们待客有道,郡王也不觉得是在敷衍他。最后,若真有人受伤,不是还有医休吗?”橙溪在屋子里,来回转悠着,说着她的伟大计划。“拜托各位了,本宫的小命可都在你们手里了。”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看到橙溪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家都捧腹大笑,如此的妃子,还真的是太没架子了,直接下命令不就得了。